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竟反被胭脂將了一軍!夏侯櫻點著腦袋,很好!是她自己用人不善!而且這個太子竟然也向著胭脂。
如果剛才太子沒有這麼較真,完全可以將自己的話當做是一個玩笑,胭脂和沈浪也同樣沒事。可是太子就這樣做了,把所有的錯都怪在自己頭上!
冷眼望著房裡所有的人,夏侯櫻轉身就走了出去。
這就是皇宮,最是無情!帝王家!
夏侯櫻渾身散發的悲涼情緒,自然是感染到了夜君寒,不過夜君寒沒有打算饒了她。
甚至在夏侯櫻踏出房門的一瞬間,不悲不喜的吩咐了一句,「將太子妃在暗房關一夜,醒醒腦袋,明日在出來!」
沒有一絲音調起伏的話語,猶如一盆冷水,毫不憐惜的澆在夏侯櫻心頭。
待到夏侯櫻被帶了下去,夜君寒才開始解決眼前的事情。
「既然如此,那將軍可要多注意身子了。下次有這樣的需要,請上太醫便可。不管怎麼說,胭脂都已經是本宮的妃子了,希望將軍還是注意些!」
擲地有聲,夜君寒擰著眉,下巴的線條也緊繃著,無處不透露著此刻他心中的不悅。
「是,臣這就先走了!」太子妃都被帶下去了,沈浪也知道在待下去似乎不合規矩,連忙跪安了。
夜君寒有心讓這件事情不要鬧大,也就沒有在說什麼,沈浪走後,也就不在提這件事情了。
「胭脂你最近不舒服,就不要出去了,呆在這裡靜養幾日吧!這裡畢竟是皇宮,還是規矩點好!」雖說胭脂是母后的人,但是現在也是夜君寒的妃子了。之前她對夏侯櫻做過的事情,他都知道。
沈浪走的時候,胭脂才明白過來,夜君寒是看在自己和哥哥身後的人的面子上,才放過了他們這一次。這種事情要是落在任何一個皇子手裡,只怕都會要了他們的命。
「妾身遵命。」只是他竟然用太子妃來背這個黑鍋!想必太子也沒有傳聞中那麼寵太子妃了。
胭脂規規矩矩的跪在地上,心裡卻不住的思量著。如果太子妃不是他的軟肋,那要怎麼才能挾制他?
地上的女子一直跪著,夜君寒也沒有在打算多說些什麼,舉步就往門外走去。
暗房裡,此刻估計正有個人正恨死了自己。
「淵燁,你去查一下跟在太子妃身邊的那個小太監。」夜君寒忽然想起來,從剛才他就一直看到夏侯櫻身邊的太監。他可記得,她身邊從來都沒有太監的。
「太子,屬下已經查過了,那人是辰國左相派給娘娘的貼身侍衛。」說道這個太監,淵燁早就已經查過了。
太子吩咐過,太子妃身邊的人,都要特別的注意。
「是嗎?」饒有興味的挑了眉,夜君寒頓住腳步,「那這一切都是這個小太監想出來的?」
「主意是娘娘出的,但是確實由這小太監去執行的。」淵燁仍然低著頭。這一次,娘娘算是栽了。
也不知道那個所謂的貼身侍衛是怎麼回事,為自己的主子辦事也這麼不盡心盡力。居然出了這麼大的差錯。
「繼續監視辰國的左相,有任何情況及時稟報!」夜君寒揮了揮手,幽深的眸中盛滿了疲憊。
庭院中,男子負手而立,抬頭望著漆黑的天空。
今夜,黑的極盡暗啞,深沉的壓的人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是!」淵燁領命下去了。
空曠的房間裡,一聲一聲掌摑的聲音清脆的迴響著。
而女子一身華麗衣衫,挺直了腰背跪在地上,緊閉著嘴,硬生生的挨著。嘴角的痛火辣辣的開始蔓延,直至融入每一寸肌膚,每一根神經。
這幅情景,夏侯櫻是何等的熟悉。
當初她嫁來越過的第一晚,新婚之夜,夜君寒就為了蘭妃打了自己五十板子!此時,又為了一個胭脂,賞了自己在這暗黑的房子裡一夜。
好歹這一次沒有在大五十次了,那行刑的侍衛只打了十下便把夏侯櫻關進了一間潮濕的小屋子。
裡面什麼都沒有,徒有四面牆壁,地上一堆枯草。連空氣中都透露著惡臭。
夏侯櫻雙手抱著雙臂,不停的揉搓。心中不住的暗罵,這個鬼地方,怎麼到處都是這樣恐怖的房子?
還記得東宮的地下水牢,那裡也真不是人呆的!真不知道這皇宮裡還有多少關人的地方!
貼著牆壁,夏侯櫻盡量找了一個乾燥一點,清爽一點的地方坐下。
累了一天了,在也堅持不住了。脊背上傳來陣陣的寒意,夏侯櫻攏了攏地上的雜草,堆在牆壁上,這才不那麼冷了。
早上還未吃早飯就往宮裡趕,下午也只吃了點點心,晚上幾乎沒有怎麼吃東西,此時空蕩蕩的腹腔開始不滿,咕嚕咕嚕的開始因為沒有食物的填充而空曠。絲絲疼痛開始蔓延。
捂著肚子,夏侯櫻盡量將自己縮成一團,減少身體熱量的耗散。
只是,面對著空曠的地方,明亮的眸子瞬時染上霧氣。
「娘……」直到此時,夏侯櫻才能夠真正的安靜下來。只有在這裡,才沒有人會監視自己,只有在這裡,她才能展露出脆弱的一面。
「我想回家……」有娘的地方就有家。夏侯櫻此時此刻多麼想要回到娘親的身邊,想要娘親的撫摸,想要娘親的疼愛……「櫻兒想回家……」
盡量將自己縮成一團,夏侯櫻屈起膝蓋,擁緊了自己。現在,只有自己能給自己一絲溫暖。
待到夜君寒進來暗房的時候,地上將自己裹的嚴實,彷彿新生兒般懼怕這個世界的女子深深的刺痛了他的心。
步子有些虛乏,亦帶著幾乎快要將自己壓垮的沉重,夜君寒蹲在女子的身前。
夏侯櫻哭的睡著了,身體也在睡夢中從牆上滑落,縮在一角。
伸手,夜君寒觸碰著女子冰涼的小臉,心裡竟是湧上一股酸意,伴著絲絲疼痛,猶如漫漫青絲,將自己包圍。
「哎……」緩緩的歎了口氣,夜君寒將地上的女子小心翼翼的攬入懷中,自己則是坐在了地上,堅實的後背緊緊的貼在冰冷的牆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