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王爺!」楚景沐驟喝,目光含怒,「嫁娶之事已成定局,榮王日後該掛念的是榮王妃,至於本王之妃,不是你該關心的人。」
楚景沐說罷,佛袖而去,沒有看到榮王一掃臉上悲傷之色,冷冷一笑,蘇綠芙果真聰明絕頂,懂得用他來襯得她的無辜,那個笑如春風,卻冷如寒冰的女子,究竟想做什麼?真是心儀楚王,敢如此冒險麼?
宮門之外,一名年輕將領見楚景沐出來,迎上前去,堅毅沉穩,恭敬喊了聲,「王爺!」
「事情查得如何?」楚景沐沉聲問。
「昨天劫花轎的隊伍是京城外莫家寨的草寇,他們多次在京城裡劫過花轎,今早末將領兵去了,早就人去山空。新娘子之所以上錯花轎是因為兩位王妃穿的是同樣的嫁衣,很多人見過混亂中她們的蓋頭均被掀起,可能是侍女慌忙之間弄錯了。榮王當天酣醉,或許真的認錯了新娘」林龍將領如實回報。
「昨天纏著本王的黑衣人身手不凡,區區草寇會有此等人物?」楚景沐瞇起深邃的眼眸,清潤的臉上一掃剛剛的憤怒,若有所思。
「這山間草寇本身就是藏龍臥虎之地,有此身手之人,也不是什麼奇事。莫家寨多次搶花轎得手,說不定真的是身手了得。」
楚景沐不說話,沉著臉,「肖樂呢?」
「在府中。」林龍看著他的臉色,回答得有點小心翼翼了。
楚景沐挺拔地站著,陰沉不語,想起昨晚之事,想起榮王剛剛之悲色,沉悶地問了句,「王妃可安否?」
林龍一驚,沒想到他竟問出這問題,不安地抿抿唇,道,「屬下並沒有進過西廂,聽婢女說,王妃似乎一夜無眠。」
楚景沐嗯了一聲,並無大多反應,一旁的白馬蹄腿嘶鳴,潔白的純色光滑柔順,楚景沐一躍而上,林龍突而想起什麼,匆忙又道,「王爺,今早王府來了二女一男,說是陪嫁侍女侍衛,從榮王府過來,要繼續服侍王妃,肖樂正在王府攔著,王爺是否……」
「讓他們留下來吧,回府!」
王府西廂,幽靜清冷,兩棵槐樹迎風搖曳,正煥發春天濃郁的生機,一條彎曲折繞的光滑鵝卵小徑,玉石台階,玉砌瑤池,光滑潤澤,隱隱泛光。
蘇綠芙輕笑,真是窮極奢華,瑤池中芙蓉花連夜拔除。只餘碧綠的葉子漂浮其中,甚是淒涼。她坐到瑤池之上,手拂春水,泛起一圈漣漪,春天水涼,刺骨的冷。瑤池中的倒影絕色傾城,笑如春風。眼前的王妃,除了驚天美貌,乃多了一份嫵媚風情,如妖精,卻又不俗艷。她們不得不讚歎,似是仙女瑤臨人間。
蘇綠芙看著瑤池中漂浮的翠葉,輕笑戲水,一早便有老嬤嬤請安,說王爺上了早朝,望她多多體諒,而讓兩名俏麗侍女服侍左右。老王爺幾年前遊歷天下,逍遙自在去了,極少回府,王府之中只有王爺一人,兩名王府將軍,名喚林龍,肖樂,住在北宛,東庭是軍機重地,閒人不得隨便入內,而南園是客人留駐之所。留下服侍她的侍女,一名叫金兒,一名叫情兒,都是府中的大房侍女。
她沒坐多久,奔月和冰月、無名就來了,比她預計得要早一些,蘇綠芙遣散金兒和情兒,奔月笑著膩到她身邊,笑得歡快,「我們是不是要改口叫王妃了?」
「貧嘴,想叫什麼酒叫什麼,看你高興的,昨夜看了不少好戲吧?」
「那當然,可比戲台上的精彩多了,何止是昨天,早上也有好戲看。」奔月撅嘴,幸災樂禍地笑著,連帶冰月,也微微笑著。
「無名,事情辦得怎麼樣?」蘇綠芙輕拂微風吹亂的頭髮,略有深意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