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凡萱萬念俱灰般的跌坐在地上,不敢相信剛才發生的一切。
而她的身後也只有吳秀雲,來祝賀的人早就散開,偌大的豪華婚禮現場,只是徒留一些笑話,空曠靜謐的可怕!
片刻後,吳秀雲好像發現了什麼可怕的時候,驚恐的瞪大了眸子,急道:「萱兒,不,快跟媽媽去醫院,萱兒……」
大片大片的肆意的雪,早已經將潔白的婚紗給染紅,看起來觸目驚心的!
季凡萱虛弱的身體在她的搖晃下,再次暈了過去……
一天後,清晨,夕顏在晨光中醒過來,揉了揉眼角,卻發現脖子處橫亙了一條手臂。
而她則是窩在他的懷裡睡了一夜。
他是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她昨天晚上一點兒感覺都沒有?
她忍不住緩緩的睜大眼眸,從側面靜靜的看著他的側臉。
熟睡中的他似乎更加的柔和安然,少了些平日的霸道凌烈,而且他的線條完美無缺,幾乎挑不出任何的毛病。
她像是中了魔一般,就那麼一直看著。
「你在偷看我?」忽然,男人將臉扭轉,深邃的眸子一下子捕捉到她的目光,緊緊的扣住,不給她逃避的理由。
「我沒有!」驀然,她的小臉一紅,急急的辯解。
「我先起床,你再睡會兒!」說著,她匆忙起身,想在這個時刻逃開。
可是某人偏偏不允許,伸出長長的手臂,將她穩穩的控制在自己的範圍內。
低沉曖昧的氣息頓時充斥了她的耳際,「說謊!」
「放開我!時間不早了,今天還要和媽一起去做產檢!」夕顏想到今天的事情,小手不自覺的推了推他的身體,試圖將他從她身上推開。
「不放!懲罰你陪我再睡一會兒。」說著,他有些無賴的將頭埋在她身上,不肯離開。
懲罰她?夕顏聽到他的話,心裡狐疑了一下,不過她沒有來得及問,便被他打斷。
「掛在門口的那個東西是什麼?」昨天晚上他回來的很晚,卻在無意間還是看到門口那串可疑的東西。
夕顏別開臉,不知道該怎麼說,低低的道了句,「巫崖的小風俗,沒什麼,保平安的。」
「哦。」唐灝聽後,什麼都沒有再說,但是一雙風眸微微的瞇了起來。
她知道自己說著的時候有些心虛,不過幸好他沒有再問什麼。
「真的不早了,起床吧。」夕顏再次開口,若是讓聶敏言等她,就不太好了。
說著,便推開他的懷抱,逕自下了床。
這一次,他沒有再阻止,深深的看了她的背影一眼。
「開車小心點兒。」吃早餐的時候,唐灝叮囑了一句。
「放心,我和媽一起。」夕顏笑了笑。
聽到她的話,他好像還想說些什麼,這個時候電話突然響了,他接起,淡淡的應了聲後,即刻起身,準備離開。
這段時間他一直都很忙,就算回家也是半夜。
夕顏幫他拿了外套,送他到門口。
驀然,他走了一步,卻又返回來,重重的在她額頭吻了一下,隨即很快離開。
「唐灝,你……」等夕顏反應過來,他已經走得好遠。
她氣呼呼的看了看四周,好像沒有什麼人,心裡才鬆了口氣。
隨即,她回到屋子裡,看了看時間,確實不早了,匆忙收拾東西,準備和聶敏言會合。
京城最富盛名的軍區醫院中,聶敏言拉著夕顏的手,直接去了婦產科。
「王大夫是媽的老朋友了,絕對可靠,你放心!」聶敏言看著她微微有些隆起的肚子,笑瞇瞇的開口。
夕顏笑著應了聲,「謝謝媽!」手不自覺的撫上了小腹處。
有個小生命在自己的身體內,還是感覺很神奇的一件事情!
「客氣什麼!」聶敏言笑了笑,忽然帶著些惋惜道:「夕兒,按理說是我們家委屈你了,因為親家的事情,現在婚禮也不能操辦。」
「媽,沒關係的,我知道。」夕顏怔了下,說道。
忽然就想起了爸爸,就那麼離開,甚至看不到她肚子裡的孩子是什麼樣的,心裡充滿了濃濃的惋惜。
「夕兒,媽就知道你是個懂事的!」聶敏言聽完她的話,欣慰的笑了笑。
這個時候,剛好她們已經走到了一處房間的門口,而房間的門正好打開。
一個身穿白大褂,帶著眼鏡的優雅女人從裡面走了出來。
見到聶敏言先是一驚,而後笑著道:「敏言來了,快進來。」
「夕兒,這是媽給你說的王大夫。」聶敏言笑著開口,隨即轉向王大夫道:「老王,這是我兒媳婦。」
王大夫細細的打量了一眼夕顏,眼鏡後面的眸子閃動了幾下,略微閃過一絲狐疑,卻什麼都沒問,倒是打趣道:「你的兒子那麼多,是哪個?」
「最頭疼的那個!」聶敏言沒好氣的說道,現在總算是了卻她一件心事了。
「哦。」王大夫低低道了聲,而後什麼都沒有說。
隨即,就給夕顏做了全部的檢查。
聽到孩子什麼都很好,兩個人都鬆了口氣。
檢查完後,聶敏言要和王大夫說話,便讓夕顏在外面等一會兒。
一切正常,夕顏心裡比較輕鬆,在好奇之下想去嬰兒室看看剛出生的小寶寶。
可能走得有些著急,不小心之下撞到了一個人。
「對不起……」她抬起頭,卻沒有想到碰到的是她,頓時有些詫異。
穿著病號服的霍心玥,顯然她也沒有料到會碰到夕顏,嬌美的臉上有些僵住,下一秒很快恢復了平靜,掛滿了淡淡的優雅的笑容。
「你好,沒想到在這裡碰到你!」霍心玥開口道,眉宇間卻充滿了深深的打量。
「你好!」夕顏也淡雅的一笑,只是有些不解她怎麼穿著病號服,微微皺了下眉頭,「霍小姐,這是……?」
「沒什麼,小毛病了,幸虧四天前人將我送進醫院。」霍心玥淡淡的一笑,說出的話好像頗有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