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媽媽她隻字未提,卻到底瞞不過媽媽的眼睛。
她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卻看出了她心中的痛和掙扎。
那一刻,對上媽媽關切而溫暖的目光,她終於決定做回自己。
一個傷害自己至深的人,不值得她再為他付出一絲一毫的關注和心思。
哪怕是報復。
輕輕張開雙眼,鼻頭酸楚。
淚終於繞過她的堅持而落下,此時浮上心頭的是那個堅毅挺拔的身影。
最初相遇的時候她從沒想過與他會有如此交集,如果那時便能知道今日,她還會救下他嗎?
微笑將淚水抿進嘴裡,澀澀的帶著肯定的味道。
在零下五度的時候,他一億為她解圍。那時她便看出來他內心的孤寂,絕不是外表那樣冷漠。
在 愛要做 裡面第一次接吻,第一次她瞭解他的心中渴望愛。
那時候起,她的心中便有了想去溫暖他的想法吧。
如果追溯到更早,可能是在第一次為他調血瑪麗的時候,他便在她心裡紮了根。
二十萬,他將自己買下。
卻至始至終未動她分毫,這是她出乎意料的。
在她被綁架的時候,他單身赴約。
明知道對方要的是他的命,可是他到底還是來了。
他說愛她的那一刻,她腦中只有一個想法,即使此生已了,與他一起死在當下卻也無憾。
因為她幸福了。
她曾幻想著,有一天可以真的擺脫世俗,在媽媽的祝福下成為他的新娘。
去證實這個世界只要有真愛就會有奇跡。
風輕柔而過,卻冰疼了她的臉。
這才發現原來不覺中淚水早已滾了滿臉,令她心痛不已的是他與她那麼近,卻已咫尺天涯。
那一巴掌打斷了她們的情分,也堅定了她離開的決心。
抹乾臉上的潮濕,她凝神看著那座城市的方向。
恨他嗎?
搖頭,不恨。
捨不得嗎?
苦笑……
她想忘記了……
過去的終歸要過去,無論他對自己愛與不愛,無論自己對他捨不捨得。
「尤桐……」
舞飛站在她身後很久了,看到她擦乾了淚才開口。
那天,正準備去尤桐的家裡找她,卻在樓下鞦韆上看到滿臉淚痕的她。
她問了良久,她始終不肯說出原因。
不過是一個月沒見,她憔悴蒼白,人瘦了一圈。最讓她心疼的是,她美麗的大眼睛裡失去了往日的快樂和神采。
她知道一定發生了什麼,可是她沒在問。
「我想離開這,遠遠的。」
只是這一句話,她將她們母女帶來了自己打工一處花園基地。
尤桐轉身向舞飛走過來,臉上蒙上淺淡的笑。
她走投無路的時候,跟她開了口。這個也一無所有的女孩,她的媽媽去世之後她就辭掉了酒吧的工作。
「伯母已經做好了飯,快回去吧。」舞飛拉住她的手。
她點頭,緊握住舞飛的手自花圃中往住處走去。
尤桐感覺到她的猶豫突然站定,嘴角含上一絲笑。看著她。
「想說什麼,快說。以為我看不出你吞吞吐吐的有話要說嗎?」
舞飛緊繃的神經瞬間鬆弛,「尤桐,我想送你一份禮物,你千萬不要拒絕。」
說完又緊張起來。
「你為我做的已經夠多了。我不能再接受……」
聽著尤桐要拒絕的話,舞飛眼神認真的接過她的話,「別急著拒絕,你的個性我瞭解,絕對不會做什麼讓你為難的事,你先看看再說好嗎?」
尤桐凝重的看了她一會,還是點了頭。
吃過飯之後,舞飛帶著她來到一個房間前。
打開房間的一霎那,她呆住了。
典雅的工作室,絲毫不差的搬到了這裡。
同時電視裡播放的是她這幾天落下的課程錄影,她這兩天都在忙活這個嗎?她是怎麼做到的?
轉過身面對她,她已經忍不住流淚。
是的,這份禮物她無法拒絕。
「謝謝你,舞飛。」兩個女孩緊緊相擁。
她帶著媽媽隨著舞飛來到這裡,她說這裡正好要請人。
媽媽沒事就替工人做做飯,她和舞飛就幫忙養花,下訂單。
這些看似簡單,卻足以讓尤桐感激一輩子,永記在心。
自舞飛肩頭抬起,她心情好了很多。
以後閒暇的時候又可以重新追逐她的夢想了,可是她是怎麼做到的?
看著面臉疑問的尤桐,舞飛輕敲下她的額頭。
「一年五萬的學費誒,只換回這些。真夠浪費的,你奢侈了丫頭。」
尤桐終於笑了,「你去找校長了?」
「是啊,我跟他說,要麼把學費退給我,要麼接受我的條件。你們那個校長自然不是傻子了,選擇從了我。哈哈………」
舞飛說著忍不住掩口大笑。
「討厭了,不許這樣說我們校長……」
兩個女孩嬉戲的糾纏在一起,這是來到這後她第一次發自內心的笑吧。
舞飛終於送了一口氣,不負眾望……
金樽大酒店
四個人相對而坐,只是席間只有一男一女話題甚歡。
安苒故作高雅的將一塊牛排放進嘴裡,一邊用膩死人的甜笑看著對面的葉少凌。
完全沒有感受到一旁刀劍一般凌厲的目光。
葉少凌今日臉上難得掛著笑容,「小苒,多吃點。」說著把切好的牛排送到安苒的盤中。
「你也給我切。」西格將盤子推到葉少凌面前,眼神堅持。
葉少凌只是目光輕微略過,便端起酒杯朝安苒示意。
「安君,這還要我交你嗎?」他說著與安苒的酒杯輕碰。
「西格小姐,我來給你切。」安君伸手就要接過西格的盤子。
西格撇了一眼安君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同時將眼中的刀劍刮過一旁得意的不能自拔的安苒。
要不是答應了葉少凌今日不論怎樣都不能攪局,她一定會將這哥倆狠狠痛扁一頓。
敢跟她搶男人的女人還沒生呢。
好不容易甩掉個尤桐,如今又冒出個安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