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都沒想到，他們兩個的再次相遇竟然會是在華影。
世界，真是小得讓人無奈。
傅灣灣馬上就閉了嘴。
因為她知道，她不能讓大家知道他們認識，否則就算顏顏有那個實力，還是會落人口實，認為他們是串通好的。
傅灣灣蹲下身體，皮笑肉不笑地對容顏說：「顏顏……你就當第一次見他……不然別人會以為他徇私舞弊的……」
容顏點點頭：「知道，我也這麼想。」
只是他突然就出現在她們的視線，一時之間被嚇到了。
因為她怎麼都想不明白，好端端的，他怎麼會成了特邀考官？
這不應該啊……
慕非離一身黑色西裝，從踏進教室門口起就已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女生們想尖叫，卻被他身上的氣場鎮壓住，就好像他在說安靜一樣，所以只能壓抑著聲音。
他在管教授旁邊坐下，對他致意：「可以開始了。」
管教授點點頭：「雲容顏，到考場中間來，你可以開始了。」
容顏站起來走到中間，看著前方，開始自我介紹：「考官好，我叫雲容顏，身高一米六五，來自——」
頓了頓，補道：「A市。」
「嗯，衣著得體大方，頭髮梳得也很整齊，也沒有化妝。」管教授表示滿意。
緊接著考台詞和表演，按照傅灣灣昨天就給她選的兩段，發揮正常。
最主要有傅灣灣這個老手在，哪裡要注意都會提醒她，哪裡發揮要更自然一些等，都會一一教。
沒有意外的話，初試不會有問題。
兩個考官討論了一下，一致點頭：「初試通過。」
管教授說道：「雲容顏，你先休息一下，十分鐘後繼續開始。」
容顏不覺得費力，搖頭說：「繼續吧，早點結束。」
大家愣了一下。
傅灣灣也給愣住了，她還準備喊她回來再背背複試的台詞，以及提醒她接下來要表演的內容，千萬不要出錯了。
誰知道她直接喊了開始。
「這……」
管教授猶豫著，看嚮慕非離，後者直接看著雲容顏說：「你台詞表演都還不錯，但這些都是有準備性的。複試如出一轍，我也不想浪費大家的時間，直接進入三試，有問題麼？」
對她來說初試複試還是三試都無所謂。
「我沒問題。」
「管教授，您呢，有問題嗎？」
「呃……沒、沒有。」管教授一時沒接住他拋過來的氣勢，愣了一下。
其實雲容顏的表現他也很滿意，初試沒有任何問題，可以打滿分，像她這種表現複試基本上也能通過了，直接三試他贊同。
雖說管教授才是主考官，但慕非離的氣場已經壓了全場，習慣了主控的他早已開口：「既然有這麼多人圍觀，目的在於我們不會徇私舞弊。那麼接下來的題目由你們出。音樂風格讓你們選，你們說什麼就是什麼，管教授，您認為呢？」
「哦可以，可以，就讓他們來選吧。雲容顏這孩子我的確是喜歡，我們選了，就算她表現滿分，也還是會被人說話，就讓他們來選吧。——你們討論一下吧。」
A班的同學聚在一起唧唧歪歪，研究了好一會兒，大家似乎都在找最難控制的……
「教授！我們商量好了，選古風！」
「確定了？」
「確定了！就古風！」
在他們認為，古風應該是學的最少的人，應該沒那麼大頭彩他們選的反而是雲容顏最擅長的吧？
「靠……」傅灣灣暗罵了一句，「顏顏……」
昨晚她教的是爵士啊，她怎麼想到慕非離突然神經了讓他們選風格？
慕非離看著她：「有問題嗎？」
「沒有。」
看容顏那麼鎮定，傅灣灣才有些淡定了，因為她突然想起一件事兒。
對哦……她說過她母親是優秀的舞者，她多多少少耳濡目染一些，應該什麼風格都難不倒她的，不要擔心！
雖是這麼安慰自己，但難免還是有些擔心。
音樂一起，容顏已身輕如燕，跳了起來。
有時候他們就有一種錯覺，她彷彿真的飛了起來。
偌大的教室此時除了音樂聲之外，再沒有雜音，所有人都呆呆地站在原地，看著她舞動著身體。
她的身體軟得讓人瞠目，管教授的眼鏡都快要掉下來了。
她跳得很專業，卻有一種讓他都無法點評的感覺。
慕非離靠在椅背上，手裡捏著一支筆一圈又一圈地轉著，視線緊隨著容顏。眼微微瞇起，試圖看出點什麼來。
容顏就彷彿從那些古墓壁畫上走出來的舞孃一樣，惟妙惟肖。
容顏的確有底子，為了任務她幾乎學了所有，包括舞蹈。但她並沒有多加學習，這種底子就彷彿是天生的，並不用刻苦去學。
她跳的這支鳳舞九天，還是當初皇太后的壽宴上，看太子妃跳了一次的。剛剛突然想起，便仔細回想了一遍動作，現學現賣。
如果容顏告訴他們這樣一個事實，相信許多人都會直接死在考場上。
慕非離一直看著她，忽而他的嘴巴動了動，聲音低沉，慢慢地說了四個字。
「鳳……舞……九……天……」
容顏怔住，此時定住了一個動作。
身體前傾，雙手平攤，單腳而立，另一隻腳從後勾至頭頂。
她沒有跳下去，同是定定地看著眼前的他。
他怎麼會知道……她跳的是鳳舞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