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項沐風,她壓根連想都沒想過,如果是他做的,他自然不會承認,反而會引起他的警覺,萬一引來他的殺心,她就更慘了。如果不是他做的,打電話他更沒有意義,難道還能指望他幫自己?
她將被扣翻的抽屜一一扶好,將原本抽屜裡的東西原樣放回去,再將地上的衣服分門別類,店裡的衣物重新用包裝袋封好放在一邊,自己的衣物一件件重新掛回原位。
這些工作雖然瑣碎,費些力倒也不難,讓雲靜靜頭痛的是,那人翻東西的時候,將她的化妝品都扔到地上,其中有不少小瓶子都被磕破了,化妝水、乳液什麼的弄得地板上到處都是,還有一瓶指甲油整個傾在了茶几下的地毯上。
雲靜靜皺眉,這塊地毯可是純羊毛的,這下子乾洗費可不便宜,而且還不知道洗不洗得乾淨。
她找來拖把,先把地板弄乾淨,再拿來濕抹布去擦地毯上的指甲油,雖然知道擦不下去,還是抱著試一試的心理。
擦了半天,指甲油沒擦下去,地毯倒是打濕了一大塊。
雲靜靜放棄了徒勞的舉動,決定還是把它送到乾洗店去。
她動手將地毯捲起來,地毯不太大,卻因為是純毛的,又沾了水,特別重。
雲靜靜費力地將地毯捲好,豎起來,卻見地板下面有一個方方的,像是地插的東西。
雲靜靜也沒在意,因見地插上有些水漬,怕滲透進去會漏電,便拿抹布擦乾淨了,然後,隨手試了一下開關。
「啪」的一聲,地插彈了起來,可是裡面,卻不是雲靜靜以為的插座,而是一個搭扣,看起來,倒像是古代那種地下儲藏室的拉手一般。
雲靜靜怔在那裡,好一會兒沒回過神來。
這是什麼,難道這下面不是木地板的「地龍」?
她不禁抬頭看看天,難道老天爺真的開眼了?
她的心不禁「怦怦」跳得極快,伸出去的手也微微發抖,不知道心裡是該期待有,還是期待沒有。
並沒有費很大的勁,搭扣便被拉起來了,隨之被拉起的,還有一大塊被連在一起的木板。
雲靜靜仔細看了看這塊木板,這才發現,這塊木板與其他的木地板不同,其他的木板,都是一小塊一小塊拼起來,這一塊,卻足足有七八塊木板長寬,只是上面畫著花紋,便連木板間的拼縫都畫了出來,不細看,倒是和其他木板沒什麼區別。
木板下面,仍然是「地龍」,可是這地龍,卻比一般人家的地龍高了一點,裡面的空隙自然也大了些。可是木板下面是空的,雲靜靜有些失望。
她想了想,慢慢伸出手,從拉起地木板空隙處摸了過去。
左邊,沒有,右邊也沒有。
突然,雲靜靜臉色一變,伸出去的手似乎摸到了一個四四方方的箱子。
她慢慢將手抽回,隨之出現在她眼前的,是一隻密碼箱。
雲靜靜真的很佩服這個身體的本尊,竟然能想到這個藏東西的辦法,木地板的「地龍」打得稍深,一般人根本不會注意到,而地毯下面一個再尋常不過的「地插」,更是任誰也不會想到,裡面竟然暗藏玄機。
這種鏡頭,雲靜靜以為只會在古代的電視劇中看到,沒想到竟然也會在自己的房間裡體會到。
她沒心情多加感慨,仔細地打量著手上這個密碼箱。也不知道是不是特製的,箱子比一般的密碼箱小得多,大概只有半隻鞋盒那麼大,是雲靜靜生平所見最小巧的一隻密碼箱。
箱體呈黑色,烏沉沉的,不知道是什麼材料做的。雲靜靜用手敲了敲,發出沉悶的聲音。
「看來用刀是劃不開的了。」雲靜靜失望地道。
她有這個想法也是無奈之舉,現在箱子是找到了,她想要找的東西大概也有了著落,可是她卻又不得不面臨一個問題。
她不知道箱子的密碼。
像這種密碼箱,不知道密碼,只憑她自己的力量恐怕是很難打開的,可是她又不敢拿到外面去叫別人幫忙,這個箱子這麼沉,又被以前的雲靜靜放在這麼隱密的地方,恐怕不止是「那個東西」那麼簡單,萬一裡面還裝了什麼見不得光的東西,自己貿然打開了,豈不是引禍上身?
雲靜靜有心硬把它砸開,卻又擔心會不會損傷到裡面的東西,她沒有見過密碼箱,也不知道這東西會不會真像傳說中那麼神奇,沒有正確密碼就會報警或者自毀什麼的。
研究了半天,雲靜靜對這個似鐵非鐵,不知道什麼材質做成的玩意兒束手無策,便索性將它又重新放回原位,仍然將地毯鋪上,想著好歹知道地方了,再慢慢想輒不遲。
慢慢將房間整理好,雲靜靜渾身酸痛地倒在地板上,心情仍然很沉重。
以前是一柄利劍懸在頭頂,現在利劍是挪開了,可是劍上那繩子卻仍在。
「一定要盡快把那個密碼箱打開。」疲累之極的雲靜靜臨睡前昏昏沉沉地想著。
可是從第二天開始,店裡的客流量明顯增多,雲靜靜每天六點不到就得起床,一直到晚上七八點才能回家,累得連根手指都不想動彈,哪裡有心思去研究那個密碼箱。
這樣過了兩天,直到李素梅急沖沖地跑到店子裡。
李素梅來的時候是下午三點,正是店子裡生意最好的時候,小店裡擠滿了人,雲靜靜正忙得不可開交,看到李素梅,忙道:「你來得正好,快來給我搭把手。」
李素梅卻一把拽過她,道:「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
「什麼?」店裡太吵,雲靜靜聽不清。
李素梅大聲道:「那張帖子,你拒絕了沒有啊?」
「啊!」雲靜靜聞言一下子呆住了,這兩天發生了一大堆事,她又太忙,竟然把這事給忘到九宵雲外去了。
她手忙腳亂地去掏手機:「我馬上給蔣雲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