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就是在乎,我可以自己跳下去,卻不想看到你死。我在你眼中就是那麼卑微,輕賤的……」
未說完的話被吞沒在他霸道的吻中,緊緊將她抱在懷裡,「不許這樣說自己,尤桐是我此生最愛的女人。」
「葉少凌你還再騙我。」
狠狠推開他,下一秒才發現他們一直在崖邊。
看著他腳下的石子嘩啦啦的滾落下去,她當即變色,急忙將他拉到一邊。
葉少凌心中可算晴了一片天,他微笑不語,聽話的由著她將自己拉到一邊。
看著她隨後甩開自己的手,忍不住將她抱起,離開懸案,在草地上瘋跑起來。
尤桐被他突然的舉動驚到,一時間忘了掙脫。
「尤桐,你聽著。葉少凌對天起誓,我愛你,一分一秒從來沒變過。」
他抱著她興奮的大聲喊著,叫著。
尤桐此時才想起掙扎。
將她放到自己面前,葉少凌粗重的呼吸,汗自額頭而下。
「你為什麼到了現在還要騙我,是不是你知道我活著,所以很失望。要狠狠傷害我讓我活不下去,才夠。」
她此刻情緒亂到了極點,心中的委屈此刻全部湧出。
「你跟本不是想死,而是來看看我死了沒。」
含淚冷笑,她繼續說,「原來你的報復最終結果是我死。」
看著她再一次絕望的神情,他心痛的想死掉。
他的身影在她的視線中緩緩而下,尤桐憤怒而絕望的眼中一片驚色。
他,單膝跪下,然後仰視她。
「尤桐,我愛你。剛才的話都是真的,每一句都是真心。」
尤桐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心中彷徨而複雜。
他,到底要幹什麼?
就算是為了報復自己,也不必再上演這樣的戲份了吧。
一向自視清高的男人,這樣的舉動會忍受巨大的煎熬吧。
「如果是真的,為什麼在鳳霞山要那樣對我?」
提到鳳霞山,她的眼淚便再也控制不住的落下。
原來她一直都不相信他當真那麼無情,不問,是為了最後的自尊。
「因為西格……」
葉少凌將事情以最簡要的語言跟她說了明白。
尤桐努力的將事情去理解消化,一切來的太突然,她真覺得猶如一場夢一樣。
葉少凌自口袋中將準備好的鑽戒拿出,「尤桐,嫁給我。相信我,我從來沒變過。」
她只愣愣的看著他,求婚~這是第二次。
不同的是,這一次是鑽戒。
「尤桐,這是我在鳳霞山就應該給你帶上的。我知道不管是什麼原因我都不該那麼對你,可是,我真的怕他們傷害你。一切都是我的錯,你說你想怎麼懲罰我都可以。」
尤桐還依舊沉浸在他之前的話裡,一切真的如同他所說都是西格搗的鬼嗎?
那天的情景不禁浮上眼前,四個轎夫輕快的步伐此時方才覺得不對勁,他們一路有說有笑,甚至還唱著歌,普通轎夫一定是做不到的。
還有,西格當時抓住自己的時候,那玫巨大的戒指的確是放在自己嘴邊的。
難道葉少凌說的都是真的,一切真的都是西格做的?
她腦中一片混亂,真希望葉少凌說的是真的。
又怕相信了這次,會傷得更重。
她,再也輸不起。
葉少凌拉過她的手,他知道她猶豫,她害怕,因為她愛的太深,正如自己一樣,所以他們任何一個都再傷不起。
「尤桐,如果那日的事都是真的,我真的要報復你,那麼我不會一心想著趕你離開。對待我憎恨的人,我會讓她受盡痛苦。」
他的話字字敲打在尤桐的心上,是啊,當日他只要開口都是趕自己離開。
她此刻才想起,他最後那充滿殺氣的狠辣眼神看向的是西格。
不是自己。
現在回憶起來,那四個轎夫上山之後雖說沒有氣喘吁吁,但也的確汗流浹背。
可是,他們之中卻只有一個人拿著一瓶水,卻沒有喝。
那瓶水似乎並不是那麼純淨,而且每次他們靠近自己,那個拿水的人總是離自己最近,而且總是故意將那瓶水在自己眼前晃。
原來………原來他們這麼做都是在威脅葉少凌。
讓她對自己說出絕情的話,西格的戒指,和四個男人手裡的硫酸,還有自己的清白……
尤桐冷哼一笑,西格,你還真是夠狠。
這些的確足夠可以威脅一個叱吒風雲的霸道男人。
葉少凌的心漸漸冷透,尤桐依舊不肯相信自己。
他強忍著已經麻木的雙腿站起,「尤桐,此生最愛是你,最對不起的也是你。如果真的從這跳下才能讓你相信愛,相信我。那麼我絕不會退縮。」
滿眼深愛,憔悴的容顏上柔情萬千,乾涸的唇清晰的說著一字一句,然後他走向懸崖。
是的,二十八年來,沒有親情,沒有父母之愛,沒有溫暖。
他擁有了財富,擁有了地位,可是,沒有人知道,心底的寒冷有多疼,沒有人知道沒有愛的寄托,形同行屍一般,有多可怕。
如果沒有尤桐,他可以這樣過一輩子。
可是,當他享受了被愛,懂得了去愛的時候,當他心中不再寒冷,感受幸福的時候,一切都又要回到從前。
這樣的生活,竟讓一個堂堂男兒望而卻步。
他無法再回到那時候,此刻什麼身份地位,什麼自尊責任,他統統不在乎。
他只知道,失去她,他寧可死去。
尤桐,愣愣的看著轉身而去的男人。
他每次都是這樣,把抉擇留給她。
「相公!」
心中頓時沸騰,滿身熱血瞬間火熱,他猛然停住腳步。
她,俊俏的容顏上慢慢暈開的笑容如花炫美。
「相公,過了二十年,你還要我嗎?」
眼角的灼熱讓他難以自持,淚水滑過,他兩步並作一步來到她的面前,將她納入懷中。
埋在她頸間的臉,滿臉淚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