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也不能怪夏侯櫻。
就連夜君寒自己,都覺得奇怪。
往日裡,心狠手辣的手段他雖然不屑,但是必要的時候也是會用上一番。只不知為何一到夏侯櫻這裡,他就自動容忍了她的所有。
一如地下水牢那時,她陰寒的勾起自己的下巴,不可一世的語氣,此時竟然還盤旋在耳邊。
若是別人,早已經不可能如此完好的站在他跟前和他說著話。
「太子妃……」忽而一笑,完美的唇形勾勒出一抹奸詐的弧度,夜君寒不疾不徐的轉過身,幽深的眸直直的望向一望無垠的天空。
好久沒有遇到一個這麼可心的人兒了……
「今晚你侍寢!」
不鹹不淡的五個字,瞬間拉回了夏侯櫻神遊的思緒。
讓她侍寢!有沒有搞錯啊!
斂著水波的瞳孔驟然緊縮,她沒有聽錯吧?居然讓她侍寢?
不行不行,這怎麼可以?得趕緊讓他打消這個念頭!
「咳咳,太子啊,你看臣妾這長途跋涉的,肯定伺候不了太子了,不然你去蘭妃那裡吧!」
俏麗的笑臉上堆滿了狗腿的笑容,夏侯櫻雙手捧在胸前,一副殷切希望的樣子。
可是見到夏侯櫻這樣,夜君寒的眸光忽然一深,原本攏在袖中的手也在一瞬間握緊。
她竟然敢他走?把她推給別的女人,她就這麼討厭他麼?
心裡某一處忽然被觸動,夜君寒復又抬眸對上夏侯櫻的眼神。
純潔,天真,真誠。
絲毫看不出作假的意思。
她真的,一點也不在乎嗎?
既然如此,她不讓他留下,他就偏要留下!
「本宮要在哪裡就寢,還不需要太子妃費心!」漆黑的眸沉了沉,下巴的線條緊繃,夜君寒負手而立,散發著渾然天成的王者風範。
況且……這東宮,在沒有蘭妃一人了。
啥?
嚥了口唾沫,夏侯櫻頓覺一盆冷水從頭頂上澆了下來,冷的骨頭都生疼。這太子又哪裡抽風了?幹嘛要為難自己?
而且,好不容易她都可以溜了的,偏偏要回來受罪,啊!真是老天不公啊!
「不是,太子你……」
夏侯櫻還想說什麼,可是卻被夜君寒一句話打斷。
「本宮意已決,你去準備吧!」說完,一拂袖袍就離去了。
只剩下夏侯櫻一人在孤零零的風中佇立。
清麗的眉緩慢的向中間移動,直至凝成了一個川字……
去準備?難道還要她洗趕緊了脫光光躺床上等他不成麼?
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