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停的捶打著自己,怎麼能一時被情慾沖昏了頭腦,這是尤桐啊。
尤桐坐起身,將衣服整理好,那一刻她的腦中依舊無法擺脫那碎裂的片斷。
她抓住葉少凌的手,「少凌,不怪你。是我……始終無法忘記。」
抓住尤桐的手,葉少凌心疼的難受。
「尤桐,你是我的女人。你只要記得就行了。無論什麼時候,你這一生都是葉少凌的女人。」
他堅定的眸子裡無限愛戀,她看的清楚。
看著尤桐點頭,他將她重新擁入懷中。
片刻,「尤桐,想吃什麼。我們去吃飯。」
尤桐此刻心情已經平復,「吃好吃的。」
「好,走。」他拉起她的手,將她的長髮捋順。
「尤桐,你真的沒生氣。」
看他戰戰兢兢的樣子,尤桐忍不住笑。
狠辣冷酷的葉少凌也有今天,說出去誰都不信吧。
故意板著臉停了一會,直到葉少凌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她掙脫開他的手,向外走去,「葉大傻瓜我不生氣。」
緊繃的心情頃刻間晴朗,向那個逃跑的小女人追去。
金雅軒百種魚大飯店
尊貴典雅的房間裡,兩個人對面而坐。
看著各色的魚不一會上了一桌子,尤桐支著手拿著筷子看著不停給自己碗碟中夾菜的葉少凌。
「喂,你當我是多大的貓啊。能吃得了這麼多東西。」
專心挑著魚刺的葉少凌輕輕一笑,抬頭,「你是世界上最美麗的貓,我當然要好好把你養的胖胖的。健健康康的。」
將挑完刺的魚送進她的碗裡,「快吃。」
她的心中一熱,因為這個男人不經意間流露的愛和在意。
吃飽了,她放下筷子看著對面的男人。
「少凌。」
他看著她的眼睛靜靜看著她。
「你說,我聽著。」
自她來,他就知道她肯定有事。她不說,就由著她。
他也希望可以好好跟她吃頓飯。
尤桐長歎一聲。
「尤桐,我是誰知道嗎?是你的天,無論什麼事,只要有我在,都不是難題。說。」
他看出了她的為難和猶豫。
「我的爸爸還活著。」
這個的確出乎他的意料,沒想到尤桐是跟他說這個事。
「嗯,然後呢。」
他問。
「他是安振元。」
她說完臉上帶出一絲無可奈何的笑,「是的。安振元就是我的爸爸。」
她又重複說。
葉少凌心中一顫,這個答案更讓他覺得吃驚。
安振元,那個他一手摧毀了的安氏當家人,竟然是他未來的岳父。
他靜靜的聽著她給他講著事情的經過,心中越來越緊,臉色不改。
他坐到她的身邊,擦去她臉上的淚水,讓她靠在自己的肩旁。
「尤桐,你只要說他是你的爸爸就夠了。知道嗎?我不會讓未來岳父坐牢的,放心。對我,你還有懷疑嗎?」
他打斷了她的話,那對往事的回憶讓尤桐流淚了,竟管她在克制。
可是,在他面前她不需要克制任何情緒。
更不需要去為了要他相信而再去回憶那些傷心的過往。
尤桐的淚水在他這幾句話下更加肆意,她窩進他的懷裡哭的肩膀不停顫抖。
她心中流血不止,因為委屈到了極限,因為她無處可傾訴,那種痛幾乎讓她窒息。
可是,對於安君陷害自己的這一段她沒有說。
她不想在他的心上再添仇怨,那種糾葛讓她一個人承受就好了。
他靜靜的擁著她,讓她哭。
心中疼痛萬分,如果她知道了那件事就是她同父異母的弟弟做的,她要多難過。
這個柔弱的小女人,為什麼要承受這些?
他心中暗自發誓,絕不能讓她知道。拳頭越握越緊。
他以為她不知道。
他輕聲哄著她,拍著她的頭。
是啊,那次晚宴上,安振元冒昧的詢問尤桐,他怎麼沒看出安振元眼中的關切是一個父親對子女的關心呢。
他此時也為自己曾經那樣想過尤桐而感到歸咎,他怎麼會覺得尤桐跟安振元有過什麼。他真是該死。
良久,她終於抬起頭,輕輕在他臉頰一吻。
他笑了。那笑意很深。
誰都沒有說話,卻都明白此時對方心裡的心情。
那是經歷過生死之後,自心底流出的理解,扶持,和深愛。
「尤桐,還有什麼想做的?告訴我。」
他抵在她的秀髮上。
「安氏兄妹坐牢了。」
他的眉頭一緊。
「嗯。」
「我想去見見她們。」
眉頭漸鬆,「我陪你去。」
他可以放過安振元,可是安氏兄妹他是絕不會放過的。
時才,聽尤桐提起他們,他以為她要為他們求情。
尤桐沒急著去見安振元,而是在次日去見了安君和安苒。
不同的是,她們沒有隔窗而見。而是在一個寬敞的接待室裡。
葉少凌怕尤桐麻煩,把安君和安苒安排在了一起。
他本來是要陪著尤桐一起進去的,卻拗不過尤桐。
留下四個保鏢他在外面等著她。
安君和安苒別先後帶進接待室,除了相見的喜悅之後,更後的是看見尤桐的驚訝。
安君的平頭上,包紮著白色的繃帶,隱約還有紅色的血跡。
一雙眼,無力而頹廢。
安苒的一頭長髮也已經不復存在,未施粉脂的臉色土黃中透著蒼白,她嘴唇下方的淤青還很明顯,臉頰的腫脹讓她看起來與之前更是判若兩人。
她見到尤桐之後比安君激動,「尤桐你這個賤貨是你把我們害了……」咒罵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葉少凌的保鏢甩了兩個耳刮子。
她立即抱頭,剛才的蠻橫此刻蕩然無存,萎靡的雙眼裝滿恐慌。
看來他們在監獄的日子過的甚是有滋有味。
安君坐在那裡,死死的盯著尤桐。
「尤桐你來幹什麼,來看我落魄的模樣是嗎?」
尤桐緊攥著雙手,卻依舊不動聲色。
「不是,我只是想來告訴你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