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如是希望。」
這個世界上應該沒有一個男人會等另外一個女人七年吧?
再偉大的愛情,都會被時間的洪流席捲掉的……
夏千晨不相信南宮少帝會等她,但是剛分手的階段肯定痛苦,給他一個想法讓他緩和,在這7年裡,他一定會遇到比她更好的女人。
他這麼優秀,一旦她放手了,就算想有後悔都不會有餘地的。
夏千晨忽然也好像喝醉,她拿起杯子:「也給我點兒酒。」
羅德提醒說:「夏小姐,孕婦可不能喝酒。」
夏千晨吃吃地笑著:「你真是個稱職的好管家。」
羅德恭敬站在南宮少帝身後。
「我希望你以後也會這麼忠誠,稱職,照顧好南宮少帝的一切。」
羅德點頭道:「夏小姐放心,這是我的分內之事,我會做好。」
「答應我,這是最後一次這樣喝酒,」夏千晨又看著南宮少帝,「今後不許這樣。」
南宮少帝沒說話,火辣的酒滾燙了他的胃,火燒火燎地疼痛著。
他皺起眉,滿臉的戾氣,他忽然恨死了感情。
如果沒有這麼愛她,他根本不必顧慮她的感受……
想要她,就將她留在身邊,哪怕她恨著他,永遠都不會諒解他。
那酒精彷彿滲透到了血液裡,讓他整個人焦躁地燃燒著。
他又叫羅德拿了幾瓶酒過來,夏千晨沒辦法阻止……
看著他一杯又一杯地空腹喝酒,酒瓶一個個地空了,明顯是想把自己灌醉。
「醉了也好,等你醒來,一切都是新的……」
夏千晨低聲呢喃著,不知道是靠著怎樣的力量支撐,才能坐在這裡,看著他。
她說出分手兩個字時,是一把殘忍的雙刃劍。
南宮少帝受傷了,她也傷得不清。
可是傷終有一天會好的,他們都會好的……
南宮少帝終於開始不支,酒都喝光了,菜一樣沒有動,夏千晨也根本沒有心情吃,她和羅德一起攙扶著南宮少帝上樓。
將他放到床上,好好地給他蓋上被子。
「南宮少帝,我真心希望你會幸福。」
她撫摸著他的頭髮,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眼淚是從心裡滾燙而出的。
她怕自己哭出來,轉身就要走。
他忽然掙扎著爬起,扯住她的衣服:「千晨,別走,別走……我求你。」
夏千晨腦子一片空白,整個人像是被挖空了一樣。
【我求你。】
任何人都可能說出來的話,換做南宮少帝說出來,她卻為什麼是這樣的難以接受,彷彿心都被他挖走了。
「你不要這樣……」她想要甩開他的手,喉頭劇烈哽咽著。
南宮少帝用力抓住她拖到床上。
「你放手,放手!」夏千晨用力地打著他。
就在那一瞬間,她的眼淚亂七八糟地掉了出來。
南宮少帝看到她的眼淚,好像忽然變得安靜,溫柔地啜去她臉上的淚水。
他綠色的眸子彷彿席捲而來的海浪,將夏千晨沉溺進去,萬劫不復。
一夜溫存的纏綿,彼此像即將擱淺的魚,享受最後在還浪花裡翻湧的時刻。
夏千晨緊緊地攥住她的頭髮,低聲叫他的名字……
這是她最後駐留在他懷抱裡的時刻,貪戀他的溫暖了。
激情過去,南宮少帝終於沉沉睡去,酒精的作用讓他不省人事。
夏千晨一直睜著眼,沉靜地看著他,天亮她就走,每一分一秒的等待,她都覺得是幸福又酸澀的。
幸福是因為還在他懷裡,還能夠看著他;
酸澀是明白她即將跟他離別……
這次分開,她絕不會給自己退路,也絕不會回頭的了。
爸,如果在天堂的你看到我過成這樣是你滿意的話,我會做到。只是我真沒想到,最親近的人給我出了一道這麼狠的難題,現在不管她是否選擇南宮少帝,都沒有幸福可言了。
清晨。
夏千晨毫無聲息地下床離開,羅德一直守在門衛,一宿沒睡。
夏千晨看到他十分意外:「羅管家,你怎麼沒有休息?」
「帝少說,你走之前讓我把一樣東西交給你。」
「什麼東西?」
羅德拿出一枚鑰匙,是這個別墅的鑰匙。
夏千晨全身震撼著,南宮少帝知道她會偷偷溜走,他或許現在都是醒著的,他只是在裝醉!?
夏千晨的手彷彿有千斤重,緩緩地抬起來,接過那枚鑰匙。
「如果夏小姐什麼時候想通了,後悔了,歡迎你隨時回家。」
回家?
攥在手心裡,鑰匙的邊緣狠狠地割痛了她的掌心。
夏千晨背對著房門口,不敢再回頭看他:「南宮少帝,我走了。」
「……」
「再見。」
……
大床上,翠綠的眼睛緩緩流動著寒光。
他靠在那裡,夏千晨脫離他懷抱的一瞬,他就醒了的。彷彿夏千晨離開的瞬間,把他胸腔裡跳動的部分也一併帶走。
羅德問:「帝少,需要我幫你留住她嗎?」
「不必,」他淡聲說,「送她走。」
也許有些問題的解決,只能交給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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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夏父的葬禮舉行,夏家的人起初都拒絕承認夏千晨是夏家的一份子,不允許她參加葬禮。
可是後來不知道為什麼,他們又都同意了。
見到夏千晨時,也再沒有對她冷嘲熱諷,更沒有談論夏家遺產的事。
至於夏父是被強迫送上手術台上的事,大家也都緘默其口,連夏千早都沒有提起過。
夏千晨大概知道,南宮少帝真的有悄悄在幫她處理這些事情,給了這些親戚好處。
夏千晨聽說千羽回來了,還帶回了女朋友。千夜也在趕回來的途中……
千羽回來了?他消失了這麼久,甚至連她那麼隆重盛大的婚禮都沒有出席。
她差點以為他消失去了國外,可是他卻能知道夏父去世的消息,證明他一直生活在她看不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