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容顏,你少他媽在這裡裝純良裝清高,你他媽就是個婊子,你的能力一定是你脫來的!是你在你姦夫耳邊吹枕邊風才導致我被封殺的!」
方星的眉頭挑得老高,「真相大白了爸媽!又一項證據!雲容顏,你還是早點承認吧!」
傅辛言則是雙眉緊皺:
「雲容顏,真相到底是什麼?你究竟是人是鬼?」
容顏不答。
傅明芳從來都是對事不對人,這種沒有實質性證據的事她是不會輕易相信,也不會隨隨便便就冤枉別人的,於是她發出質疑:「倪小姐,請問你是怎麼知道的?既然他有這個能力封殺你,那麼也有能力封鎖這個消息,你又怎麼能知道?」
「我怎麼知道?」
倪菲菲悲涼地笑起來,「我用我的身體換來的!回去的路上我碰到了應酬的方總,我知道他一直對我有意思……這是我唯一一次沒有推開他!哈哈哈……我知道他肯定知道是誰封殺我!雲容顏……雲容顏……他在醉得迷迷糊糊之間告訴我三個字:雲容顏!雲容顏,真的是你……是你他媽這個臭婊子毀了我的一切!是你讓我變成今天這個樣子的!雲容顏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我毀了啊……現在我是真的毀了啊……」
好好地當她的名模,她的事業線不會壞得那麼快,錯就錯在她以為這些豪門富少真的會娶她,把自己一切精力都投注在他們身上。
她以為她得到的是一張無數額支票,到頭來其實是空頭支票。
她為了所謂的真相,想要挽回自己的事業,卻用了錯誤的方法,用出賣自己的身體來得到答案,最後得到的也只有傷害。
倪菲菲此時縱然是可憐的,但容顏不會可憐她。
天作孽尤可為,自作孽不可活,她自己種的因,果也得她自己吃,是苦是甜那都怪不得任何人。
「喲,這回真真是真相大白了。」
方星不再多說,因為倪菲菲已經說得差不多了。
倪菲菲口中的「雲容顏」毀了她,而能幫她出氣的既然不是傅家的人,那麼就一定是「姦夫」了。
到了這一步,老爺子也開始搖擺不定。
「容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跟爺爺說清楚好嗎?你一直閉口不願意提,只會讓你的嫌疑加重,爺爺就是想幫你也幫不成啊。」
容顏沒有再覺得心如死灰什麼的,也不會四十五度憂傷地仰望夜空。
她反而笑了,搖搖頭說:「老爺子,我什麼都不會說,你們已經認定的事實,我再怎麼說也洗不淨,你們一直逼我說,你們敢承認,不是早就認定了,只是想聽我認罪而不是要聽我解釋嗎?認罪?好笑,我沒有罪有什麼好認的!」
那個殘酷的地牢她都熬過來了,還有什麼是她熬不過來的?
她沒有做過的事,就是用酷刑,也不能逼她承認。
「傅少爺,你否認自己摘路邊野花的時候不是狡辯過,疑點利益歸於被告,當事實在有罪與無罪之間存在疑問時,宣告無罪;當事實在重罪與輕罪之間存在疑問時,認定輕罪;當事實在數罪與一罪之間存在疑問時,認定一罪。」容顏淡定地把傅辛言曾經說過的話搬出來,傅家人的臉一個個都跟著黑了。
容顏不愧是全優生,即使不是學法律的,在聽過一次的前提下,竟然也能一字不漏地說出來。
「現在我把這句話還給你,也送給你們,疑點利益歸於被告,你們沒有真憑實據只憑空頭想像便裁定我有罪,站得住腳嗎?我現在在這裡是這麼說,就算你們不要傅家的聲譽把我告上法庭,我還是這麼說,疑點利益歸於被告,就是栽贓也好,起碼拿出一個像樣的證據再來冤枉我吧!沒什麼事的話,我先走了。」
從頭到尾容顏就是一個強者,從不為任何人的情緒所動。
傅老太太沒學過什麼法律,也不管什麼「疑點利益歸於被告」,她認定容顏有罪,愧對了傅家對她的信任,就不能就這麼簡單地放她走。
「今天必須把話說清楚了!」
容顏無奈地歎了一口氣說:「傅老太太,我以為我已經說得夠清楚了。請你放開。」
「奶奶!放開她吧,我們真的沒有證據,」傅辛言就是學這些的,怎麼可能會不知道,而且她的這些話也的確是他曾經說過的,雖然感到意外,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雖然很不甘,但這是事實。」
他說這話時,眼裡也是有恨的。
他恨的是什麼他自己也有些分不清楚。
但卻知道其中有一點是因為,她永遠都是這樣一副強者的姿態,她不甘示弱,也不願意在他們面前落淚。
這種情況下,只要她哭了,哭著說自己沒有做過,是他們冤枉她,就算奶奶和二嬸不會動容,他和爺爺都會不忍心再逼她,會試圖去相信她。
可是她沒有。
她寧願被冤枉,也不願意選擇「示弱」這一招。
這大概就是雲容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