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印象?」吳昊當然不明白先生突然這麼問自己是什麼意思,「呃……大概……大概……一個字,怪……吧?」
「怪?你也覺得她怪?」
「咦?」吳昊還是不明白,撓撓腦袋,試探性地問,「難道……先生也覺得他怪?對嘛,先生,我一直覺得雲小姐怪,可怪了,跟其他人都不一樣。我一開始就提醒先生,千萬要小心那位雲小姐,她指不定——」
吳昊一說就是一發不可收拾的樣子,他還想再繼續發表高見,卻被慕非離的一聲咳嗽給止住了呃。
「呃……我……我要說的就是這些,不知道先生所說的『怪』是指……?」
他卻沒接話,低頭又打開手中的資料,一頁一頁地看。
既然沒被趕出去,吳昊就在一旁呆著,時不時地就接一句:「先生,您突然要我查雲小姐,雖然我也覺得她怪,不過查了她的背景,只是一個貧苦的家庭,並沒有什麼不妥,這可真夠怪的。」
「阿昊。」
「誒,我在,我在。」
他沒抬頭,繼續在看資料。「你能閉嘴嗎。」
「誒——誒咦?」吳昊愣了一下這才明白過來。
「如果可以的話,出去一下也沒問題。」
吳昊跟了慕非離這麼久,要是連他這點意思和口氣都聽不出來的話,那就真的是白混了。
點頭哈腰立刻把嘴巴拉上,「先生您慢慢看,我把嘴巴拉上,不說了,絕對不開口了。」
他這才滿意地點點頭,繼續翻起手上的資料來。
資料沒什麼特別的,就如吳昊所說,雲容顏只是一個很普通的人,出生在一個很普通的家庭。
早年喪母,是由父親帶大的,雲容靜是她繼妹。
兩家大人都是二婚頭,還拖家帶口,不好找對象,就湊在了一起,妹妹也改名成了雲容靜,表 示是雲家的一份子。
雲容顏是個懂事的孩子,希望父親能夠幸福,知道父親這遲來的幸福很難得,所以從不跟她繼母做對,還把什麼活兒都攬下來做,希望能討繼母歡心。
然而繼母只對自己的女兒好,好的都先給雲容靜,雲容顏倒是不去爭這一份寵愛,願意讓著妹妹。
要高考那年雲父的腿廢了養家的重任落在了雲容靜的肩上,為了能攢夠錢給妹妹明年上大學用,雲容顏毅然放棄了高考,去打各種零工,減輕家裡的負擔。
資料上顯示,為了生存,她什麼地方都去打過工,一天二十四小時恨不得當雙倍使,基本上都沒什麼休息。
而那天在片場,也是因為沒休息夠,頭已經有了眩暈,推開了大明星墨十一之後,本來對她來說很容易的躲避卻因為頭突然犯暈而沒來得及躲,被吊燈砸到暈倒。
也就是那一天,他遇上了醒來後不顧一切從片場裡衝出來的雲容顏,在他車前體力透支昏厥了。
要說怪,還真的就從這裡開始,雲容顏變得不一樣了。
如果真的如她所說,原來的雲容顏已經死了……
而她……
從各種因果前後關係來講,講得通,合情合理,但從理論上講,實在很難讓人相信。
但是,她卻不像在撒謊。
「阿昊,你還記不記得有一次我們協助國際刑警,抓獲了一批盜墓賊?」
「唔——?」吳昊還閉著嘴,雙唇禁閉,不肯張開,只是點了點頭。
慕非離突然想起剛才的事,無奈地說:「行了,你可以說話了。」
不該說的時候拚命說,該說的時候又假正經!
「是是是,」如釋重負,吳昊大大地喘了口氣,忙點頭說,「記得,當然記得了,咱們剛在臨城辦完了事,碰上國際刑警來抓幾個跨多國的盜墓集團主要成員,他們專門轉手販賣各國文物。最後給抓著了,就被國際刑警帶走了啊。怎麼了先生,怎麼突然想起了這茬?」
「你記不記得……其中一個盜墓賊手中拿著一小根斷簡,上面還寫著一些字?」
「誒???」他這麼打啞謎,吳昊就更不明白了,抓抓後腦勺皺著眉頭問,「先生,您突然這麼問,我也想不起來呀……我可不像您,過目不忘,看見什麼事兒就一直記在心裡。這事兒都過去多少年啦……別說當時我只顧著看他們的落魄樣沒看到那竹簡了,就是真的看到了,這麼多年過去,早就忘精光啦……」
吳昊兀自說著,慕非離也皺著眉想著。
吳昊抬頭看見他那樣子,不禁奇怪問:「誒先生……那斷了的竹簡……跟我們查雲小姐有什麼關聯嗎?怎麼會突然想起這事兒來?要不……我再給您去查查那竹簡的事兒?不過也應該查不到什麼了吧……」
「不用了,這事你忘了,就當我沒提過,」思來想去,最後還是問了一句,「那記不記得那被倒了的墓是誰的?」
「呃……這還真的沒聽說……當時我們不一心想著抓到人了也就沒問其他,然後又趕著回紐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