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林狐疑地蹙著眉,心想:這到底是男人,還是女人啊?說他是男人吧,哪有男人長得這麼妖媚!說他是女人吧,他又穿著男人的衣服!
蕭花感到一束灼熱的目光向他射來,讓他渾身不舒服,便抬眸不友好地睨著梓林,冷聲道,「你總看我作甚?」
蕭花的話像是一顆悶雷在幾人的心中炸開了,紫冰也睨著梓林,眸底閃過一絲戒備,心想:難道梓林也對花花有意?
幽夢闔眸打坐,聽到蕭花的話,只是微微皺了下眉,沒有睜開眸子,卻悄悄豎起了耳朵。
對於蕭花的話,梓林不以為意,而是問出了心底的疑問。
「閣下是男人還是女人?」
額,梓林的問話又像一顆悶雷在幾人的心中炸開了。蕭花頓時怔住了,他哪裡想到沒有聽到對方的回話,反倒迎來一聲質問。
幽夢聽到梓林的話,先是微怔,隨後好笑地勾勾唇角,仍舊闔著眸子,淡淡道,「這個問題我曾經也想問。」
聽到幽夢的隨聲附和,蕭花的臉頓時成了豬肝色,惱羞成怒道,「本公子是名副其實的男人!」
幽夢再次勾勾唇角,梓林瞭然地點點頭,眸底也閃過一絲笑意。
紫冰聽出蕭花語氣中的怒意,不自然地撇撇嘴,轉移話題。
「梓少俠要去東方堡,路途遙遠,怎麼沒有騎馬?」
「是這樣的,白天在下在湖邊喝水,馬突然就跑了,所以,無奈之下,在下只好步行了,打算趕到一個小鎮,再買匹新馬。」
紫冰瞭然地點點頭,又問道,「不知梓少俠師承何處?」
梓林淡淡一笑,敷衍道,「在下學藝不精,怕有辱尊師大名。」
聞聲,紫冰尷尬地笑了笑,既然人家不願意說,他也不好多問。幽夢則暗暗皺了下眉,心想:這個梓林身手不凡,劍術超群,他的師父料想肯定大有來頭。幽夢對這個梓林,不禁升起了一絲興趣。
一旁的蕭花則不屑地冷哼一聲,「學藝不精,還在江湖上混什麼呀!」
聽出蕭花的敵意,梓林將視線放到蕭花身上,淡淡一笑,說,「這位美麗的公子說的不錯,在下學藝不精,確實不適合在江湖上混,在下也有退隱江湖的打算。」
聽到梓林用『美麗』來形容他,蕭花又是一肚子火,忿忿地冷哼一聲,別過頭,望向別處。
見蕭花一副孩子氣的模樣,梓林暗暗勾勾唇角,也闔眸,開始打坐。
*
第二日清晨,雨停了,萬里晴空,空氣清新,地上卻泥濘一片。四人走出破廟,來到兩匹馬前。
紫冰見四人兩馬,便轉身衝著梓林說,「梓少俠,在下與花公子騎一匹馬,你、、、、、、」
紫冰話說到一半,便將視線轉到站在棗紅馬前的幽夢身上,其意不言而喻。
蕭花聽出紫冰的意思,趕忙挑釁道,「梓少俠來時就是走著來的,乾脆還是繼續走路吧!」
蕭花可不想梓林占幽夢便宜,他都沒有福氣跟幽夢共乘一騎,這個梓林憑什麼『後來者居上』!
本也不打算與梓林共乘一騎的幽夢,聽到蕭花的話語,幽夢改變初衷,翻身上馬,扭頭衝著梓林,說,「梓林,走路太慢了!上馬,我載你一程。」
梓林微微訝異,睨著幽夢堅定的臉龐,瞭然地一笑,「好,那就謝過幽夢了。」
隨即,梓林動作矯捷地翻身上馬,坐到幽夢的身後,左手握著幽夢的小蠻腰,右手握著寶劍。幽夢一夾馬肚,身下的棗紅馬立即飛奔而去。
「哎!」蕭花望著那兩個人絕塵而去,更加氣不打一處來,下意識地疾呼一聲。
「花公子,我們也上馬吧!」紫冰提醒道。
「嗯,快點追上他們!」蕭花立即快速上馬,他生怕梓林對幽夢動手動腳,他得嚴密監督。
見狀,紫冰也不再遲疑,翻身坐到蕭花的身後,夾緊馬肚,絕塵而去。
*
坐在幽夢身後的梓林,在幽夢的耳邊,輕聲道,「幽夢,你的騎術不錯!」
「謝謝!」幽夢生硬道。
對於幽夢毫無溫度的語氣,梓林不以為意地勾勾唇角,試探地問,「你喜歡那個花公子吧?」
額,幽夢的身體猛地一僵,眸子微微睜大,這輕微的動作還是被梓林察覺到了。
「不喜歡。」幽夢故作鎮定地答道。
梓林意味深長地勾勾唇角,說,「不見得吧!以幽夢的性格,是不會讓在下上馬的,可剛剛幽夢聽到花公子的話,一改初衷,在下就覺得奇怪,如今完全明白了。」
「明白什麼?」幽夢心虛地蹙著秀眉,質問道。
梓林只是笑了笑,沒有回話。
見梓林話說一半,沒了下文,幽夢有些不爽,但高傲的她,沒有繼續追問,而是猛地勒了下馬韁繩,身下的棗紅馬又提了提速度。
蕭花和紫冰騎著黑馬被遠遠地落在後面,蕭花憤憤地望著梓林的背影,不滿道,「他們怎麼騎得這麼快!紫冰,你的馬是不是沒吃飯啊!」
額,紫冰心虛地撇撇嘴,他是故意趕不上前面那匹馬的,無非是想與蕭花單獨相處,雖然蕭花抱怨,他也不會加快速度的!
*
四人兩匹馬奔馳了一天,仍舊沒有看到小鎮、村莊之類的,只好再次露宿野外。
紫冰很勤快,剛拴好馬韁繩,就去拾柴火準備生火,而梓林去遠處打野味,剩下幽夢與蕭花兩個大閒人背靠著大樹,席地而坐。
幽夢雙腿交疊,雙手抱胸,闔著眸子,悠閒地靠著大樹坐著,而蕭花坐在相隔一米的地方,扭頭直直地睨著幽夢,似是有想說的話,可又有些遲疑。
闔眸的幽夢,能夠感受到來自蕭花灼熱的目光,便問道,「花公子,有話請講!」
額,蕭花心虛地撇撇嘴,清了清嗓子,緩緩開口,「幽夢,那個叫梓林的,他,他有沒有不規矩?」
不規矩?
幽夢狐疑地皺皺眉,問道,「花公子具體指的是什麼?」
「額,就是,你們騎在一匹馬上,他有沒有對你動手動腳?」
動手動腳?
如果是以前聽到蕭花這麼無聊的問題,幽夢一定會白他一眼,可此時,幽夢的心中莫名地升起一絲竊喜,她似乎想逗逗蕭花,便故作不以為意道,「這跟花公子有關係嗎?」
「額,額,當然有關係了!我最看不慣調戲女子的男人了,我要打抱不平。」蕭花無奈,只得編了個爛的不能再爛的理由,故作理直氣壯道。
闔眸的幽夢暗暗勾勾唇角,調侃道,「打抱不平?花公子,就你那手無縛雞之力的身體,不被人家打掉門牙,就算萬幸了!」
額,蕭花的臉瞬間變成了豬肝色,他不服氣地撇撇嘴,說,「哼,誰說打抱不平,一定要用武力啊!本公子喜歡智取!」
「是嘛!即便是智取,也沒看花公子成功過。」
額,蕭花再次賭氣地撇撇嘴,略微提高了嗓音,問道,「幽夢,那個叫梓林的,到底有沒有對你動手動腳?」
「有又怎樣,沒有又怎樣?」
聞聲,蕭花心中的怒火更加猛烈地燃燒起來,他厲聲道,「如果沒有,說明梓林還算是正人君子,如果有,而你還這麼平靜,只能說明、、、、、、」
蕭花說了一半,突然頓住了。
幽夢狐疑地蹙著秀眉,追問道,「只能說明什麼?」
蕭花忿忿地抿抿唇,賭氣道,「只能說明 某人是,淫娃蕩婦!」
淫娃蕩婦?原來在他的眼中,就是這麼想自己的!
幽夢的心中也猛地升起了一絲怒火,她睜開眸子,扭頭衝著憤憤不平的蕭花 嫣然一笑,不鹹不淡道,「花公子說的不錯,某人就是淫娃蕩婦,可即便如此,某人的事跟花公子毫無瓜葛,花公子還是關心一下自己吧!」
說完,幽夢扭過頭,眸底閃著絲絲怒火。
聞聲,蕭花不服氣地抿著唇,也扭過頭,一臉怒色。
過了一會兒,梓林手執兩隻山雞緩緩走來,而紫冰適時將火生好。
「梓少俠,在下來烤山雞吧!」紫冰說道。
「這怎麼使得!還是在下來弄吧!」
「沒關係的,梓少俠,剛才在下看到附近有條河,不如你去打些河水吧!」
「好。」
隨即,紫冰與梓林各自分工,忙的熱火朝天,而不遠處的幽夢和蕭花都面露怒容,在打冷戰。
過了一會兒,梓林提著兩個水袋走了過來,他來到幽夢的身邊,將一個水袋遞向幽夢,說,「幽夢,喝點水吧!」
幽夢本想說她不渴,可突然想到了什麼,用餘光瞄了眼一旁的蕭花,然後抬眸衝著梓林嫣然一笑,伸手接過水袋,說,「林,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