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芙若冷笑,小郡主?這府邸的主人的女兒,她不理會那名嬤嬤,沉靜地看著她,柔和的臉龐,無害的面容,她為何來找她?見劉芙若不哼聲,嬤嬤惱怒,似在王府地位極高,少有人敢公然反抗,臉色漲得通紅,陰險地瞇起眼,走進劉芙若,冷聲道,「臭丫頭,你傻坐著做什麼,還不給我們郡主請安,在郡主面前,有你坐的地方嗎?」
劉芙若不悅蹙眉,一名奴僕,狗仗人勢罷了。
小郡主輕笑,「奶娘,小姐是府中客人,不必無禮。」
嬤嬤活了大半輩子,在王府享受雨露之恩,何時會讓一名幼齡丫頭忽視如此,一聲冷笑,「郡主您大人有大量,自是不計較,可尊卑有別,她對你不敬就是對整個王府不敬,待老奴幫你教訓教訓她。」
她說著揚起手,就向劉芙若的臉頰揮了過來。
四桌侍女一陣驚呼,個個大驚失色,紛紛看向郡主,她依然坐在軟墊上,輕笑著,似觀看似又勸止不住。
劉芙若偏頭閃過,右腳使勁一勾,奶娘防備不慎,摔倒在地,劉芙若起身,一腳踩到她身上,笑語,「尊卑有分,你這個老奴又在做什麼?」
劉芙若冷笑,她爹爹是沙場戰功彪炳的大將軍,她哥哥自小跟隨之練武,她在一旁學了不少,雖是皮毛,對付一個只會蠻力的老嬤嬤來說,足夠了。
「你趕快放開我……」劉芙若雖小,哥哥逼著她扎馬步時實實在在,腳下力道完全不似一名八歲孩童。
小郡主到奶娘倒地時臉色微變,輕笑,「小姐海涵,我府中奶娘做錯事自會懲罰,可否放開,稍後本郡主自會懲治她。」
劉芙若冷笑,看了腳下老婦片刻,冷笑著放開腳。她笨拙地站起身來,作勢要到郡主身邊而去,劉芙若冷冷地道了聲,「跪下!」
她轉頭不可置信地看著劉芙若,又看看郡主,緊接著狠毒地瞪著劉芙若,小郡主也是微微一愣,看著劉芙若風姿萬千地坐回座位。
「小姐何意?」小郡主問,聲音暗含不悅。
「郡主,你是主我是客,主人輕待客人已是不對,縱容手下賤婢侮辱客人更是無理。素聞雲王爺為人光明磊落,褒貶分明,奴僕卻如此囂張狂妄,恃寵而驕,難不成,好竹亦能出歹筍。」
若不懲處奶娘,就落人口舌,若懲處奶娘,就應了她那句,好竹亦能出歹筍。劉芙若一席話譏諷連連,句句如刺,直刺小郡主,旁邊婢女都低著頭,不敢觸這危機的氣氛。劉芙若指桑罵槐,小郡主面色紅彤一片,似羞愧似惱怒,眼角瞥見劉芙若手中的玉珮,揚起笑,柔柔道了聲,「奶娘跪下!」
奶娘不甘,不依,小郡主笑容一收,厲聲道,「跪下!莫讓別人說我王府連管教奴婢的能力都沒有。」
「奴婢知錯了!」
「如此而已嗎?」劉芙若依然笑如清晨朝陽,暖佛人心,語義卻與天氣同溫。
小郡主不禁動怒,不悅極了,「你想如何?」
劉芙若把玩著手上的玉珮,輕輕地觸碰著東方這兩個字,並不立即表態,轉而看見地上老婦凶狠的眼神,冷冷一笑,「若不是我自小跟著哥哥練點拳腳,如今臉上該紅腫一片,慘不忍睹。」
小郡主冷冷道了說,「奶娘掌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