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少帝是認真的?
她皺眉又翻了翻畫冊,難道是贗品,並沒有她想的那麼值錢?可是也仿得太真了,就連她都看不出來……
正翻著,一張票掉出來,是世界畫展!正好在這個城市舉辦!
畫展裡的作品有大師達芬奇、米開朗琪羅、拉斐爾,這3位有名的文藝復興三傑,還有好多印象派的代表畫家:莫奈、馬奈、雷諾阿、德加等;後印象畫派大師塞尚、梵高、高更等等……
夏千晨目光發怔著,這是什麼意思?
佳妮見帝少上樓了,這才朝夏千晨湊過來:「把畫冊給我!」
她看不懂畫冊有多貴,但是聽他們的聊天 這畫冊價值不菲——
就算不貴,它是南宮少帝送給夏千晨的,他還從來沒送過她任何東西!
夏千晨看到她不友善的目光:「你想幹什麼?」
「我叫你給我!」
「抱歉,這是先生的東西,我暫時替他保管,弄壞了你我都賠不起。」
「你——」
羅德站在二樓喊:「夏小姐,帝少找你。」
夏千晨將畫冊收到禮袋裡,站起身,佳妮抓狂地喊:「你別忘記你答應過我的,我就給你幾天時間,你要是騙我,我就把你做的事都捅出去!」
「別忘了你也是共犯,捅出去對你沒好處。」一天到晚的被威脅,她都煩了。
「……」佳妮,「夏千晨,你有種!」
憤怒的陳小姐就要朝夏千晨撲來,被兩個傭人攔住。
佳妮抓狂地大喊大叫著。
夏千晨優雅地朝前走了幾步,忽然想起什麼,回頭對著佳妮就是兩個耳光。
佳妮瞬間頓住。
夏千晨掏了掏耳朵說:「你真的太吵了。」
「你敢打我?!」
「這兩個耳光是告訴你,做人不要太囂張了,昨天你風生水起,今天就輪到了我,也許明天又是別人,做人要給自己一絲後路。」
佳妮的臉頰火辣辣的發燙,夏千晨的勁不小,這2個耳光打下來,巴掌印都顯現了。
她面色羞憤說:「你沒有資格說教我!」
「還有啊,陳佳妮,我發現你現在動不動就是打人罵人,聲音尖銳,像個潑婦。」
「你罵我?」
「不不,我沒有罵你,」夏千晨微笑說,「我只是陳述一個事實。」
佳妮憤怒地蹬著腳:「夏千晨,你死定了!」
她張牙舞爪,卻動不了夏千晨分毫……
夏千晨又是優雅一笑,對她豎了個中指,轉身上樓去了。
能夠給佳妮教訓,當然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難得這些傭人會幫著她——不知道南宮少帝的這一陣瘋會抽多久,怎麼突然就莫名其妙對她好了?!
南宮少帝坐在書房裡,寬大的旋轉皮椅中。
電腦的螢光照在他輪廓分明的臉上,顯示出一種分明的明暗色彩,就像大師手下的陰影素描。
他盯著手裡的另一張畫展票,若有所思。
畫展的時間在後天——
他決定在畫展結束的第二天,帶夏千晨去做人流。由於心裡的障礙難以克服,他這一整天都心神不寧,總預感會出事。
如果夏千晨真的出了事……
這幾天對她的待遇,恐怕又有夠讓他後悔。
那本畫冊算是彌補夏千晨的遭受的折磨,雖然這都是她的放蕩應得的;而這個展覽,如果出了事,是滿足她臨死前的願望。
忽然南宮少帝用力地捏住拳頭,「臨死」?
這一生中,他最重要的2個女人之死,都是流產所致。彷彿南宮家族受了這方面的詛咒。
南宮少帝起身,走到一面書櫃前,從角落裡拿出一本超大相冊。
相冊放得太久,擦拭不到的地方積了一些灰,顯示它很久沒有被打開過。
南宮少帝面部表情凝滯,盯著那相冊,眼神就越發地陰鬱起來。
流產而死的幾率那麼低,為什麼卻都發生在他身邊?
修長的手指剛要打開相冊,一個人影站在身邊——
南宮少帝側臉看到夏千晨,惱火道:「誰讓你進來的?」
「……」夏千晨,「羅管家剛剛說你找我?」
「滾出去!」
「哦。」
夏千晨被罵得莫名其妙,轉身就要走。
「站住!」他陰鷙的聲音又響起。
夏千晨站住腳步,聽到他暴戾地問:「你有什麼願望?」
哈?她沒有聽錯吧?
夏千晨詫異地回頭看著他,彷彿不確信自己聽到的。
南宮少帝面容緊繃,綠眸複雜:「你的願望。」
「我的願望有很多,不知道你想問的是哪方面……」他怎麼會突然對這個有興趣?
「只准有一個。」
夏千晨遲疑地想了想:「現在最迫切的願望就是陪在我爸爸身上,希望他的病能好起來。」
「與你自己有關的。」
「這就是跟我有關的……」
「你不是喜歡繪畫麼?」他冷聲打斷道,「沒有與之有關的夢想?」
「當然,未來想當一名傑出著名的畫家。」
「太遙遠了。」
「遙遠?」
南宮少帝在椅子上坐回,臉陷在陰暗中,看不太清神情:「說個近點的。」
夏千晨想啊想:「既然是夢想,肯定都是很遙遠的,我想不到了。」
「看畫展!」
「這個算得上是夢想或者願望嗎?」夏千晨笑了一下,「對以前的我來說,或許是,但現在不是了。」
「為什麼?」
「現在連自由都是奢求,比看畫展要迫切的願望太多了,這就顯得無足輕重,可有可無。」夏千晨不解地看著他,「你問我這個做什麼,難道你想幫我實現願望?」
不然為什麼要送她畫冊,還在畫冊裡夾一張看畫展的票?
南宮少帝閉上眼,身體後仰著,一時間陷入了長長的靜默。
沒有人理解他此時內心的煎熬,他總不能讓夏千晨生下別的男人的孩子,就算生下來了,也會立即掐死!
該死的女人,丟給他一個最大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