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開門出去,南宮少帝還靠在門口,低垂的眸子,若有所思的樣子。
深邃的面容在陰暗中,有些許的傷感。
那瞬間,夏千晨的心好像被利劍狠狠地戳中。
可是很快,南宮少帝眼中的傷感不見,恢復到平時那強勢凌厲的樣子。
夏千晨皺眉問:「你看著我做什麼?」
「等你一起洗澡。」
「……」夏千晨,「我沒打算要洗,謝謝。」
南宮少帝上下審視著她:「衣服很適合。」
「無關於適合不適合,是我穿什麼都很好看,謝謝。」
他伸手理了理她的裙子,越高檔的裙子,皺起來越撫不平:「你抓得很用力?」
夏千晨這才發現裙子皺得很明顯,心中惱火,覺得他看著她的目光,就越是那麼赤/裸的嘲笑。
「你覺得這樣對一個女人,很開心得意?」
「……」
「為什麼把我抓來,到底要我怎麼樣你才會放過我,算我求你了,」夏千晨發狠地盯著他,「世界上女人千千萬,你為什麼就是要糾纏著我不放……」
南宮少帝強勢地在她的唇上一吻,堵住她後面的話,深深的吻以後,他抽身說:「蛋羹的味道很不錯。」
夏千晨猛地抽手,就要甩他一個耳光。
手在半空硬生生止住,她憤怒說:「你就是個強人所難的大流氓!」
南宮少帝沉默很久,伸手掏了掏,拿出一枚鑰匙說:「還記得這個麼?」
「……」
「在別墅裡撿到的。」
夏千晨面色一白,不知道該說什麼。
「你回過別墅?」
「回過又怎麼樣!」
「這證明你想要回頭,」他低著臉說,「我可以理解為,你拉不下臉,不好意思?」
「你理解錯了,只是那條魚無緣故的不吃東西,我想回別墅裡看看。」
「一條魚值得你回頭?」他笑了,「你逃離我身邊還來不及,怎麼可能會自投羅網。」
夏千晨雙手緊緊地攥著。
她有多後悔那天回了頭,如果沒回頭,就不會看到那殘忍不堪的一幕。
直到現在想起來,她都覺得作嘔……
如果當時她沒有回去,那就不會碰到冷安琦,不會被弄進酒窖,更不會被灌的酩酊大醉跟冷天辰發生關係,就不會有這個孩子了。
一切錯誤的起源都是那一天……
夏千晨疼痛的目光盯著南宮少帝,嘴唇發著抖,一句話都說不出。
「人生中有很多十字路口,選錯了,也許只能朝前走。」
他的大手罩著她的臉,細細摩擦了下。
「千晨,我給我們彼此一個星期的時間,我希望這個時間裡,你好好想想。「他沉默很久說,「你想清楚了,告訴我你的真實感受。」
「……」
「如果這一個星期你呆在我身邊,確實過得不開心,我就放你走。」
夏千晨的身形晃了一下。
一個星期?她怕呆了一個星期她就捨不得走了。
「不用一個星期,你現在就放我走。」
「我們玩過的那個進度表,」南宮少帝嗓音低沉說,「我不介意再玩一次。如果你開心了,你心裡的格子自覺填滿——」
他的手壓在她心口:
「你可以騙我,但不要騙你的心。」
夏千晨不知道該說什麼,南宮少帝牽起她的手。
她縮著手:「你想幹什麼?」
「不洗澡,總要刷牙洗臉?」
他牽著她到衛生間,拿起牙刷和杯子給她,居然是同系列的情侶牙刷和杯子。
夏千晨接在手裡,有些晃神。
他淡了淡眉:「還沒睡清醒?」
就擠了牙膏到她的牙刷上……不小心擠得太多了,他的牙膏過來分了一半。
然後夏千晨聽到他在接水,刷牙,鏡子上,他刷牙時泌出一些淡淡的泡泡,夏千晨還是第一次見他刷牙。
雖然一起洗澡一起睡覺,但是刷牙這種事,感覺更生活化,在夏千晨的想像裡,只有是夫妻才可以一起做的事。
想像中,早晨醒來,睜開眼看到自己的愛人,兩人親密一吻,一起刷牙,洗漱,然後出門上班工作……
南宮少帝把所有的親密事件都做光了,而他卻不是她的丈夫。
夏千晨嫁給了冷天辰,可是她真的能忘記南宮少帝,幸福生活下去嗎?
她懷疑自己有過這些刻骨的經歷,就算南宮少帝放過她,她恐怕也很難像普通女人那樣過幸福生活了。
因為他給她的陰影,實在很重!
忽然他的手伸來,大拇指輕輕擦去她唇邊的泡沫。
夏千晨身形完全不能動彈,聲音也是僵硬無比問:「我等不了一個星期,我馬上就要離開這裡!」
南宮少帝仿若未聞:「給我做點吃的。」
「你不是會做?為什麼不自己做?」
「不會。」
「那蛋羹……」夏千晨說漏嘴。
南宮少帝目光深了一下,神色迷離地盯著她:「我只會做這一樣,因為簡單。」
「……」
「太複雜的我學不會,恐怕沒有這個天分。」
南宮少帝這麼聰明,怎麼會學不會?!不過學會了也要日積月累才可以好吃。
南宮少帝洗澡時,夏千晨一個人走到樓下,打開電視機,看到昨天婚禮現場的重播。
她昏昏欲睡地坐在馬車裡,很少近部特寫,表面上排場盛大,一片歡騰,幸福的景象;
她出現在宴會廳裡,明明很不適,卻強顏歡笑,舉著手被人親吻;
到處電台都在播。
從電視裡看,她是多麼高貴,如女王一般高高在上。
然而夏千晨清楚,這些都是表面的假象,她昨天真的很不開心……
夏千晨換了所有的台,大部分重播的都是她離場前的,宴會後部分的只有幾個畫面跳過,也沒有任何新娘突然失蹤的消息散播。
夏千晨想,應該是冷家動用了權利,暫時封了所有的消息吧。
但是可想而知現在的冷家和夏家有多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