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正的表情變化被蕭花敏銳地捕捉到了,蕭花瞭然地一笑,心想:二哥雖然不近女色,但也是名符其實的男人,面對眼前的溫柔鄉,不心動也難哪!
幽夢睨著蕭正的後背,見蕭正沒有拒絕美女的誘惑,嘲諷地撇撇嘴,心想:什麼不近女色呀,都是無稽之談!天下的男人都一個樣!想至此,幽夢便將憤怒的目光再次放到蕭花的臉上,真想將蕭花當場撕個粉碎。
也許是幽夢的目光太過凌厲,蕭花下意識地扭頭瞥了眼幽夢,瞄到幽夢那對陰狠冷酷的眸子,蕭花渾身一震,心中不由地升起一絲恐懼,彷彿看到了一身戾氣的幽夢站在他面前。蕭花趕忙收回目光,不去看幽夢,訕訕地嚥了下口水,端起茶碗故作悠閒地喝了口茶,壓壓驚。
屋內的嬌笑聲,調情聲絡繹不絕,幽夢嫌惡地皺皺眉,她覺得再聽下去她的大腦會爆炸,於是,沒有得到兩位王爺的許可,便抬腳大步踱到門口,『咯吱』一聲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蕭花見狀,暗暗勾勾唇,狡黠地瞄了眼一旁仍舊『苦大仇深』表情的蕭正。蕭正沉浸在享受刺激與掙扎誘惑的邊緣,無法自拔,根本沒注意到幽夢的離去。
幽夢離開房間後,百無聊賴地四下看看,圍著二樓的長廊走了一圈。這裡很安靜,聽不到那些淫詞碎語,讓幽夢頓感疑惑,猜想這裡是不是有什麼隔音設備啊!就在幽夢四下張望之際,身後響起一道略微熟悉的低沉男聲。
「幽夢,許久不見,別來無恙。」
幽夢當下頓住腳步,眸中閃過一絲狐疑,然後緩緩轉身,就看到幾步之外站著一個身著黑衣棉袍,手握寶劍的英俊男人,他的臉上掛著若隱若現的微笑,這不正是梓林嘛!
幽夢心虛地抿抿唇,答道,「公子,您認錯人了。」
梓林好笑地勾勾唇,說,「幽夢,雖然你戴了面具,但我還是一眼認出了你。說實話,我很吃驚,我沒想到你居然成了蕭正的貼身婢女,而蕭花居然不知道這些。」
見梓林說出事實,生怕他聲音過大,讓房中的蕭正和蕭花聽見,幽夢四下看看,見四周無人,三兩步踱到梓林身前,輕聲道,「我們找個地方談談。」
梓林淡淡一笑,說,「好,我在外面等你。」
說完,梓林便腳下一點,縱身飛到空中,落到一樓的門口,開門走了出去。幽夢也腳下一點,縱身飛了出去。
京城大街的一處空地
梓林和幽夢相隔一丈遠面對面地站著。梓林面帶微笑,幽夢一臉嚴肅,四目相對,一冷一熱,形成鮮明對比。
「你如何認出我的?」幽夢戒備地睨著梓林,率先發問。
梓林淡淡一笑,答道,「怎麼說呢!在這個世上最瞭解幽夢的人應該是我,最瞭解我的人也是幽夢,我們是一樣的人,可能是因為這個原因,當你看向我時,我就自然而然地認出了你。」
幽夢不屑地撇撇嘴,冷聲道,「我和你不是一類人。」
梓林不以為然地笑了笑,沒有回話。
「梓林,你來京城作甚?」幽夢再次發問。
「報仇。」梓林收起了收起了嬉笑表情,輕描淡寫道。
「刺殺太子?」幽夢試探地問。
「不錯,我要讓他血債血償。」梓林的眸中閃著一絲冷光,咬牙切齒道。
「除了太子呢?」幽夢又問道。
梓林知道幽夢心中所憂,暗暗勾勾唇,答道,「幽夢,你放心,我答應過的事不會反悔,蕭花的命我不要,我這次來京城,就是衝著太子來的,其他人與我無關。」
幽夢嘲諷地撇撇嘴,諷刺道,「你如今倒是擦亮了眼睛,看準了目標!」
對於幽夢的冷嘲熱諷,梓林不以為意,反問道,「幽夢,那你來京城為何?」
「這是我的事,不必告訴你。」幽夢冷聲道。
梓林笑了笑,說,「幽夢不願說,那我就不問。我們也算老朋友了,許久未見,是不是該敘敘舊啊!」
「敘舊?梓林,你覺得我們之間有這個必要嗎?」幽夢冷聲反問道。
梓林仍舊勾勾唇,眸中閃過一絲失望,答道,「幽夢不願敘舊,那就算了。花王爺看起來過得很好,他一定不知幽夢喬裝改扮了吧!我倒是很好奇你們之間的事。」
幽夢沒有回話,別開目光望向遠處。
知道幽夢對他反感,梓林也不再多說,從腰間取出一粒灰色藥丸,右手的拇指和食指夾著藥丸對幽夢說,「幽夢,這個藥丸送給你,是我剛才在藥鋪買的。」
幽夢睨著梓林手中的藥,戒備地一挑秀眉,冷聲問道,「這是什麼藥,你又想玩什麼花樣?」
「幽夢,你別誤會,我如果真要玩什麼花樣,就不會當面把藥給你啦!這是瀉藥,是我送你的禮物。蕭花居然逛妓院,你一定很生氣吧!何不教訓教訓他!」梓林答道。
提到蕭花逛妓院,幽夢的心中再次升起了一絲怒火,她確實想教訓教訓蕭花,可又擔心梓林耍花樣,遲遲不肯走過去接藥。
看出幽夢的擔憂和遲疑,梓林率先抬腳走到幽夢身前,將瀉藥攤在手心示意給幽夢看,真誠道,「幽夢,我知道之前我的做法讓你很反感,但是請你相信我,我不會騙你的,蕭花雖是太子的弟弟,但畢竟不是太子,再說我已經害過他一次,沒必要對他趕盡殺絕。你如果還不信我,就拿著這粒藥去藥鋪問問便知。」
說完,不待幽夢迴應,梓林便執起幽夢的一隻手,將瀉藥放到了幽夢的手中,然後衝著幽夢淡淡一笑,腳下一點,『嗖』的一聲閃身飛走了。
幽夢望著那早已消失的黑影,暗自歎息一聲,低頭看看手中的灰色藥丸,心想:她還是對梓林有懷疑,去藥鋪問問吧!於是,幽夢轉身向不遠處的一家正要關門的藥鋪踱去。
*
從藥鋪出來,幽夢的眸中閃過一絲訝異和欣喜,她訝異的是這粒灰色藥丸果然是瀉藥,梓林沒有騙她,她欣喜的是蕭花很快就會嘗到瀉藥的厲害,剛才藥鋪的大夫告訴她,這粒瀉藥入水即化,無色無味,是瀉藥中的精品,服用後一個時辰就會生效。幽夢緊緊地攥著這粒瀉藥,縱身飛向了清雅出塵。
當幽夢打開蕭花、蕭正所在的房間房門時,眸中滿是訝異,因為之前還嘈雜不已的屋子,此時又恢復了一片安靜,屋內只有蕭花、蕭正和芳兒三人。定睛一看,蕭正一臉鐵青,看樣子正在盛怒中,蕭花握著茶碗喝著茶,臉上寫滿了忐忑,站在一旁的芳兒低著頭,一臉的不知所措。幽夢狐疑地皺皺眉,心想:大家怎麼了?姑娘哪兒去了?
聽到『咯吱』的開門聲,蕭正、蕭花和芳兒齊刷刷地抬頭看向門口,就看到幽夢走了進來。蕭正條件反射地站起了身,略顯自責和抱歉地看向幽夢,想開口說點什麼,可欲言又止。蕭花則是不以為然地握著茶碗喝茶。
「林馨,你去哪兒了?」蕭正率先開口問道。
「回王爺,奴婢剛才去了茅房,順便在這裡轉了轉。」
蕭正點點頭,再無話可講。
「王爺,那些姑娘哪兒去了?怎麼都不見了?」幽夢好奇地問道。
提到姑娘,蕭正的眸中就閃過一絲窘迫,不自然道,「被本王趕走了。」
額,幽夢微驚,禁不住一挑秀眉,她很想問問蕭正為何,可沒有開口。
「本王去趟茅房。」蕭正不自然道,然後抬腳走出了房間。
撇到蕭正尷尬的神情,幽夢更加摸不著頭腦,但她此時顧不上想這些,她要辦件事。隨即,幽夢踱到蕭花身旁,執起茶壺,對蕭花說,「王爺,您的茶喝完了,奴婢給您再倒一杯吧!」
「嗯。」蕭花左手端著空茶碗示意給幽夢,幽夢立即端著茶壺給蕭花慢慢倒茶,並抬眸瞥了眼一旁的芳兒,見芳兒低著頭,而蕭花也將目光轉向別處,幽夢不著痕跡地將那粒瀉藥放入了茶碗中,藥入水即化,沒有任何顏色。
「王爺,您請喝茶。」幽夢柔聲道。
蕭花端著茶杯放到唇邊,一口飲盡,站在一旁的幽夢,暗暗勾勾唇角,眸底閃過一絲隱隱的幸災樂禍,心想:花花,讓你逛妓院,今晚有你受的了!這瀉藥藥性還挺強,這一夜你就在茅房蹲著吧。
「王爺,奴婢出去一會兒,這屋裡的姑娘們怎麼都走了?」趁蕭正不在,幽夢問出了心底的疑問。
蕭花好笑地一勾唇,說,「還不是因為林馨嘛!」
「額,因為奴婢?」幽夢訝異地一挑秀眉,不解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