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座位置比較偏僻的小島,和這座海濱城市的距離不遠不近的,島上原本有幾戶人家,可是後來都被漲潮給嚇跑了。
現在,等於是一座有些孤僻的小島,平時幾乎沒有什麼人來往。
就是不知道這群搞藝術的人跑這裡做什麼?
唐漠聽完那兩個人的話,壓住了心裡的一些火氣,那些搞藝術的人渾身上下就帶著那些矯情勁兒,什麼地方不好選,這下失算了吧?
他們埋伏在不遠處的水底,岸上現在的情況看得一清二楚的,那些歹徒人不算多,三四個的樣子,可是手裡卻有槍。
唐漠憑著多年的作戰經驗,沉吟了片刻,英挺的眉毛微微上揚了一下,淡淡的下了命令,「你們兩個從後面包抄,這裡交給我。」
那兩個人相互看了一下,原本還有些微詞,可是這個男人渾身上下從骨子裡溢出的那股氣勢,很快令他們蟄伏,他們好像明白如果和他最對,絕對沒有什麼好果子吃!很快照著他說的話,游了過去。
唐漠一隻潛伏著,他在等待時機,像是叢林中一頭威猛的獵豹,精神熠熠,向來只要是他瞅上的目標,一般都逃不過去。
「啪」的一聲,本來就有些孤寂的小島上,傳來一聲清脆的響聲。
猛然間打斷他的精神,他瞇了瞇眸子,遠遠望去看到的是一張熟悉的側臉,此刻正捂著,應該是很疼吧?
這麼遠的距離,他聽得異常的清晰,想著打她的男人用了很大的力氣,莫名的他心裡升騰出一股說不出的怒氣!
雙拳早就握緊,但是時機還不到,他得等。
他清楚的知道那個男人打的正是黎飛兒,那個和他有過幾面之緣,卻讓他印象深刻的女人!
第一次, 他們是在二哥的婚宴上,準確的說是男洗手間內。她以為他是色狼,他也以為她是女色狼,兩個人可謂鬧的很不愉快。第二次,他拗不過老媽的央求,以及兩個親親大嫂的熱心,居然跑去和別人相親,結果對像正是她。
他還記得那一天,格調優美的咖啡館中,兩個嫂嫂囉囉嗦嗦說了好一通話,無非都是說那個女孩兒多麼的好?他心裡腹誹,卻沒有反駁,好與不好,不是還得他們自己處著啊!
主要是他看到二嫂葉夕顏肚子裡又有了寶貝兒,而且還是雙的,不忍心反駁,全都笑著點頭。
他可不敢亂來,若是讓二哥知道他惹二嫂生氣,那麼他會死得很慘的。
他那二哥人前一副倨傲狅肆,唯我獨尊的模樣,在家裡整個一個標準的五好丈夫,只要她媳婦眼睛轉一轉,他都能知道是什麼意思。
可不,他二嫂剛剛走出咖啡館的大門,他那二哥陪著不知道多諂媚的笑臉就迎了上來,臨走時,還不忘記隔著厚重的玻璃窗,淡淡的不著痕跡的警告了他一眼,那意思顯然是說,臭小子,給我悠著點兒!
唐漠訕訕的一笑,靜坐等著她們口中的那個黎飛兒。
想他也有今日,他們都穩定了,孩子一個接著一個生,但是他一點兒都不羨慕,確切說是唐家小爺還沒有玩夠呢?
正想著,前方不遠處就走過來一個內裡是紅色洋裝小裙子外面是白色皮草的妖嬈女人,那身段比之莫唯遠公司旗下的模特都正點,尤其是那雙修長勻稱,似是散發著蜜色的光芒,誘人採擷。
作為一個正常需求的男人來說,他多看了幾眼,眉眼彎起,微微上挑,想他英俊瀟灑,要拿下應該不是問題,當然頂多是玩玩而已。
偏偏在這個時候,對面座位前突然響起了清亮的女聲,「我是黎飛兒。」
他有些微怒,轉過臉,對上一張極為精緻耀眼的小臉,只是臉上的表情帶著少許的諷刺,但是在他們四目相對的那瞬間,兩個人幾乎異口同聲。
「怎麼是……你?」
與此同時,兩個人的臉色都不好看起來,悶悶的,當然他們自然想起來,他們的第一次見面,尷尬而又氣憤。
飛兒的腮幫子鼓得高高的,她活了二十多年還頭一次被人看光了整個背部,還在那麼窘迫的情況下,雖然她承認是自己走錯了地方,可是他為什麼事先不說,竟然還不動聲色的幫她將衣服拉上,到現在她還記得他的手指冰涼而略顯粗糲的觸感,莫名的臉上又是一紅。
她穿著一件白色的大衣,裡裡外外裹得很嚴實,雖然她是個設計師,有時候也會心血來潮的裝扮一下,可是大部分時候還是喜歡舒適自在的裝扮。
其實,今天這樣的相親她原本是不願意的,可是因為開口的人是心媛姐和夕顏姐,她是真心喜歡這兩個人,也就沒有推脫,直接過來。
可是,如果她知道他們所謂的軍中翹楚是這個傢伙的,打死都不來!
穩了穩心神,飛兒思考了片刻,冷靜的開口道:「唐先生,我開門見山,就直接說了,我想大家都是被迫的,今天的事情我會和夕顏姐好好說的。」頓了一下,她想著自己已經說明白了,她又不是傻子,當然能看得出來對面的人是多麼的不情願,廢話,她也不願意,尤其對象是他。
見他一直不開口,倒是好整以暇的靠坐在椅背上,若有似無的打量著她,莫名的心裡跳了下,他的目光有些太直白了,就像她整個人在他面前被當眾拋開一般,讓她非常的不舒服!
她微抿了下唇瓣,繼續道:「唐先生,我還有些事情,先告辭。」
忽然,她就不想待在這裡,一點兒都不想,她剛才又不是沒看見,他明顯對剛才上樓的女人起了心思,她不想摻和,一點兒都不想,尤其對象是……
「站住!」唐漠瞇了瞇眼眸,冷冷的開口,這女人膽兒夠肥的,竟然敢忤逆他!他一句話還沒說的吧?
「我說過你可以走了嗎?」若論起無賴,唐小爺是唐家幾個兄弟之罪。
「我還沒有做自我介紹。」他說出的理由倒也是冠冕堂皇的,飛兒在愣住的瞬間,人已經被某人的手一拽,直接坐到了剛才的位置上。
下一秒,她瞬間清醒,眉頭不悅的皺起。
「唐先生,我說的很清楚,我……」飛兒咬了咬唇瓣,心裡早就將對面的人給凌遲掉了。
不過他的手勁兒真的很大,她根本沒有辦法掙脫。
「唐先生,你可以軍人,怎麼可以?」飛兒眨了站眼眸,視線落在唐漠拉著的手上,示意他放開,一張精緻可愛的小臉上已經佈滿了層層的怒氣。
唐漠聽到她的話,隨意的放開了自己的手,笑著道:「軍人就不是人嗎?」
話說,他剛才拉著她的手的觸感,竟然有種說不出的感覺,滑膩柔軟,就像是上好的白玉,他竟然有些不捨的放開。
「我沒空跟你鬥嘴,我還有事情。」飛兒說著還是準備起身離開。
潛意識裡她認為這個人無恥又無賴,還隱隱的透著一股危險的氣息。
她知道夕顏姐嫁的是誰,自然知道他們家是誰?所以盡可能她還是不要招惹的好。
別看她平日嘻嘻哈哈,沒心沒肺的一個小丫頭,但是,關鍵時刻,她絕對不含糊。
唐漠頓時覺得自己的肺快要氣炸了,該死的小丫頭!她以為他願意來啊!還不是被人逼的。
可是這頭一次這麼不給他唐小爺面子的就是她了,以為有哪個女人敢這麼對他!
兩個嫂子果然不安好心,淨說她的優點了,在他看哪有什麼有點兒,只這點兒小脾氣都氣得他夠嗆。
當然,他不知道的是她成功的挑起了他的征服慾望。
猛然間,唐漠在她起身後,也起身,他的腿很長,兩步而已,便已經堵住了她的去路,一雙幽深頗含深意的眸子中,散發的是她看不懂的光芒。
像是烏雲密佈,卻好像又不是,看不透,好像瞬間又隱藏了起來。
在她微愣期間,唐漠緩緩的勾起唇角,那抹彎起的弧度恰到好處,將他唇角的玩味盡顯無疑,他的手指有些輕佻的勾起她的玉白小下巴,笑得說不出的邪魅。
「記住,小丫頭,我叫唐漠。」說完,他整個人已經跨了出去,不帶回頭的。
笑話!他唐小爺可不能被小丫頭搶先離開,要走也是他先走。
飛兒愣在當地,下巴處還留著他指尖的溫度,心裡有些氣惱,該死的!他怎麼可以隨便碰她!
狠狠的在原地跺了幾腳,離開了這裡。
她沒有多想,也沒有時間去多想,因為一通電話她立刻離開。
他們自然都沒有注意道二樓拐角處,一抹妖嬈的影子將這一切盡收眼底。
她的臉上淺淺的勾起了一抹漣漪,淺淺的,卻說不出的神秘。
唐漠剛剛走到車子的旁邊,轉身就看到飛兒急匆匆的腳步,心裡有些疑惑,卻始終沒有追過去,其實人家拒絕的也挺明顯的,他也要臉皮。
他知道經過那次,兩個人互相之間能有什麼好印象呢?
只是沒想到,他這次只是休假一個禮拜而已,被他的好哥們莫唯遠安排的滿滿的,卻在接下來一連碰到黎飛兒兩次,一次是在醫院,一次是在PUB裡。
醫院那次,她只留給他一個模糊的影子,雖然看不清,但是他知道就是她,有些頹然的嬌小身子靠在牆壁上,頭垂的低低的,給人一種黯然的感覺。
莫名的他就印象非常深刻。
還有一次是在PUB裡,他和一群發小瘋狂的喝著酒,鬧騰不已,而她在另外的包間內,大概是和同事一起,只不過她的情緒似乎有些低落,和平日的活潑不太相同。
後來,他想到她一上來就拒絕了他,心裡還是憤然不已,可是念在他和二嫂的關係上,也不想多為難她,想了想本想找麻煩來著,最後還是算了。
只不過這時,他看到她從包間出來,因為燈光的原因他看不清楚她的臉,只是覺得好像比這燈光還黯淡。
他壓了壓心頭的火兒,想過去問兩句,卻被人搶了先。
是個身材高大,卻略偏瘦弱的男人,她一見到那個男人就撲到他的懷中哭了起來,那聲音在這嘈雜的環境中聽著各位的響亮。
他一下子就愣住了,很快心口的位置不知道被什麼佔據,有些悶,卻說不出來。
他拚命告訴自己,不會的,不會的,就一個小丫頭而已,他才沒有家裡那幾個那麼傻,自動鑽進圍牆裡呢?
後來,他索性眼不見為淨,進了自己的包房,可是一個晚上都心不在焉的。
莫唯遠還笑話他,抽風抽的不輕,他為了犒勞他,知道他常年待在什麼地方,特意找了幾個極品的妞兒,可是他竟然連碰的慾望都沒有。
這不,這次他剛剛演習歸來,就再次鬼使神差的碰到了她。
不過,她不幸被人給挾持了。
偏偏臭丫頭倔強的不輕,愣是挨了歹徒幾個耳光,他聽到不好受極了,他知道歹徒沒有得到想要的東西,是不會輕易傷害這些人的,但是心裡那股壓著的怒氣簡直快要將他給灼燒了,這些該死的,竟然一直在扇她的耳光。
他分明還看到她懷中似乎還保護著什麼人,而那個人很熟悉,可不是莫家那個小丫頭嗎?嚇得臉色一陣一陣的白。
他知道自己再也等不下去了,他估摸著時間,另外兩個人也差不多從他們後方突擊上來,那麼他可以行動了。
這座小島上到處都是樹木,她們十幾個人被困在一處,挨著坐,手腳全被綁住了,飛兒是這次主題的設計師,她向來責任感很強,她得保護她們,不讓她們被人欺負,都是些年齡剛剛20的小丫頭,她比她們都大。
她知道有的歹徒不懷好意,她只好死死的將身邊的小丫頭抱在懷裡,不讓他們靠近,誰讓這個小丫頭漂亮的不行,她第一次看到都感到炫目。
可是,隱隱的,她好像感到有人在看向這裡,向來她的直覺很準的,心裡還是抱了一絲希望。
不知道是好是壞,總之還是要想辦法,她一直在磨自己手中的繩子,就在快要磨開的瞬間,卻被歹徒發現了,上來又是一巴掌。
但是,就在這時,忽然出現一道濕漉漉的人影,那身形竟然有些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