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少帝喂,夏千晨就躲,臉扭來扭去的,羅德在一旁站著看到這一幕,非常汗,什麼時候見南宮少帝這樣餵過誰吃東西,而且還任由著夏千晨耍性子。
夏千晨緊緊壓著胸口,上帝作證,她是真的要吐。
「羅德,拿漏斗來。」
「就算喝下去,也會吐出來。」
南宮少帝冷冷一笑:「那就繼續喝,喝到你不吐為止。」
羅德很快拿來漏斗,又讓保鏢摁住她的手腳,一副要灌她的姿勢。
「我自己喝!」夏千晨終於妥協,伸手去接藥。
南宮少帝警告道:「別讓我看到剩下一滴。」
夏千晨聞了聞,全身的雞皮疙瘩都出來了……吃過中藥的人才能理解這種感受。
難道這一次對她的懲罰,就把她逼成藥罐?
捏住鼻子,想要一口氣喝下去,剛喝了一口,苦得都嚥不下去。
要是純粹的苦還好,這種苦還夾雜著深深的藥味,味道是沾一點,幾天都不會散去的重味。
夏千晨鼓著嘴,就要吐。
南宮少帝冷冷地盯著他,從胸腔裡冷冷地「嗯?」了一聲。
夏千晨一副將吐不敢吐的樣子,含在嘴裡難受,但嚥不下去更難受。眼見著南宮少帝拿了漏斗,她情急之下嚥下去,嗆得就咳。
南宮少帝玩著漏斗:「自覺點,就像剛剛那樣喝。」
夏千晨在心裡腹誹:他說的倒輕鬆,下次讓他試試看這藥味的難聞和苦。如果有機會殺他,她一定要先灌他十大碗中藥,讓他嘗盡「人生百態」的苦。
夏千晨逼自己,終於喝掉了那一碗,然後就是壓著胸口,阻止想吐的感覺。
南宮少帝檢查了一下碗,一滴也沒有了,終於放下漏斗,撫摸小狗一般地拍拍她的頭:
「很乖。」
夏千晨嘴巴苦苦的,中藥是喝了,滋味還全在口裡。
她想下床刷牙,南宮少帝都不許!
她喝飲用水漱口後,也必須要喝下去。
「你全吐了,藥效就沒有了,」羅德為主人介紹道,「夏小姐,你要理解少爺的良苦用心。以後每天2碗,中午和晚上一碗,一直喝,到你身體內的寒氣驅走為止……」
夏千晨倒在床上,直接想死算了。
以後每天都要喝?這絕對是南宮少帝發明的新型的整她的辦法。
苦肉計她可以承受,她不怕痛,沒想到居然會栽在一碗中藥上。
南宮少帝,你這個魔鬼,你夠狠!
「我坦白從寬,就可以不再喝中藥嗎?」
「……」
「那天我的確在冷天辰家裡,」夏千晨說,「你被下藥後,跟你發生關係的也是我。你問我為什麼要逃,還是那句話,我希望自由,能夠逃走就不可能傻到被你抓住。」
南宮少帝沒說話。
夏千晨握緊了手指說:「後來在酒店裡發生了那種事,我喝得爛醉,什麼也記不清了,根本不知道我有沒有被侵犯過。我本來想去醫院檢查,是千夜阻止我了……其實也對,發生的已經發生了,就算檢查出來結果也沒意義,我本來想忘掉的,沒想到不久後就有懷孕的初期症狀……」
南宮少帝深吸了口氣:「說下去。」
「我懷的孩子只可能是你或者酒店那個男人的,如果是你的,你不會讓孩子活下來,因為羅管家說過,如果意外有了孩子一定會扼殺這個意外;如果是那個男人的,我連他是誰都不知道,怎麼可能生下他的孩子?」
「所以?」
「所以於情於理,我都應該打掉孩子。」
「為什麼不告訴我。」他凝眸。
「告訴你和不告訴你有區別嗎?」
「有。」
「什麼區別?」
區別在南宮少帝的心裡。她很多的作為,都傷到了她。
他垂了垂眼問:「你想打掉孩子,是因為羅管家的言辭?」
「嗯。」
他覺得心情好受很多,那些她傷害過的舉動,就都不想談了。
「X月X日晚,華樂酒店XXX號房?」
夏千晨驚訝地看著他:「你怎麼知道?你調查我?」
「……」
「你已經抓到那個男人了,是誰?」
南宮少帝碧綠的眼如翡翠:「是誰對你來說很重要?」
「不重要,我只是好奇,」夏千晨頓了頓,忽然驚道,「為什麼用這樣的眼神看我?難道是我認識的人?!」
「你的確認識。」
夏千晨嘴唇發白了,她認識的?夏千夜不可能,否則在醫院他不該會是這樣的表現。那就只可能是冷天辰了。
仔細一想,冷天辰也確實有某種能力跟蹤她……
而且他也開得起這麼高級的酒店。
「是冷天辰?」夏千晨的身體都在顫抖,「是他趁我喝醉了酒,然後對我……?」
一種難以言喻的情緒湧上來,夏千晨此時滿滿漲漲的都是憤怒。
她可以接受南宮少帝這樣對她,因為他是禽獸,是變態,是魔鬼。
卻絕對不能接受夏千夜和冷天辰……
夏千晨的反應讓南宮少帝彎起嘴角:「怎麼,如果是他你不高興?」
「我為什麼要高興?」夏千晨打開他靠近的手問,「告訴我,真的是他?」
「如果是,孩子你想怎麼處理?」南宮少帝試探問。
「這個孩子不能留。」
「為何?」
「沒有為什麼,我就是不會留下他!」
原來就算是冷天辰的孩子,她也一定不會留。南宮少帝若有所思著,忽然說:「是我。」
夏千晨還沒有反應過來。
「那天在酒店裡的人,是我。」
夏千晨整個被震懵了,就彷彿被劈了一道雷。兜兜轉轉半天,酒店裡的男人也是他?
「不可能,怎麼會是你?」夏千晨還是不敢置信。
羅德說:「的確是少爺,帝少在酒會所停車場撿到你,你喝得爛醉,意志不清,就將你送到酒店。你的衣服,是你自己吐髒的,實則上那晚帝少並未跟你發生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