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一次卻被快速過來的人影攔住,架住了她的手臂,「楚然,住手!」
妖孽的臉龐,迅捷的身手,正是神秘的唐家三少,通常來說他很少出現在這樣的場合,尤其是唐家的人都在的場合。
但是,這個女人今天太衝動了,他不想她招惹到二哥,沒有忍住還是下了車。
誰都不知道二哥的底線在哪裡?但是,你若是觸到了他的禁忌,會造成什麼結果,怕就不好說。
「怎麼是你?」楚然憤然的甩開他的手,臉上自然沒有什麼好顏色,「我的事情跟你無關!」
她才不怕呢?夕夕已經被他害死了,他還想要怎麼樣?
唐灝結結實實挨了她一巴掌,高大的身形絲毫未動,就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似乎是自願承受的。
楚然雖然掙脫開唐凌墨的手,但是很快還是被他禁錮在懷中,她掙扎,他就越發的用力,她掙脫不開,只好怒氣沖沖的瞪著唐灝道:「都是你,混蛋!一開始都是因為你,你為什麼要逼迫夕夕進入你的生命中,好不容易她愛上你,可是你呢?對她做了什麼事情?如果不是真的愛她,為什麼不早點兒放她走,全都是因為你,你應該一輩子活在愧疚中!」
「楚然,夠了。」唐凌墨臉上變了下,見她太過激動,想都沒想,直接拍了她身上一個地方,將她拍暈了過去,目光卻落在她身上某個突出的部位,歎了口氣。
隨即,他無奈的笑了下,示意手下將人帶走,轉過身,對著唐灝道:「二哥,孕婦很容易激動,你別介意!」
說完,便轉身帶著人離開。
唐灝什麼都沒說,嘴角緩緩上揚,可是露出的笑容卻是說不出的邪魅和森冷。
「夕兒,你的朋友很講義氣,我的臉好像腫了……」他淡淡的出聲,目光落在墓碑上,說不出的溫柔,像是將全身所有的溫柔都凝住在她的臉上。
忽然,她蹲下高大的身軀,慢慢的一點一點的靠近冰冷的墓碑,俊臉對著冰冷的墓碑只有一厘米的距離,「夕兒,她說的很對,我是個混蛋!如果我真的可以早點放手的話……」話說到一半,忽然頓住,一秒後,風眸微瞇,一滴淚水滑落,滴落在冰冷的墓碑上,「可是,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夕兒……」
他的額頭抵在墓碑上,久久的一動未動,任由狂風肆虐,好像一點兒都不覺得難受。
他就在這裡,而她卻已經和他生死相隔,用不再見了。這樣的痛哭,每天都吞噬著他的心,片刻都不能忘記,這段時間他將全副心神都集中在工作上,拼了命的,可是痛苦還是如影隨形,像是永遠都沒有盡頭,而他也好像發現自己越來越享受這樣的痛苦。
不知道過了多久,濃重的霧氣漸漸的消散而去,此刻的情景看得一清二楚的,一人一碑,緊緊的糾纏,沒有片刻的分離。
他現在終於能體會那句話的意思,留下的人所承受的痛苦遠比離開的人多得多。
「夕兒,我真的很想你,你呢?」說著的同時,微微瞇起的風眸中似乎凝結了說不出的水霧,很快,順著臉頰落了下來。
一陣風吹過,他微微蹙起了眉頭,伸手掏出帕子細細的擦在她的小臉上,久久抱住不肯鬆開……
另外一個地方,站著一個黑色的影子,同樣一身的黑色,高大俊挺,但是臉上的表情再不復往日的冷酷平靜,多了很多的無奈和心痛。
直到夜幕低垂,他看到那個男人起身離開,才緩緩的走了過去。
「夕顏……」他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在喉頭哽咽住,他知道自己的痛苦絕不比那個男人少,「為什麼?如果你肯讓我幫你,如果……」
可是,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如果,對吧?一切後悔已經晚了。
顧行琛彎下腰,將一束淡雅秀麗的話放在墓碑前面,目光中早已經開始朦朧。
一開始我不那麼對你就好了,可是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呢?他終究是一步一步將她推離自己身邊,再也看不到一絲一毫的影子。
而從今往後,她會冰冷的躺在這下面,天人永隔!
他懊惱,他悔恨,拳頭握得緊緊的,可惜什麼都不管用了!他發誓,如果還有下一輩子,那麼他一定牢牢的握住她。
如果錯過,是為了更美好的遇見,如果還有那麼一天,你還願意讓我執起你的手嗎?
時光飛逝,匆匆六年就過去。
靠近海邊的東城,身處的位置偏南,一年四季都是暖陽如春,很適合人的居住,同樣的,它的發展也不亞於任何一個大城市,甚至有種後來居上的趨勢。
相比於京城此刻大雪紛飛的情景,東城正是暖陽高照,微風徐徐。直到下午三四點的時間,暖陽才微微的滑下了天際,僅露出一抹微紅的影子。
星星點點的微弱陽光透過許多參天的樹木落在一處建造的像是古堡似地大房子上,淡淡的籠罩上了一層金輝。
這裡是一處仿造古堡而建成的幼稚園,因為大多是東城有錢有勢的後代,所以僅從外觀看去就已經是非常的華美恢弘。
此刻,正是幼稚園放學的時刻,大門外面早就排滿了密密麻麻的高檔車輛,不論是家長親自出動還是保鏢出動,總之早就將這裡圍了個水洩不通。
學校大門口安全的打開,頓時,一片熱鬧的喧嘩聲四起,放眼望去,大大小小圓潤可愛的小蘿蔔頭們從裡面魚貫而出。
其中有一個小蘿莉尤為引人矚目,漂亮可人的玉白小臉,雖然年紀還小,但是那張來自優良遺傳的精緻小臉不需要做過多的修飾已經可以瞬間奪去人的心神。
尤其是那雙烏溜溜的眸子,眸光微微一轉,散發出奪目的流光,像是隱藏著什麼,卻又什麼都沒有。
小蘿莉很低調走在隊伍的後面,在臨近門口時,忽然頓住了一小步,身上穿著的價值不菲的小毛衣和小裙子似乎跟著動了下。
烏黑的眸子滴溜溜一轉,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嘴角勾起一抹月牙兒般的微笑,小聲嘟囔了一句,「怎麼又來了?今天可不能被抓到!」隨即小小的身影很快隱沒在人群中,再也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