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葉氏不能交給夕兒!」來人再次重申了一次。
只是夕顏沒有想到說這個話的人竟然是葉柄賢。
所有人都愣住了,不明白突然冒出來的葉柄賢要做什麼?
現場,一片靜默,死寂一般的靜默。
「柄賢,你這是要做什麼?」葉柄昆不自覺提高了音量,他怎麼都沒有想到唯一的妹妹回國,居然是別有目的。
而葉柄業的唇角微微勾起一抹旁人不易察覺的冷笑。
葉柄賢並無絲毫的愧疚,目光直直的看著葉柄昆。
「大哥,你瞞得我和爸爸好辛苦!」半響,她從嘴裡說出這樣一句話,晶亮的黑眸中閃過一絲不忍,同時更多的是堅定。
隨即,她緩緩的走了過去,一步一步的上到了舞台中央。
好像意識到她要說什麼,葉柄昆渾身上下抖了一下,步子略有些不穩,擔心她跌倒的夕顏慌忙跑了過去,穩穩的扶住他。
她焦急的抬起頭,看了眼葉柄賢道:「小姑姑,有什麼話回家說,不行嗎?爸爸他……」
可是,她話未說完,便被葉柄業打斷,「夕兒,大人說話,不要插嘴!」
「大哥,夕兒不能繼承,因為她根本就不是我們葉家的孩子!」葉柄賢說著,手裡不知道拿著些什麼東西,示威性的在他面前晃了晃。
這句話一出口,所有人都吃了一驚,包括台下的顧行琛和季凡霖。
季凡萱就不用說了,整個臉上洋溢著一股幸災樂禍的笑容,心裡更是冷笑,葉夕顏,看你以後還怎麼跟我爭!你就是個來路不明的野孩子!
頓時,四下裡的議論聲紛紛響起,尤其是記者不斷閃爍的鎂光燈,絕不會錯過這麼精彩的畫面。
夕顏忽然呼吸一窒,扶著葉柄昆的身子顫抖了下,她的眸子中閃過很多的懷疑,很快起了不小的漣漪。
「小姑姑,話不能亂說。」她怎麼就不是爸爸的孩子呢?
不,她絕對不相信,打死她都不相信。
無助可憐的眸子不可置信的看向葉柄昆,小心翼翼的顫著聲音問出口,「爸爸,這不是真的,對不對?」
葉柄昆顫抖了下,眸子中充滿了憤怒,他們……他們竟然在這個時候將問題抖出來!不用想他也知道始作俑者是誰?
可是,忽然他不知道該說什麼,他最怕的就是她受到傷害,注意到葉柄賢手中的紙袋,他知道今天怎麼都瞞不過去了。
「爸爸……不是的,對不對?」夕顏彷彿是感受到了什麼,問得更加小心翼翼。
「夕兒,我……」
葉柄昆張了張口,卻什麼都說不出來,他要怎麼告訴她一切,怎麼告訴?原本是想瞞一輩子的!
「夕兒,你們確實不是親生父女關係!」葉柄賢肯定的語氣像是一把冰冷的尖刀,惡狠狠的刺入了她的胸口。
頓時,她什麼都不能反應,什麼都不能思考……
葉柄業微微挑了眉,卻並不開口,彷彿在看一場好戲!
「你……你們……」忽然,葉柄昆張開欲說什麼,但是卻感到眼前一陣昏暗,高大的身軀控制不在的向後倒去。
「爸爸,不……。」夕顏驚呼出聲,順勢扶住了他,可是卻怎麼都搖不醒他。
「大哥……」葉柄賢頓時也慌了,她只是想阻止大哥將葉氏傳給夕顏,卻沒有想到他直接昏了過去。
她只是不想葉家的事業流落到不知是誰的人身上,卻沒有想到這樣子反而傷害了幾個人!
夕顏有些呆愣了,不知道該如何反應,還是季凡霖冷靜的叫了救護車。
那一瞬間,顧行琛看著她變得慘白不已的小臉,心裡猛然一陣痛苦,腳步移動了兩步,卻被人拉住了手臂。
「琛哥哥,我的肚子有些不舒服。」季凡萱同樣蒼白著臉,看著他。
驀的,他生生的頓住了身形。
現場是一團亂,夕顏已經顧不得這裡會變成什麼樣子,直接跟著救護車離開,而季凡霖很擔心,一直跟在她身邊。
救護車上,看著鼻端插著呼吸器的葉柄昆,夕顏緊緊的握著他的手,臉上的淚水已經肆意到沒有邊界。
「爸爸……求求你……。」一定要醒過來,不要丟下我!
任季凡霖在旁邊怎麼勸她,她都一動不動,清澄的眸子氤氳瀰漫,根本聽不進去任何人的話!
「爸爸……」不管旁人怎麼看她,嗚咽的聲音漸漸的大了起來。
「小夕。」季凡霖試圖幫他擦掉淚水,卻被她躲了過去。
他擔心的皺起了眉頭,清潤的眸子中一片的陰霾,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索性,醫院很快就到了,葉柄昆被推進去搶救。
夕顏忽然止住了哭泣,眼眸一眨不眨的死盯著手術室門口的紅燈看。
她咬著唇,一句話不說,可是就是這樣的姿態,令季凡霖越發的擔心。
她從來沒有這個樣子過……
他走了過去,安慰的拍拍她的肩膀,「小夕,別擔心,伯父會好起來的。」
不知道聽沒有聽到他的話,夕顏緩緩的垂下頭,豆大的淚水再次毫無預兆的肆意著她的臉龐。
她死死的咬著唇,那麼用力,那麼用力……。
「是我不好,是我不好……」過了良久,一陣低低的嗚咽順著她的嘴角緩緩的溢了出來,聽著異常的揪心,就像是被人扼住了咽喉。
「小夕,不是你的錯。」季凡霖低低的說,「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只是沒有人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阿霖,爸爸不會拋下我吧?」忽然她抬起了頭,眼神急切的看著他,不知道為什麼心裡忽然有不好的預感!
被水汽溢滿的眸子不再清澄,看不清裡面到底裝了多少東西?但是他卻感受到了撕心裂肺的疼痛!
他自然知道夕顏從小就沒有媽媽,是個父親相依長大的,如果葉伯父真的有什麼不測,他真的擔心她會受不了。
可是,被她這麼一問,他忽然不知道說些什麼,只是堅定的搖了搖頭。
就在這時,手術室門口的紅燈滅了,大門被打開,身穿白大褂的醫生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