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懼似乎侵佔她全副心神,她極力的反抗,試圖擺脫他,可是無論她做什麼都沒有用。
「砰」的一聲後,眼看他已經將門給重重踢開,而下一秒她整個人就被扔上了床。
現在已經是傍晚時刻,黑色的天幕早就落了下來,黑漆漆的似乎沒有什麼亮光,就連平日裡閃爍的星星也不見了。
當她的上衣被人強行扯開一大半的時候,沒來由的楚然心裡多了很多無以復加的恐懼,她仰起頭,纖細的手掌仰起,「啪」的一聲,清脆悅耳的巴掌重重的落在他的臉上。
只是當這一巴掌響起的時候,她的腦子裡猛然閃現出一幕,好像也是她扇了誰一巴掌,可是那個人的臉她始終看不清楚。
可是她的心像是被攫住了一般,很多的痛苦滿溢上來。
像是被一抹幽暗的光線籠罩住,怎麼都看不清,到底曾經發生了什麼事情?
「你……」唐凌墨看著她的眼眸有些微怔住,突然心裡有股怪念閃過,她剛才的目光好像有些不對。
他漸漸的放鬆了對她的力度,可是高大的身子依然將他壓在身下。
「我早就想問你了,到底我們之前發生過什麼事情?」楚然見他有些鬆動,直接退了他一把,憤然的開口。
而後,迅速移動位置,躲到大床的一角,一臉防備的看著他。
「你想知道?」唐凌墨挑了挑眉,對她躲避他的模樣非常的不高興,一臉的寒氣。
楚然猶豫著點了點頭,目光中更多的還是防備。
「取悅我,或許我會發發善心。」唐凌墨淡淡的開口,可是深邃眸子中那怎麼都隱藏不住的慾望像是要將她給吞噬。
她不是小女孩兒,當然知道他話中的意思,身子微微顫了下,咬了咬唇,氣呼呼道:「你休想!」她不會自己慢慢想啊!
這麼想著,心裡轉過幾個念頭,她還是要想辦法離開這裡的好。
這個男人太危險,保不準自己哪天就被他給……
她搖了搖頭,命令自己不要再想下去了。
唐凌墨見狀冷冷的笑出聲,什麼都沒說,直接將她給撈過去,帶著些霸道不講理的氣息,堵住了她的嘴巴。
這一次,他一點兒都不溫柔,甚至是野蠻的,一點一點的啃咬她的唇瓣,直到紅腫一片,見她死死的咬著牙不肯鬆口,他重重的對著她的唇瓣咬了一口,迫使她張開了嘴巴,而他的唇舌肆意的登堂入室,不放過每一處。
而楚然此刻整個人都是不能思考的狀態,她反抗了許久,直到自己都沒有一絲的力氣,軟軟的手一下一下的拍打在他的肩膀處。
但是,最令她不能忍受的是她的身體竟然可恥的起了反應,正如第一次碰到他的時候,那種既想抗拒卻又不受控制的感覺又來了。
後來,她以為他會順勢佔有他,可是他沒有,在她不知不覺留下淚水的時候放開了她,起身,大步甩門離開這裡。
同樣是一聲大力的摔門聲,當然她知道他很生氣!
這到底是個什麼人?同時她也疑惑了……
直到有一天,她在逃跑到這座城市的火車站,被人堵住了去路時,她才知道這個人就是不折不扣的惡魔。
而且陰晴不定的,隨時都可能翻臉。
本來這段時間,兩個人說好的,要幫助她尋找記憶,也去了不少的地方,而且他對她似乎還關懷倍加,有那麼幾個瞬間,她的心砰然心動,如果他一直都是這個樣子的,那麼很容易讓人愛上的,可惜就當她逃跑被抓時,她從未見過他發那麼大的火氣,就像是來自地獄的惡魔,那個背叛他的手下,竟然當著她的面,就給……
他將她關進自己的房間,整整好幾天,兩個人就那麼互相對著,而且他還對她做了那些事情,簡直想讓她一刀殺了他。
只是每次握著刀子的手架到他的脖子上時,她自己猶豫了,顫抖著………
她好像覺得自己能體會夕顏當時那種心情,只是她和夕顏不同的是,她的心竟然在隱隱的作痛,好像就這麼殺了他,自己的心也會碎裂一地。
當然她不會自戀的認為自己就這麼愛上了他,但是這到底是為什麼?
就像今天這樣,他在欺負過她後,沉沉的睡在她的身邊,她的手再一次伸到枕頭底下,摸出那把在暗夜中依舊明亮的刀子。
鋒利的刀鋒已經挨著他的脖子,她閉上了眼眸,手不住的顫抖,她還是猶豫了。
「別離開……」不知道為何沉睡中的他,竟然低低的呢喃了一句。
清冷的月光照拂在他的俊臉上,少了平日的邪肆妖孽,多了一份安然,似是做了夢,好看的唇角微微上勾。
此刻的他就像是個小孩子,原本硬朗的線條好像柔和了不少,楚然一下子呆住了,手上一鬆,刀子順勢掉落地板上,「叮」的一聲,發出極為清脆的聲音。
倏地,沉睡中的男人似是突然驚醒,亦或是就一直沒有睡著,動作之快,很快就在黑暗中攫住了楚然的脖子。
一雙骨節分明的手在月光下顯得尤為的慘白,力道之大令她突然間痛不欲生。
當他意識到眼前的女人是誰時,猛然鬆開了手,可是視線所及還是看到地上的刀子,眸光一下子冷了起來。
之前發覺她有這個意思,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只是他一直未動,沒想到直到現在她都沒有放棄。
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感受,壓不住的怒氣一層一層的湧了出來,像是快要爆發的火山。
很快,他修長的指尖從地上撿起那把冰冷的刀子,重新遞到她的手中,笑得說不出的冷酷邪魅,「就這麼想殺我嗎?」
頓了下,他似乎一點兒都不在意,將她握著刀子的手放置在他的心口處,「對著這裡下手!」
他的手很用力,控制著她的手直接送向自己的心窩,而且一點一點的沒入。
「你做什麼?」楚然頓時嚇得臉色蒼白,她真的只是想了很多次而已,每次到關鍵時刻她還是下不了手。
「你不是想殺我嗎?動手啊!」唐凌墨似是發了狠一般,眼眶突然變得說不出的紅,嗜血一般的看著她的眼睛。
曾經,她也這麼看著他過,就在那裡發生過事故前,她知道了所有的事情,眸子裡透出的也是蝕骨的恨意,像是可以將他生吞活剝一般。
當然,如果她現在要他的命,他可以給,只是他永遠都無法忍受再一次是去她,只要她在他的身邊,哪怕她一生都恨著她,也可以的。
「瘋子,你放開我的手!」楚然心裡一陣一陣的抽痛,當隱隱的有血液滲出的時候,她的身子抖的更厲害了。
「那你答應我,以後都不許離開!」血液似乎流的越來越暢快,他的臉色也越發的白,在月光的照射下尤為觸目驚心。
楚然咬了咬牙,點點頭。
很想咒罵幾句,可是她竟然發現自己心裡更加的關心他的傷勢,想都沒想,直接跑下樓,叫了林叔,幫他清理了傷口。
一切處理完畢,林叔搖著頭離開,不知道為何略微有些無奈的看了他們一眼。
楚然雖然好奇,但是按理說她是傷害他的罪魁禍首,好像沒有什麼立場。
「為什麼是我?」楚然待林叔合上門後,正對著他坐著,由於夜色黑暗,看不清楚她此刻的表情,只是口氣幽然。
就當他們五年前就有糾葛好了,可是他就不能大發善心放過她嗎?人生能有幾個五年,她一直固執的認為忘掉的一定是自己記憶中不想知道的。
她到現在還記得,當初自己車禍醒過來的時候,身邊舉目無親,什麼人都不認識,還是個正上高中的女生,若不是恰好車禍現場有個好心的單身大嬸收養了她,她恐怕現在還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唐凌墨向來少話,這一次也是什麼都沒說,大掌一撈直接將她帶入自己的懷中,緊緊的抱著。
其實,他想說很多很多,包括他們的曾經,只是他一直都沒有勇氣,因為他真的沒有辦法她再一次離開自己。
那種感覺像是要將他整個人給吞噬掉,再也不復見。
見他還是不開口,楚然歎了口氣,繼續道:「那你可以給我講講過去發生了什麼事情嗎?」不知道為什麼他從來不肯說。
楚然說完,好像感受到他身子動了動,似是要開口,卻忽然被一陣突兀的鈴聲打斷。
唐凌墨接起來,卻沒有說幾句話,猛然起了身,只丟下一句,「你好好休息。」便打開門走了出去。
到底怎麼回事?楚然承認自己就是做記者的命,在這種時候心裡那種感覺越發的強烈,只是她已經沒有力氣去瞭解他的事情。
他們這到底算什麼嘛!她之前不理解夕顏,現在總算是明白了,她想夕顏了,想跟她說說話,可是這裡距離京城還是挺遠的。
直到聽到別墅門口「吱」的一聲,車子離開的聲音,楚然還是沒有睡著。
她起身,隨意披了一件外套,從二樓這個方向看去,唐凌墨走得很急,黑色的車子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
沒多久,車子停靠在一間奢華昂貴的PUB前面,門口見來人下來,忙恭敬的迎了上來,叫了句,「少主。」
唐凌墨將車子交給旁人,身上依舊是一襲尊貴的黑色,舉手投足間散發出來的氣勢令人不寒而慄,此刻,他整個人陰沉著臉,跨步走了進去。
一樓大廳側面,最豪華的包間內,正嘈雜紛繁,顯然早就聚了不少的人。
見到來人推門而入的時候,喧嘩聲一下子停了下來,大家齊齊的起身,恭敬開口,「少主。」只是每個人臉上的表情並不輕鬆。
「事情怎麼樣了?」唐凌墨的目光一一掃過眾人,而後瞇了瞇眼眸,表情沉澱,讓人看不出真正的想法。
「少主,不太好!」其中一個人開口,眉宇間閃過很多憂鬱,繼續道:「而且我懷疑單挑的人是當年的雲家大少爺雲熠。」
他的話一說出口,無人再開口,誰都知道凌家最大的對手就是雲家,可是傳聞說當年的雲家已經沒有人存在了,怎麼會?
雲熠嗎?唐凌墨沉思了片刻,他真的還活著?一回來就直接單挑他手下的場子,想必是對當年的事情懷恨在心,可是……
只是還沒有想完,下一秒他就想到了楚然,心裡說不出什麼感覺。
他猛然壓低了聲音,「找到他,我不希望再發生這樣的事情。」森冷的聲音似乎震懾這裡所有的人,不怒自威。
「是,少主。」底下的人齊聲喝道。
隨即,他簡單交代了不少事情,便驅車離開了這裡。
一連好幾天,楚然都沒有看到他,她只好撥打他的電話,告知他她想去京城看夕顏,沒想到他這次竟然這麼好說話,竟然同意了。
直到她坐上了飛機,還是覺得他最近有些不太正常。
其實,她並不知道,唐凌墨最近只是不想她留在這裡而已,京城的一切他早就安排好了。
楚然見到了夕顏,心裡自然高興,而且她最近也大概聽說了她和那個男人的事情,也為她高興,只是還有些擔憂,但是看她沒什麼事情,自己也就放下心了。
只是該死的唐凌墨竟然還是安排了兩個黑衣大漢時刻跟在她身後,她都說過不會逃跑了,這個人到底是怎麼想的。
但是,令她詫異的卻有一件事情,在她見過夕顏後,原本那兩個人是在她身後的,可是她等了好長時間,什麼人都沒看到。
對面不遠處走過來一個男人,迎著光線,一開始她只看到他高大的身形,直到他走到自己的面前,她才看清楚他的臉。
清俊舒朗的眉目,臉上掛著暖暖的笑容,主要是這笑容讓她很熟悉,說不出的熟悉,而且這個男人的眼角似乎蒙上了一層濃重的水汽,那灼灼的目光似乎是落在她的身上的。
這個時刻,她真的詫異了。
而且他輕輕開啟薄唇,叫的是,「丫頭……」
好像很久之前,有個人總是這麼叫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