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寢宮裡頭,殘子閻正埋頭伏在書案上批閱繁多的奏折,目光深邃地鎖在奏折上瀏覽,不一會兒,見他溫怒地合上,暴怒一說:「這般奸臣,上的全是無關緊要的折子!」
奏折被他狠狠地扔出去,水叮兒在傅公公的引領下,剛好走進,奏折很不巧,跌落在水叮兒的腳邊,她彎下身子,從地面上撿起了奏折,隨著公公走近書案。
傅公公俯身,對著一臉憤怒地殘子閻恭敬說道:「啟稟皇上,叮兒姑娘求見。」
叮兒?叮兒兩個字如一道閃電雷鳴在殘子閻腦海炸開,他猛地抬起首,看向傅公公身邊的女子,眸底裡即使驚喜又是懷疑,「你…你真的是叮兒姑娘嗎?」
水叮兒笑盈盈俯身道:「皇上,確實是叮兒姑娘沒錯,絕不會有人皮面具造假。」水叮兒側了側小臉,纖指指了自己的臉頰,「皇上看看,可沒有貼皮的痕跡哦。」
殘子閻細看她的小臉,俊美臉色掩不住喜色,他倏地站起身,跨過書案,興奮地拉起水叮兒的嫩玉纖手,嗓音裡儘是掩不住的激動,「真的是叮兒姑娘!」
「咳咳,皇上,你逾越了。」水叮兒笑笑地看著他一雙大掌毫無顧忌地握住自己的手,在傅公公面前,壓低聲音道。
殘子閻憨憨一笑,放開了水叮兒,「抱歉!」
「無大礙。」
殘子閻目光移至傅公公身上道:「傅公公,你先下去吧。」
「喳!」傅公公應一聲,便緩緩退身下去。
「叮兒姑娘請。」殘子閻指了指左邊的側位,水叮兒盈盈走上前,坐下,「謝皇上。
殘子閻也坐回了書案前,「叮兒姑娘,不必客氣。來人,切茶!」
見他臉色已恢復了端嚴,水叮兒正了正臉色,嚴肅道:「皇上,此次民女及於求見皇上是有一急事相求。」水叮兒頓了頓語氣,水眸盈盈看向殘子閻,殘子閻大氣說道:
「但說無防!」
一名宮女走了進來,為殘子閻,水叮兒切上香茶,切完茶後,殘子閻令她退下,宮女在轉身走時,目光剛好與水叮兒水眸牴觸,她愕然一驚,竟掉落手間的盤子,她不由慌忙跪身求饒,「皇上,奴婢該死,請皇上降罪。」
「出去吧。」殘子閻揮揮手,宮女慌慌張張撿起地上的盤子,戰戰兢兢,退出殿門有意掃視著水叮兒一眼,眼底裡盡閃過一絲不可捉摸的光芒。
水叮兒以為她是無意,不小心所謂,也便沒多想,目光定落在殘子閻身上,款款道來:「皇上,城北林裡不是按了救助病人區域麼。」
「正是!」
「叮兒斗膽請皇上派兵守護那裡的病人,不知皇上可准叮兒的請求?」
殘子閻深邃眸子鎖在叮兒臉上,「為何要扎兵?」
「皇上有所不知,瘟疫病區,昨夜有人意圖燒燬整片區域,被我發現,才打退他們焚燒的意念,但是,今夜可免不了要正面交鋒。叮兒怕的不是今夜,而是往後的每一夜,都有可能會遭襲擊。」
「為何要殺死所有病人?」
「目的達到,便欲下手除之為後患!」
「叮兒姑娘所指何意?」
「皇上呆在深宮,又承蒙大臣不忠,豈能探知宮外之事,殊不知宮外已發生翻天覆地的變法,百姓因一場瘟疫,深處於水火之中。」
「朕又豈會不知。」殘子閻唇角一翹,盡顯嘲諷之意,「先王因病纏身,過於信任臣子,不探大臣之衷心度,亦把重要兵權交付大臣手中,如今朕亦下令,調兵遣將,誰知三番幾次,盡被敷衍而過,朕雖氣在胸中,暫時卻無能為力。」
「皇上可獨自出宮查探過民情?」
「朕已幾次夜巡王城都,最繁華的街市花街已不復往日的繁華,朕心感無力,愧對先王吶!」
「叮兒想冒昧問皇上一句,皇上接位之時,是否就知道自己面臨著這樣一個處境?」
「正是!」
「那叮兒無法責怪皇上,只是皇上既然已經知道是這樣一番處境,為何沒有培育自己的親信?」水叮兒呡了一口茶水,潤了潤喉嚨,水眸亦是盯住殘子閻。
殘子閻長歎了一口氣,沮喪而道:「朕何嘗不想,只是孤身一人,又豈能擊眾貫之力。皇弟又對朕有偏見,這叫我這個為兄的情何以堪吶!」
「皇上,叮兒一直想問皇上,美姬娘娘是否是因為皇上愛她才從殘王爺手中搶過她的,還是另有原因?」
殘子閻琉璃目光鎖住她的俏臉,溫溫道:「不得已而為之,如果可以選擇的話,朕寧願選像你這樣的。」他的目光變得有點炙熱,水叮兒愣然一鄂,隨即小臉微紅,「嘿嘿,皇上真愛開玩笑。」
他大步一跨,到她眼前,神情十分認真,「叮兒姑娘,朕說的是實話。」
「嘿嘿,皇上,咱們上還是言歸正詞吧。」水叮兒起身側過皇上走到書案前,目光落在一打疊被殘子閻扔擲地面上的奏折,水叮兒無奈的笑著,看來每日所呈上來的奏折,皆是一堆廢紙。
「皇上可曾想過擺脫這層處境?」
「叮兒姑娘有好方法?」
「皇上,瘟疫之事我會幫你解決,其他呢,還得靠你自己,你不能一直在大臣眼前退守,只守不攻永遠得不到你想要的。」
「哈哈,朕如今倒是退步不少了,還往叮兒姑娘能夠指點一二才是。」
水叮兒目光掃視寢殿裡周圍一圈,「皇上,怕隔窗有耳,叮兒希望皇上可以給一份墨,紙,筆給叮兒,叮兒寫在紙上給你看吧。」
殘子閻眸色一亮,立即取得筆墨紙呈給水叮兒,「煩勞叮兒姑娘獻策了。」
叮兒回眸盈盈,執起筆,沾了墨,便在白紙上揮灑,雖字體不好看,但,內容卻也清楚呈現。
「皇上覺得如何?」
看著水叮兒書寫的策謀,殘子閻爽朗一笑,「妙妙!叮兒姑娘這一妙計可真是一箭雙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