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霸道柔和的視線一直鎖在她的臉上,幽深眸子中蘊藏的全是未知的情緒,像是要破繭而出,卻被生生的壓制住。
「你不想知道那個人是誰嗎?」低沉的聲音中隱忍的也全是洶湧的情愫。
夕顏抬起頭,潔白的小臉上仍然掛著一幾滴晶瑩的淚珠兒,但是表情卻絲毫沒有波瀾,直視著他的眸子,淡淡道:「不好意思,唐先生,麻煩你放手!我沒有興趣!」
見到她的表現,一抹失望很快爬上他的臉頰,但是,很快恢復一臉的平靜,
扣住她腰間的手鬆了松,似乎是僵在空中。
趁此機會,夕顏很快退離他的懷抱,退離了三四步後停住,挺了挺脊背道:「唐先生,今天的事情我就當沒有發生,請你自重!」
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纖細的身姿很快消失在他的視線中。
唐灝歎了口氣,有些頹然的坐到移動腳步至窗口的位置,目光一直追隨著離開的一大一小,直到再也看不到。
夕兒,還是這般的倔強,不碰到鮮血淋淋的是不會服軟的!
但是,他等不及了,他要加快進度!
俊臉微沉,他點燃了一根煙,斜倚在窗口的位置,沉思不語,直到門鈴聲響起。
唐灝有些不耐被人打斷思緒,打開門一看,竟然是聶敏言,而她後面跟著沈柔,據說是他目前的未婚妻。
其實都是聶敏言太過擔心,自作主張幫他定了一門親事,從始至終他沒有開過口承認,但是他也不想讓聶敏言再傷心,所以一直是沉默的態度。
「你這個不讓人省心的,跑到離京城這麼遠的地方,你是想讓媽擔心死嗎?」聶敏言一走進來,劈頭就瞪了他一眼。
沈柔帶著些嬌羞的一笑,叫了句,「灝。」人如其名,是個端莊嫻雅的大家閨秀,聶敏言千挑萬選選出來的。
唐灝沒有搭理她,表情淡淡的,對著聶敏言道:「媽,我都多大了,你嚇操什麼心?」
說完,便逕自坐回沙發上,修長的雙腿交疊,臉上略微有些不耐煩。
不僅愛操心,還將這個無所謂的女人帶過來!他能不煩嗎?
他一天也沒有承認過這個女人!不想明說,只是怕聶敏言傷心。
聶敏言怎麼聽不出他話裡的意思,知道他十分的不耐煩,可是他總不能老是這麼一個人過吧?身邊連個噓寒問暖的人都沒有。
「你這孩子,有人關心不好嗎?人家小柔是特意跟著過來的。」聶敏言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說著,看沈柔還在一旁傻站著,忙道:「小柔,快,坐下,都累了吧?」
「伯母,我不累,沒關係的。」沈柔輕輕一笑,一派大家閨秀的模樣,笑不漏齒的。
可是,這些看在唐灝的眼裡就是太做作了!他並不認為這個女人一點兒心機都沒有。
過了片刻,聶敏言是故意想給他們製造機會,便隨便找了個借口上了別墅二樓休息。
頓時,偌大的豪華客廳中僅剩下他們兩個。
唐灝還是隨意的坐在沙發上,翻著最新的報紙,沒有要開口的意思。
「灝,我……」沈柔剛剛開口便被打斷。
唐灝微微瞇了瞇眸子,語氣不是很悅,道:「你來做什麼?我之前是怎麼說的?」他分明警告過她不許跟著來。
現在倒好,她直接跟著聶敏言來了,這其中發生過什麼事情,他不用想都知道。他知道的,這個女人並不如表面上看起來這般的溫柔乖巧!
聽到他的話,沈柔情急之下脫口而出,「灝,你離開這麼長時間,我忍不住就想過來,剛好伯母不放心也想看看你。」說完,她的俏臉紅了一下。
是的,她第一眼看到唐灝時就愛上了他,那個時候剛好是她妻子去世沒有多長時間,他整個人看起來有些頹然的不羈,英俊的不像話,只是一眼她的心就已經淪陷。
原本她知道自己是沒有機會的,但是剛好無意中被她知道聶敏言正在物色兒媳婦的人選,便有意無意的開始接近,終於皇天不負有心人,她抓住了這個機會。
可是,這幾年來,他從來沒有給過她好的臉色,但是她告訴自己這些都無所謂,終有一天他會知道她對他的好的。
「我沒有興趣聽你的解釋,也不想聽。」倏地,他猛然起身,將報紙扔在茶几上,轉身離開,走到門口的方向忽然頓住。
沈柔原本沮喪的心情忽然閃過一絲驚喜,可是她下面的話直接將她打入地獄。
「我不希望明天還能看到你!」
說罷,高大的身影跨出了門,俊挺的影子很快隱沒在暗夜中。
沈柔看著那道影子,端莊大方的臉上閃過一絲陰鬱,他像是將自己的心封閉了,不肯給她任何的機會。
可是,她不會就這麼放棄的!
翌日,瑾毓大酒店最頂層總裁辦公室。
柔和的陽光灑在辦公室中,顯得尤為的明亮,只是站在落地窗前的纖細身影略微有些呆愣。
夕顏一大早處理了很多文件後,感覺有些疲累,於是就站起來活動活動,可是她發現一旦工作停下來,滿腦子都是和他有關的事情,怎麼都停不了!
微微苦笑了一下,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了,心緒始終安寧不下來。
就在這時,飛兒的一通電話將她整個人的深思抽回現實。
這次的國際服裝節就在東城舉行,飛兒從國外趕了回來,現在已經到了慕家。
接完電話,她將有些紊亂的桌面整理了一下,交代給秘書幾句話,便走了出去。
可是,她沒有想到自己剛剛走出酒店的旋轉大門,便被突然而至的一抹高大影子給緊緊的抱進了懷中,緊的讓她無法呼吸。
「夕顏,是你嗎?」來人的聲音中帶著濃烈的驚喜,甚至帶著絲顫抖,而當她聽到這個聲音時,剛剛平復下來頭疼似乎又開始發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