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千晨深吸口氣:「你恐怕弄錯了,我當時說的是,他是我喜歡的類型。」
「什麼類型?」
「我指長相。」
「……」
南宮少帝像是隱忍著什麼想要發作,最終頹然道:「我哪里長得不如他?」
這個問題真是難倒人。
單說長相,兩個男人不是一種風格,卻是都可以絕對秒殺女人的雄性動物。
冷天辰桀驁不馴,南宮少帝王者貴氣。
一般女人還是會選前者吧,畢竟沒有那麼大的殺傷力。
「可能……他長得沒有你這麼凶。」
南宮少帝凶狠的眼神一瞪:「我哪里長得很凶?」
「先生從來都不照鏡子的麼?」
「……」
夏千晨握住他的手腕,轉移話題道:「說說你這隻手吧?傷口是怎麼回事,什麼時候弄傷的?」
她的詳做關心,卻像是一把刺,刺進了南宮少帝的心裡。
他的綠眸緊縮問:「你不知道怎麼回事?」
「我應該知道嗎?」夏千晨無辜地揚起頭。
南宮少帝裂唇笑了起來。
他就當著她的面砸破的手,她卻不知道他的傷口是哪裡來的……
「你好像沒有進行過處理,傷口有些發炎了,」夏千晨仔細看了看,上面還有一些木屑碎渣,「你為什麼不做處理?」
「因為,」他剛毅的唇抿著,「我在等你發現。」
「呃?」
「算了。」他垂下眼眸,就要抽去自己的手。
她永遠都不會發現,除非他自己把他的傷口展示給她看,而她也不會心痛。
「我為你處理下吧?擦點藥,很快就會好了。」夏千晨卻執意地抓住他的手腕,帶著微微的笑意。
南宮少帝眼眸一閃,夏千晨拉開露台門,牽著他往裡面走。
客廳裡的幾個人看到這一幕,皆是一愣,尤其是冷安琦,眼裡閃著冰冷的光芒。
夏千晨牽著南宮少帝徑直往樓上走去,兩個人,彷彿看不到別人的存在。
跪臥在米色的地毯上,夏千晨面龐柔和寧靜,用鑷子小心地將南宮少帝傷口裡的碎渣全部清理出來……
傷口已經癒合了,拔出來的時候,牽連著血絲。
夏千晨輕聲問:「痛不痛?」
「痛如何,不痛又如何?」
「……」她只是隨便問一句。
南宮少帝一把將她提起來,放在腿上,強勢而陰冷地命令道:「吻我。」
「我正在給你清理傷口。」
「吻我就不痛了。」
……簡直是不可理喻。
性感的雙唇迎來,南宮少帝捏住她的下巴——
夏千晨想要避開,可是想到了什麼,迎上去,熱切地吻著他。
長長的吻結束,夏千晨發現,跟他經常長吻,她肺活量都提高了。
「怎麼樣,現在還痛不痛?」
南宮少帝沒說話,緩緩閉上眼睛,睫毛密集,彷彿在回味剛剛那個吻。
夏千晨繼續給他的手處理,用消毒藥水清理,抹藥,再一圈圈纏上紗帶。
「這次我又有什麼利用價值了?」
他閉著眼,突兀地問。
夏千晨的手停頓了下,繫上結:「已經處理好了!」
「……」
「那我先下去準備火鍋料理,大概半個小時,你休息會就下來吧。」
南宮少帝仰臥著,聽著門輕輕關上的聲音,打開眼睛看著那只包紮的手。
這一刻,他有多慶幸,對她來說他還是有利用價值的。
冰冷的手親吻在紗布上……
他的心,卻一刻也沒有停止地抽痛著,彷彿破了無數個口,一直在汩汩地淌血。
夏千晨走到樓下廚房裡去準備火鍋的食料。
夏千早溫馴地從沙發上站起來說:「她一個人或許會忙不過來,我去幫忙吧?」
冷安琦淡淡一笑:「也好,你都知道我哥最喜歡吃和最討厭吃的食物吧?」
夏千早點頭說:「當然,我知道。」
冷天辰手裡扭動著一個魔方。
這麼長時間過去了,連這麼簡單的智力玩意都拼不好。
啪,他用力掰開魔方。
冷安琦靠過來說:「你看起來好像心情很不好?不是你執意想要知道你遺失的記憶嗎?現在找到了你腦海中那個模糊的印象,卻為什麼高興?」
冷天辰的手指緊了緊,心煩意亂地將魔方扔到一邊。
「我說過了那人不可能是夏千晨,看來你跑來求證失望了麼?」
「我去露台透氣。」
夏千早進了廚房,就找借口支開了傭人,將廚房門倒鎖了。
「準備得怎麼樣?」
夏千晨正在切著西紅柿:「準備什麼?」
「冷天辰的喜好啊。」
「有紙筆嗎,我說你寫。」
「這裡哪有紙筆?!」夏千早潑婦的原形畢露,「何況憑什麼我來寫,你邊想邊寫不是更方便?」
「小姐,我正在準備食料,不然你來準備?」
夏千早避開身體——她今天精心打扮得這麼漂亮,才不想她美麗的裙子沾到油膩。
「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快點把東西給我!」
「穿得再漂亮,你也不是真正的淑女。」
夏千晨諷刺地看她一眼:「有手機嗎,打開錄音功能,我說你記。」
夏千早彷彿這才想起來:「對,我怎麼沒有想到。」
該死,她恨死了夏千晨的小聰明,每次反應力總是那麼敏捷,博得爸爸的喜歡。
夏千晨切著菜,就開始講冷天辰的各種喜好,習慣,嗜好等等:
「他很纏人,怕孤獨,喜歡熱鬧的地方……」
「他可以喝任何酒,唯獨一沾啤酒就會很快醉倒,可能跟他的體質有關係吧?」
「他很幼稚,野蠻,自以為是,千萬不要跟他講道理,他會據理力爭,當然都是歪門邪理。」
「他其實很善良,喜歡小動物,他養過一條藏獒,叫小耶。」
「他不喜歡喝純淨水,喜歡奶茶,咖啡,綠茶……」
「他不食辣,也很挑食,因為不喜歡的食物太多了,你只要記住他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