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蝶飛好久,金含竺的話依舊圍繞在耳邊不曾散去。
蝶飛要倒閉了,是因為自己嗎?
是因為自己所以葉少凌才會這樣做的嗎?
她要問清楚?
葉少凌意外的看著出現在他眼前的尤桐。
正在辦公室埋頭工作的他,突然聽到敲門聲。
而令他更加吃驚的竟然是她,一向高傲對自己不屑一顧的女人。
葉少凌坐在那裡,不說話。
他在等待她先開口。
「蝶飛的事是你做的?」
一開口竟然是為了安聖元,這讓葉少凌十分不高興。
「怎麼,你是為了安聖元來求情的嗎?」
他的眉頭微皺。
「我只是想知道,這件事與我無關。」
尤桐臉上的淚痕讓她此刻的堅強顯得那麼脆弱和蒼白。
葉少凌站起身,走向她。
「如果跟你有關呢?」他在她耳邊曖昧的說。
「那麼請你放過蝶飛,我和安聖元沒有任何關係。」
尤桐繞開他。
「那麼為什麼你今天會在這裡,如果不是關心他為什麼來見一個你永遠不想見到的人?」
葉少凌依然對尤桐那天的話耿耿於懷。
「我不想因為自己而給別人造成困擾。」
尤桐面對他的步步緊逼,一點一點後退。
「可是,安聖元說你愛她。是他的女人!」
葉少凌心中的酸楚因為自己親口說出的話愈加濃烈。
「我只是把他當作朋友。」尤桐說著事實,卻被他眼中的冷厲的目光嚇到。
「那麼你何必在乎我要怎麼對他?」
葉少凌終於把她逼到角落裡,眼中是不容侵犯的寒冷。
「真的是因為我嗎?」
尤桐輕聲的問出這句話。
「你要我放過他嗎?」
葉少凌並沒有回答問題,反問道。
「你要怎樣?」
她的聲音顫抖,又一次說出這樣的話讓她覺得心痛,身子變得寒冷。
為什麼她總是這麼悲哀,總是要被人利用,就像一個玩偶一樣。
「做我的女人。」
葉少凌清晰有力的吐出這幾個字。
尤桐黝黑的眸中映照出輕蔑的一笑,不是對別人,而是對自己。
難道她在別人的眼中只是這樣一個卑微的人嗎?
這麼多年,努力的生活,努力的學習,就是想活出個尊嚴。
到最後,卻喪失的一無所有。
看著她緊握的小手,蒼白伴著鮮血。
他心痛的快要窒息,即使自己有多麼想擁有她,至少他從沒想讓她這麼痛苦。
看到她難過,這樣傷害自己他的心都碎了。
剛才的堅持已經被擊垮了。他將她抱在懷裡。
「如果你不願意,我收回剛才的話。」
他的臉上一片心痛之色,艱難的說出。
「我也會放過安聖元。」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做,只是此刻他只想讓她快樂,讓她做回那個高傲自豪的女孩。
靠在葉少凌的肩膀上,尤桐沒有掙扎。
「我答應。」
她輕聲卻堅定的說。
這句話讓葉少凌的心沸騰了,他以為自己聽錯了。
「你說什麼?」
他不確定的搬過她,看著她的眼睛。
「我答應,但是我只要二十萬。」
她確定的說。
葉少凌眼中一片驚喜,露出了笑容。
他再次緊緊的把尤桐擁入懷中。
她終於是他的女人了。
「現在可以給我二十萬嗎?」尤桐埋在他的懷中說。
葉少凌沒有多問一句,他知道自己再不能傷害她一分一毫,要不然這個女人可能會活不下去了。
葉少凌放開她,拿出支票沒有填寫數額,簽了名字遞給尤桐。
「我要先回家跟我媽媽解釋一下,然後還要辦件事。」
她輕聲的說,像是在報告一樣。
「我送你回去。」
葉少凌拿起外套。
「不用了,我不想讓我媽媽看到。」
離開葉少凌,離開葉氏大樓。
尤桐的淚如開了閘的洪水,奔騰不止。
她不敢再多想什麼,拿起安君的名片。
如果真的要走這條路,那麼選擇葉少凌總比安君好的多。
至少,葉少凌在她的心中並沒有讓她那般鄙夷。
至少,她沒有那麼討厭他。
***
安君接過二十萬的支票,驚訝的看著尤桐。
這麼短的時間裡她到哪裡拿到了二十萬,據他所知安聖元今天並沒有見過她。
「你還真是有本事,看來我還真是低估了你。不選擇我,是因為有更大的靠山嗎?敢不敢說出他是誰,看看他有什麼本事跟本公子搶女人?」
安君叼著煙,斜著眼睛看著尤桐。
「把合約給我。」尤桐一心只想要回合約。
「哈哈……我什麼時候說給你合約,這二十萬隻是償還利息,合約是用你的賣身契來交換的。」
安君一臉無賴的表情說。
「你怎麼可以這樣?二十萬我還給你,就是說明你和我媽媽的合約解除了,如果你執意不給我合約,那麼我也沒必要跟你糾纏,但是請你記住,我不會讓我們媽媽在去你家裡。」
尤桐氣憤的小臉蒼白,說完她轉身離開。
「尤桐,你會後悔的。」
不管安君在背後大聲的嘲笑,喊叫。
尤桐飛快的坐車離開,她一輩子都不想再見到這個齷齪的男人。
葉少凌坐在路邊的車裡,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為什麼尤桐要給安君錢,她怎麼會和安氏的人有瓜葛?
他的臉色因為猜測而變得陰暗,額上的青筋凸起。
這個女人當真如此複雜,和明川市的名商家族都有關係。
她到底是什麼人,和他們又有什麼關係?
只覺得心底的怒氣伴隨著絞痛慢慢升騰。
月色皎潔,將大地披上一層銀光。
光禿的樹影在路上靜立,偶爾的幾聲鳥叫讓寂寥的夜空更添寂寞。
安聖元一身白色西裝,站在尤桐家的樓下。
他已經在這裡等了一天了,自從那日尤桐打過電話後,再一直沒有了尤桐的音信。
終於,他走上了樓。
尤心悠聽見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