林蕾,右手拿著水果刀,左手舉起,閉上眼睛狠狠在自己的手腕上劃了一刀。速度很快,快到自己來不及叫疼。扔掉水果刀。扶自己的左手,靜靜的等著人來。她不能自己叫救命。這樣就是不自殺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劃得多深,反正手很疼,血一直往外流,她也沒看見,自己現在的臉色到底有多蒼白。
林蕾的血靜靜的往外淌著,浸濕沙發,著實讓沙發紅了一大片。林蕾突然倒下了,倒在自己的血泊之中。
總台的服務員,依照吩咐送了點心來給林蕾吃,把餐車推來的時候,卻看見林蕾倒在血泊中,頓時「啊」的一聲尖叫。外面的保鏢青一色的跑進來問:「發生什麼事了?」
「你們看!」服務尖叫著,指著林蕾。卻不敢靠近,怕她已經死了。
還是保鏢膽大,蹲下身來,把手放在林蕾的鼻孔上,說:「還有氣,快點送醫院。」自己馬上拿起電話打給葉庭恩。
葉庭恩用火箭的速度趕到了醫院。心急如焚的在急診室外來回跺步。他害怕林蕾從此離他而去。
「少爺,別走了,林經理,應該沒事的。」劉鑫安慰他說。
「希望如此。」葉庭恩也沒心思再說話,一直望著急診室。
又過了一個小時,醫生出來了。葉庭恩馬上湊上去問:「醫生,病人怎麼樣?」
「劃破了大動脈,失血過多,再晚一點送來,恐怕就無力回天了。」看著葉庭恩擔心的表情醫生又說:「病人已經脫離危險了。等她送到病房,你們就可以看看她了。」
「謝謝醫生。」葉庭恩連連道謝。
林蕾被推進了潔白的病房中,這裡陳設很簡單,一張病床,一個床頭櫃,幾台觀測心跳,血壓的儀器。還有一個握著林蕾的手,擔心得不敢眨眼的人。這個人就是葉庭恩。他做夢也沒想到,林蕾的性子居然會烈成這樣。居然會想到自殺!是不是最近自己對她太過份了,還是她真的覺得在自己身邊生不如死?看著林蕾面無血色的臉龐,葉庭恩萬分心疼。阿蕾,在我身邊,你真的生不如死嗎?我在身邊,真的讓你那麼難受嗎?如果是,我放你走,請你別死!
「阿蕾,你趕快醒來吧,你醒了,什麼事我們都好商量。你千萬別死,只要不死,我什麼都答應,我可以放你走。」葉庭恩握著林蕾的手,喃喃自語,眼裡是一種失落空洞的哀傷。這種哀傷緊緊的揪住了他的心。
林蕾依然閉著眼睛,失血過多,進入的昏迷狀態,她自己應該也沒想到,本來只是計劃逃跑的,沒想搞到自己差點小命不保。
林蕾緩緩的睜開沉重的雙眼,印入眼睛的是潔白的天花板,耳邊聽到滴滴的儀器的聲音。感覺自己好像躺了很久,躺到有點腰酸背痛的。想翻個身,卻扯到的左手手腕上的傷痕,痛得她「啊」的一聲叫出來。
葉庭恩爬在她的病床上,睡著了,聽到林蕾的聲音驚醒了過來。看著林蕾問:「哪疼啊?」
「手,手上有點疼。」林蕾的額頭上滲出了幾滴汗珠。
「你扯到傷口了,別亂動,等一下就不疼了。」葉庭恩拿起紙巾為林蕾擦汗。
「我,我在醫院是嗎?」林蕾看著周圍的環境,自己的計策奏效了,真的到醫院了。到了醫院就有機會跑了。
「是啊。你在醫院。怎麼會想到自殺,你不是從來不服輸的嗎?」葉庭恩看著她,臉色依然蒼白,身子骨依然瘦弱,這麼嬌小的女人,骨子裡老是這麼剛硬。
「你不放我走啊,我很擔心我婆婆,我很擔心凱傑啊!我每天都關在那麼大的籠子裡。找不到事做,找不到人說話。我都快瘋了!這樣也就罷了,你還每天把我折騰得全身是傷,我想好了,與其每天呆在那裡讓你虐待,我還不如自己來個痛快!」林蕾看著他,很認真的說,雖然說完她覺得自己力氣快要用完了,不過說出來,真很舒服啊。葉庭恩既不放她走,又不跟她說話,搞得她自己覺得自己像個瘋子一樣。再困在那裡,真的會瘋掉。
葉庭恩沒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林蕾,那眼神有一種疼惜有一種傷感。最後他歎了口氣說:「阿蕾,把身子養好,養好了我就放你走。」
「真的?」林蕾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心裡正在盤算著逃走的路線呢。
「真的,阿蕾,只要你不死,我願意放你走。我只有一個條件,把身體養好再走」葉庭恩說著,嘴角扯出一抹苦笑。說這話的時候他的心裡在滴血,眼神裡的悲傷藏都藏不住。他不擇手段的把林蕾留在自己身邊,為是就是不失去她。可是這次,他差點永遠的失去她了。想想他就害怕。他做不到眼睜睜的看著林蕾死啊!罷了,既然她這麼不想留在自己身邊,就放她走吧。
林蕾一直看著葉庭恩,終於明白了什麼笑是比哭還難看的,心裡明明很難受,還裝著笑,葉庭恩現在的心裡一定很難過,是為了我嗎?眼神裡那濃濃的悲傷,讓林蕾看得不禁有些心疼。
「餓了嗎?我叫點東西給你吃。」葉庭恩又對她笑了。收起他的悲傷,這次他的笑很溫暖啊!
林蕾似乎也察覺到了他的意圖,報以一個溫暖的微笑說:「嗯,我真的有點餓了。」
二十分鐘之後,劉鑫拿著一碗鮑魚湯走了進來。葉庭恩拿過湯盅,慢慢的從裡面倒出一碗湯來。把林蕾扶起來。用調羹劃拉的幾下,吹了吹,慢慢的送了一口到林蕾嘴邊,說了一句:「有點燙,小心點喝。」
林蕾點點頭,對他笑了一下。沒有拒絕,張嘴喝湯。
劉鑫站在一旁,看到這種情景,很識趣的退出了病房。
這幾天葉庭恩一直呆在醫院裡照顧林蕾,公司的事都讓劉鑫去打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