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筱幽夢起身,踱到樹邊,解開馬韁繩,翻身上馬,夾緊馬肚,『駕』地一聲,棗紅馬飛奔而去。
經過一夜,幽夢的情緒得到沉澱,此時的她,已經恢復了那個冷酷無情的刺客,她的腦中只有一個信念:報仇!替南凌報仇!她一定要手刃東方乾的首級。
想至此,馬背上的幽夢,眸中滿是陰霾和冷酷,還有一絲堅定。
*
晌午,幽夢騎著馬來到一個村莊,剛進村口,就發現地上倒著橫七豎八的屍體。幽夢警覺地蹙著眉,猛地勒住馬韁繩,翻身下馬,緩緩踱到一具男性屍體前。
只見男人面色青紫,臉上長滿了紅色的痘痘。幽夢狐疑地皺皺眉,又踱向旁邊的一具女性屍體,見她的臉上同樣長滿了很多紅色的痘痘。幽夢的腦海中猛地閃過兩個字——瘟疫。
想至此,幽夢猛地後退幾步,抬起左手摀住鼻子,緊緊地蹙著眉頭四下張望。這個村子荒涼無比,彷彿籠罩在一股巨大的陰霾中,到處是屍體,空氣中散發著難聞的氣味。
幽夢不再多想,趕忙踱到馬邊,翻身上馬,揚長而去。
離開村子幾十里,幽夢才重重地呼了口氣,就算是死,她可不想憋屈地死在瘟疫之下,再說了,南凌的仇還未報,她還不能離開人世。
這時,幽夢注意到前方不遠處,一個白影翩翩而來。幽夢握著寶劍的右手不禁緊了幾分。
那個白影逐漸走進視線,原來是一個身著白衣長袍,面如冠玉的英俊男人,他看起來不到三十歲,額前留著一抹劉海,白皙的臉上泛著淡淡的紅暈,飄逸的黑髮悠閒地披在背上。
白衣男人也適時看到了身著黑衣,挽著髮髻的幽夢,在距離幽夢不遠處便勒住了馬韁繩。
幽夢也勒住了馬韁繩,一臉戒備地睨著前方的白衣男人,不知為何,這個白衣男人讓幽夢似曾相識,可究竟是在哪裡見過呢?
白衣男人雙手抱拳,衝著幽夢微微頜首,禮貌地問,「姑娘,在下白銀,敢問姑娘可曾路過一個染上瘟疫的村莊?」
瘟疫?
幽夢訝異地蹙著眉,狐疑地問,「是,公子,你要去那個村莊?」
「正是。還請姑娘指挑明路。」
幽夢上下打量著白銀,淡淡道,「那個村莊在鬧瘟疫,死了很多人,公子,你還是不要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