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夢晨垂眸,說道:「我也聽過一句話:其實,青春就是這樣,不聽勸,瞎折騰,享過福,吃過苦,玩過票,碰過壁,使勁折騰,折騰累了,才發現自已轉了一個大圈兒,卻又回到了原地。可是,卻從不後悔,也並不埋怨,因為不轉這個圈兒,我可能永遠都不知道原地在哪裡!」
哈爾輕笑,說:「怎麼我從不知道你也是一個愛讀書的人!」
李夢晨輕笑說:「我不讀書,我的電腦技術哪來的?」
「偷來的!」哈爾回答,李夢晨點頭,說道:「的確是偷來的!」從書本上偷來的!
哈爾也回笑,說:「昨晚帶你離開,我沒有去檢查他的脈搏,也不知道他死了沒有!」
李夢晨說:「那一槍,算是我報了仇了,他死與不死,也是他的命,不知道也沒關係,看天意吧!」
哈爾點頭,問「你還要堅持離開嗎?」
李夢晨抬眸一笑,悠悠地道:「為什麼不?這不是早就定下的計劃嗎?再說,留在這裡,只會讓我擺脫不了過往,塗加我的痛苦擺了!現在仇算是報了,離開,是我唯一的選擇!」
哈爾輕歎一聲,眐眐地看著她半響,沒說一句話,便駕著車子離開!李夢晨看向花海處,那裡還有兩道在搖恍著前進的黑顱!心中無限的苦澀!這裡跟六年前她出現過的城堡很相似,只是再相似也不是同一個地方!而相同的心,也沒有了曾經一樣的想法!
看不到終點,起點卻已太遠,離開不代表放開一切,而是……為了更好地回來!再見了,我曾經少女懷夢的回憶!黑髮飄起,白衣飄起,曾經的花海,曾經的遺留,在這一刻,我斂起心中的留戀,無聲地離開!唯一對不起,便是只有一面之緣,卻有著濃濃感情的女兒!
對不起,女兒!拋棄你,只是為了你有更好的生活!跟在媽媽身邊,只有一個苦!目光飄遠,是一種斬斷情絲的無奈!
傍晚時分,如煙醒來,長長的睫毛眨了眨,骨碌碌的大眼才睜開,看了看四周的環境,是熟悉的氣味,熟悉的擺設,是她的公寓!
如煙擰著眉頭,閉眼半響再睜開,舒緩頭痛後再起來!正在大廳外工作的霖佑天聽到房間內傳來聲音,鷹冷如夜的眸子半瞇了一下,放下手中的動作,舉步走向房間,正要打開房門時,房門已被打開,露出如煙小驚的面容。鷹冷如夜的眸子閃過一抹心痛,問:「餓嗎?過來用餐吧!」
如煙看了他一眼,愣了半響才點頭,霖佑天牽著她的小手,剛觸碰,如煙又是愣了一下,俏臉閃過驚愕,霖佑天斂眉,問:「怎麼啦?還是不舒服?」
如煙搖頭,霖佑天看了她一眼,也沒說什麼,牽著她的小手來到飯廳,幾道家常小菜已布好,如煙愣了好半響,霖佑天臉容冷冽地讓她坐下,給她盛飯,如煙接過他遞過來的飯,問:「你做的嗎?」
霖佑天冷冽的俊臉上塗了一抹紅,身上的寒氣一發,如煙受寒一襲,知道了真相,也沒有再追問,靜靜地用餐,餘光偷偷地眺看了他幾眼,暗想:原來他也有害羞的時候!
霖佑天利光一瞪,如煙收回餘光,垂頭靜靜地吃飯,夾菜!嗯,還不錯,如煙吃得有點滿足,霖佑天薄唇一揚,也靜靜地開動!
晚餐過後,如煙回房說還要休息,讓霖佑天收拾碗筷,霖佑天冷凝一笑,身上的寒氣如十月風霜,足可以把人冷成冰塊,可如煙涼涼地轉身,回房去!鷹冷如夜的眸子瞇了瞇,冷哼一聲,也動作起來!算是寵她一回!
房門剛合上,骨碌碌的眼睛便垂下,一種複雜的思緒爬了上來,大眼看了看這間再熟悉不過的房間,六年了,還是一樣的味道,一樣的擺設,彷彿離開也只是昨天的事情,而這裡,一直留著她的影子!小嘴輕輕抿著,身體窩進了被單裡,眐眐地看著窗外綠樹搖曳的夜空!
六年前,有一段時間,她總是躺在床上,眐眐地看著窗外搖曳的樹葉的夜空,靜靜地想著,不知要想什麼,卻總是想了很多!
驟然,一道電話鈴聲響起,如煙尋找著鈴聲的發源處,目光落在在床櫃的手袋上,這是她今天帶著上班的手袋,如煙又抿了抿小嘴,暗想,一定是霖佑天給她拿回來的!
從手袋裡拿出手機,剛接起,如煙嚴厲地問:「在哪裡?太陽下山了,也不知道要回家的!」
「媽咪,過來一下嘛,我們發現好吃的!」天嵐天真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來,如煙說:「外面再好吃的東西也比不上媽咪親手做的好吃,回來,媽咪給你們做飯!」
天嵐又說道:「媽咪說得對,天下間最好吃的東西就是出自媽咪之手的,不過,媽咪,兒子在外邊吃得樂著呢,出來吧,我們一起樂,天瑤也在呢!」
如煙問:「你們在哪裡?媽咪過去接你們!」
天嵐一笑,說:「在紅顏西餐廳呢,媽咪,快來吧,但是別給那個野男人跟著你,天瑤說不喜歡!」
紅顏……骨碌碌的眸子閃過一抹光!
「行了,媽咪一個人過來,你們乖乖地等著,別亂跑!」如煙叮囑道,天嵐笑著應是!其實她的叮囑也是多餘的,以天嵐,天瑤的聰明,她擔心他們幹什麼?反之他們還擔心她呢!她這個失敗的媽咪!
如煙輕歎一聲,看了看身上的家居服,嗯,也沒什麼的,只是出去一下便回來了,也不用換了!
如煙便起來打算出去,玄關處,如煙正在穿鞋子,霖佑天也收拾乾淨出來,問:「去哪裡?剛吃了晚飯!」
「出去接孩子!」如煙平淡地道,霖佑天嗯了一聲,拿起鎖匙子,也正要穿鞋子,如煙說:「你別去了,我去去就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