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夢的眸子閃了閃,試探地問,「花公子,你究竟是什麼人?」
額,蕭花眨巴一下心虛的大眼睛,嘿嘿一笑,敷衍道,「我是男人。」
聞聲,幽夢不客氣地白了他一眼,低頭,繼續吃飯。
蕭花暗自呼了口氣,言多必失,幽夢已經開始懷疑他的身份了。
「幽夢,怎麼樣?我們要不要去參加武林大會?」
幽夢勾勾唇角,淡淡道,「好啊,反正我的任務已完成,去看看傳說中鼎鼎大名的武林大會,也未嘗不可。」
聽到幽夢肯定的回答,蕭花喜出望外,邪魅的唇角情不自禁地上場了幾分。
「幽夢,從這裡到東方堡就算騎馬也要半個月的時間,你看,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吃過早飯,就上路吧!」
「好!」蕭花笑著點頭答應,他與東方乾已經許久未見了,等過段時間到了東方堡,他一定要與東方乾開懷暢飲。
幽夢繼續低頭吃著早飯,但眸底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陰鷙。
*
吃過早飯後,幽夢與蕭花便離開了客棧,幽夢將人頭埋在一處隱秘的地方,然後翻身上馬與蕭花前往東方堡。
路上,蕭花很興奮,柔美的臉上時不時地掛著開心的微笑,而幽夢則是一臉冷酷,眼神中時不時地迸發出陰狠的光芒。
東方乾,你殺了南凌,我一定要為南凌報仇!我要取你的項上人頭祭奠南凌。
想至此,幽夢更加用力地一夾馬肚,大喊一聲『駕』,身下的棗紅馬奮力向前狂奔而去。
「幽夢,你怎麼這麼急啊!武林大會還有一個月才舉行呢!我們一定會趕上的!」後面的蕭花見幽夢很是急切,便大聲喊道,他以為幽夢生怕趕不上今年的武林大會,所以才如此急迫。
*
兩人馬不停蹄地疾馳了兩天兩夜,這天傍晚,蕭花實在抗不住體力不支,哀求道,「幽夢,今晚,我們別趕路了,找個客棧之類的歇息一下吧!」
幽夢側頭瞄了眼臉色蒼白的蕭花,見他一臉疲憊,幽夢微微動了惻隱之心,但沒有回話。
見幽夢不語,蕭花再次勸說道,「幽夢,我知道你心急,但是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就算我們不休息,馬也要休息一下!我們趕了兩天兩夜,這兩匹馬已經精疲力盡了。」
幽夢暗自一挑秀眉,淡淡道,「前面好像有個村莊,我們今晚在那兒歇息一夜。」
說完,幽夢夾緊馬肚,急馳而去。蕭花莞爾一笑,大喊一聲『駕』,開心地追了過去。
*
小李村。
幽夢抬頭看著村口木質的牌匾上那赫然印著的『小李村』三字,淡淡一笑,便翻身下馬,蕭花適時趕了過來。
「幽夢,這兒果然有個村子!」蕭花下馬後,興奮道。天知道他騎了兩天兩夜的馬,渾身早已累的酸痛難忍,現在他只想找張床,美美地睡上一晚。
幽夢瞇著眼睛,戒備地掃視著村中的情景,握著寶劍的右手下意識地緊了緊。
蕭花感受到幽夢渾身散發的冷氣,便不解地問,「幽夢,怎麼了?」
「這個村子不太對!」
額,聞聲,蕭花扭頭望向村子,只見村子裡毫無人影,空空蕩蕩地,十分荒涼的景觀。這時,一陣陰風帶著肅殺的氣息吹來,蕭花猛地一打寒顫,抬手緊了緊衣襟。
「幽夢,我也覺得這村子好像不太對!」蕭花弱弱道。
「我們進去吧!」幽夢淡淡道,便牽著馬韁繩率先走進了村子。
「哎!」蕭花呢喃一聲,他想叫住幽夢別進去了,突然心裡有些惶惶地。
*
幽夢與蕭花各自牽著馬韁繩緩緩地在村裡行走著,兩人都神色凝重,眸中滿是戒備。這個村子的每戶人家都大門緊閉,天色已經逐漸黑下來了,各家各戶居然沒有點燈的,實在蹊蹺。
「幽夢,我們離開這兒吧!」蕭花四下張望,惶惶地嚥了下口水,建議道。
「怎麼,你怕了?」幽夢聽出蕭花語氣中的恐慌,便破天荒地調侃道。
額,聞聲,蕭花故意挺了挺背,故作鎮定道,「怕?笑話!天下間還沒有本公子怕的事!」
睨著蕭花裝腔作勢的姿態,幽夢好笑地暗暗勾勾唇,淡淡道,「既然花公子不怕,那我們就在這兒借宿一晚吧!」
「額,額,那,那好吧!」蕭花無奈,只得答應。
幽夢笑了笑,隨即踱到一棟茅屋前,抬手『咚咚咚』敲了三下房門。
「有人嗎?」
沒有回應。
蕭花踱了過來,問道,「裡面沒人嗎?」
幽夢狐疑地一挑秀眉,再次『咚咚咚』地敲了三下房門。
「有人嗎?再不開門,我就把門踹開!」幽夢能敏銳地感到屋內有人,而且就在門邊,於是,幽夢厲聲道。
「哎呀,幽夢,你一個姑娘家,怎麼這麼暴力!動不動就用武力,小心嫁不出去!」一旁的蕭花調侃道。
幽夢扭頭狠狠地瞪了眼蕭花,凌厲道,「閉嘴!」
額,睨著幽夢凌厲的目光,蕭花不得不緊緊地闔上唇角,有些哀怨地睨了眼幽夢,那模樣真是『我見猶憐』!
不理會蕭花,幽夢再次『咚咚』敲了兩下門,警告道,「裡面的人聽著,要是再不開門,我就一掌劈碎門板!」
「女俠饒命,我這就開門!」屋裡傳來一道蒼老的男聲。
隨後,『咯吱』一聲木板門開了,一個身著灰布麻衣,白髮蒼蒼的老漢呈現在面前。
「女俠饒命,快請進!」老漢略顯驚慌,點頭哈腰道。
見狀,幽夢有些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她剛才也不是故意說那些狠話的,此時倒有些自責。
不想讓人看出她的真實情緒,幽夢扭頭衝著蕭花,吩咐道,「你去把馬拴好!」
聞聲,蕭花不服氣地嘟著嘴,不滿道,「為什麼是我去拴馬?」
幽夢猛地抬起右手,將劍身放到蕭花的頸前,挑釁道,「花公子,那你倒是去還是不去啊?」
額,蕭花垂眸睨著頸前的劍身,頓時沒了底氣,忿忿道,「我去就我去!」
見蕭花一副吃癟的模樣,幽夢暗暗勾勾唇角,眸底閃過一絲笑意,放下寶劍。
蕭花轉身去拴馬,一臉忿忿不平,口中振振有詞,「哼,仗著自己會武功,就會欺負本王!等日後你嫁給了本王,本王天天折磨你!」
「姑娘,請進!」老伯說道,並伸出一隻手臂,做出『請』的動作。
幽夢微微頜首,便走進茅屋。
茅屋很簡陋,房子也不大。幽夢來到土炕邊坐下。老伯端著茶壺、茶碗走了過來。
「姑娘,喝口茶水吧!」老伯將茶壺、茶碗放到炕上的矮桌上,並給幽夢倒了杯茶。
「額,謝謝。老伯,我們路過此地,想在此借宿一晚,還請老伯能好心收留我們。」
「額,當然,當然。」老伯訕訕道,便點燃了燭台上的蠟燭,頓時茅屋裡瞬間亮了起來。
「我回來了。」 這時,一身紅衣的蕭花風風火火地踱進了茅屋,來到炕邊,坐到幽夢的對面。
老伯適時給蕭花也倒了杯茶水,「公子,請喝茶!」
「謝謝你,老伯!」蕭花衝著老伯和煦地一笑,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
老伯轉身,快步踱到門邊,將大門緊鎖。
見狀,幽夢疑惑地一挑秀眉,問道,「老伯,你們這個村子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唉,老伯唉聲歎氣地踱到炕邊,坐下。
「兩位有所不知啊!如今我們小李村,死氣沉沉,死掉的,搬走的,如今整個村子剩下不到一百人了。」
聞聲,蕭花狐疑地皺皺眉,不解地問,「老伯,究竟這村裡發生了何事?」
「唉,一個月前,突然有一條約十丈長的墨黑色花斑大蟒蛇出現在我們村裡,它總是夜間出沒,已經擄走了所有牲畜和十多個村民,弄得人心惶惶。大家白天、晚上都不敢出門,晚上更加不敢點燈,就怕被蟒蛇吃掉。一到晚上,大家就把房門緊閉,都不敢睡覺,說不定半夜蟒蛇就會闖進屋裡。」
老伯頓了頓,繼續說道,「很多村民受不了驚嚇,已經搬走了。我也想走的,奈何我的大兒子出去當兵了,我拖著這條老命,要在這兒等著兒子回來。」
幽夢微驚,清涼的眸子閃了閃,瞭然地點點頭,而對面的蕭花,則一臉驚恐,本就白皙的臉頰,此時慘白如紙。
蕭花睜著驚慌失措的眸子,支支吾吾地問,「老伯,你說,村裡,有,有十丈長的蟒蛇?」
「唉,是啊。」
蕭花驚恐地嚥了下口水,他向來怕蛇,這下好了,附近還有一條蟒蛇。一想到自己被大蟒蛇的血盆大口吞掉的慘狀,蕭花便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