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躺在床上熟睡中的容顏,他的心裡有點亂。
其實他也不明白,對這個來歷不明的女人,為什麼一點戒心都沒有。
照理說,這個世界需要同情的人天底下多得是,他又不是喜歡同情人的人,若事不關己,必是高高掛起,與己無關的事,他不會插手。
來歷不明的人,更不會隨隨便便帶回家,還如此沒有防備。
這一點都不像慕非離。
說出去,他會金屋藏嬌,也是無人會信的。
並且,這還是一個奇怪的女人。
說奇怪的話,有奇怪的表現,更有驚人且非人的怪力。
這麼危險的人,他卻不防她,就連他自己都覺得有些可笑了。
回頭還是有必要查查她的底細的,玩火自焚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這種蠢事,他是不會幹的。
他正想著事,容顏卻咳嗽著甦醒了過來。
大概一秒鐘的回憶時間之後,容顏怒了一句「你無恥!」,便起身要出拳。
慕非離想起她那一拳砸過來勢必不輕,然而躲閃不及,只是本能地要抓住她的拳頭。
哪知,出乎他的意料,這一次這拳頭砸過來就跟軟豆腐似的,沒有任何威力可言。
伴隨著這不痛不癢的小粉拳,容顏猛烈地咳嗽起來,臉色緋紅。
慕非離愣了一下,心忖大概是她體力透支,身體裡已經沒有任何力量可言,所以連拳頭的威力都變為了零。
看她咳得厲害,他回頭去倒了杯水給她,誰知容顏手一揮,玻璃杯砸在地上變成碎片,水濺濕了他的西褲。
他皺眉,容顏一愣,卻是怒道:「不要你假好心!你在騙我!你根本就不準備送我回大漠!」
面對容顏的指責和無禮,他也不怒,反倒在沙發上坐下,鎮定自若,「是。」
他只是找個理由把她帶回來。
「為什麼要騙我!」
他也不撒謊:「我只是覺得,那時候的你如果繼續呆在醫院裡,會出事。」
容顏愣了一下,隨後道,「我要離開這裡!不要攔我!否則——」
「殺了我?」就憑現在虛弱得一道風都能吹得走的她?「你儘管可以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