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顏雖然有些醉意,但是,她當然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
漂亮的星辰般的眸子在沒有得到他的正面回答時,漸漸暗了下去,一抹幽幽的光線從她眼前劃過,似乎在嘲笑她。
她知道如果不是今晚藉著朦朧的酒意,她根本就不敢說出來。她一直以為經過顧行琛的事情後,她不會再對任何人產生感情,可是有一種情況她沒有料到,愛情該來的時候它還是來了。
「唐灝,我可以嗎?」她咬了咬牙,微微沉吟了片刻,再次開口,語氣中是淡淡的渴求,玉白的小臉上,隨著他的繼續沉默而漸漸的黯淡,最後轉為慘白。
唐灝看著她的臉,心裡莫名的心疼,可是他也在猶豫,愛情那個東西對於他來說什麼都不是,他不需要,也不會容許自己再犯下一次錯誤!
「夕兒,你真的醉了!」半響,他微微瞇了瞇眸子,一雙深邃如浩瀚星空的眸子,淡淡的劃過一抹誰也看不清的光芒,英俊的臉上是少有的冷凝。
就在這時,噴泉中的水忽然停了下來,嘎然而止,就像此刻他們沉寂下來的心。
終於,他的冷漠深深的刺激了她,她已經明白了,微顫的小手從他的脖間緩緩的下滑,忽然間清澄的眸子中就溢滿了洶湧的淚水,她死死的咬住牙,盡量不讓淚水滑落。
「不好意思,我說錯話了,不早了,我想回去休息。」在淚水即將決堤的那一瞬,她傲然的轉過身,向著車子停下的方向走去。
唐灝站在原地,看著她纖細的身影,一步一步緩緩的移動,有著說不出的孤寂,心裡一凜,很快快步趕了前去。
車子發動,引擎的聲音劃過寂靜的夜空,留下一抹刺耳的尖叫。
兩個人一路無話,車內的氣氛詭異的安靜。
夕顏身上依舊蓋著他的外套,白皙的小臉安靜的窩在外套裡面,只露出小半邊臉,無助的讓人感到可憐,她緊緊的閉著雙目,輕淺的呼吸聲微弱的傳來,像是真的睡著了。
只是,在無人注意的暗角里,小臉上緩緩的落下一滴淚水,圓滾滾的直接掉入他的外套上。
唐灝的心裡一陣的抽痛,但是他絕不容許自己軟弱,再一次被所謂的愛情給絆住手腳。
修長的指尖溫柔的替她將外套向上拉了拉,卻在觸及到她的細嫩肌膚是,猛然頓住了手,僵在了半空中。
他這是在做什麼?驀然,深諳的眸子中漸漸的起了不少的波瀾,像是可以將他給吞沒。
很快,回到他們所住的公寓。
車子緩緩的停下來,儘管他動作輕緩,但是該有的顛簸,還是迫使她睜開了眼眸。
入目全是熟悉的情景,夕顏揉了揉眼眸,那裡面還有沒有完全褪盡的紅色波紋。
「夕兒,到了,回去休息吧。」唐灝將車門打開,將她從裡面扶了下來。
聽到他的話,夕顏抬起頭,不明白他什麼意思?
「我先送你上去,還有些事情要解決。」他看出她的疑惑,隨意的解釋了句。
「嗯。」她點點頭,玉白的小臉很快垂了下去,任由他抱著進了家門。
看著她安然的躺在了床上,唐灝幫她關好了燈,拎起外套重新出了大門。
很快,樓下傳來車子再次發動的聲音,她的小手一緊,死死的握住了被單,小臉上一片的蒼白,在清冷月光的照射下,冰冷的像是不食人間煙火。
她知道很多事情都是不能強求的,可是心卻無法控制,今晚注定是個無眠的夜……
「靠!來這裡做什麼?」被人打攪了好事,傅辰景一臉的不耐煩,拍了拍床上的女人,示意她可以離開了。
大半夜的,傾城俱樂部,傅辰景和言武打賭,好不容易得了一個極品的美女,卻沒有想到唐灝攪和了,氣呼呼的坐在沙發上生悶氣。
可是,他看唐灝的臉色並不怎麼好看,積壓在心頭的怒火,莫名的散去了一半。
「我說你端著一張死人臉,嚇誰呢?沒事的話,趕快給我走人!」他還等著抱軟玉溫香呢?
唐灝微微挑起眉,幽深的瞳孔中是一眼望不到底的黯淡,漸漸的好像凝聚了什麼東西,「少廢話,把好酒拿上來。」
他心裡有些煩悶,口氣自然是不耐煩的,週身散發著好久不見的戾氣。
「靠,剛才不是跟嫂子兩個甜甜蜜蜜的走了嗎?你這是又抽什麼呢?」傅辰景咒罵了句,還是吩咐人送來了酒。
剛剛端上來,他想都沒想,直接對著瓶子灌了下去。
如果,真的能什麼都不在乎就好了。
「莫非,嫂子給你氣受了?」傅辰景挑著一雙桃花眼,眸中似是有流光劃過,半響,又低低說了句,「不會啊,嫂子那樣的性格應該不會!」
「閉嘴!」唐灝冷冷的開口,臉上的不耐煩似是凝聚的越來越多,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傅辰景是被他的厲色震了一下,可是很快他的臉上又恢復平日的嬉皮笑臉,淡淡瞥了他一眼,道:「那到底是為什麼?」
唐灝看著酒瓶子裡越來越少的液體,一雙幽瞳緩緩的閉上,修長的指尖扣在大腿上,微微的輕敲著,沉默著,什麼都沒有說。
半響,道:「告訴你,你也不懂!讓我安靜一會兒!」說完,依舊閉著眼眸,似是在假寐,可是一張英俊到人神共憤的俊臉,在昏黃柔和的燈光的照射下,有著說不出的冷然。
傅辰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隨意搖了搖頭,褐色的眸子劃過一絲不解,走出了這裡。
翌日,夕顏起得很早,吳阿姨今天請了假,所以她簡單的做了個早飯。
她一直將目光投向門口,他還是沒有回來,忍不住自嘲的笑了笑。
也許,兩個人之間恢復之前的狀態還是不錯的!
端著小碗,默默的坐在飯桌前,這時,忽然聽到門開的聲音。
心裡忽然有一絲緊張,但是很快恢復了原本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