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有點深,剛剛才同蕭郎中,黃梅,秋Y探討好如何救病人的事好後,見他們個個都累得伏在桌上上睡著了,水叮兒看了看窗外的夜色,便起了身走到屋外。
秋夜的風夾帶著些許涼意徐徐吹拂著水叮兒的小身子,三千烏亮墨絲隨著微風飄飄蕩蕩,涼涼的風襲入衣裳裡頭,好在水叮兒穿了黃梅給她的棉裙,又蹲在火堆旁,取了些許暖意,欣才不會著涼。
今夜怕是二十好幾,月兒彎彎,遲遲才爬上了枝頭,蒼穹的天空濛上了一層暗霧,霧中透著明月薄薄的銀光,為這浩瀚天空增添了些許神秘。
大地一片寂靜,放眼望去,樹林裡陰沉暈暗,偶有聽著那樹葉沙沙的聲響,寂靜的夜,如是透著一抹深沉的詭異。
水叮兒無聊的拿著跟小樹枝,撩撥著燃燒中的材火,半空中忽濺起了火紅的星光,像似煙花一樣,很美,很美!
如果大家都能坐在一起,欣賞到這樣的焰火,那該多好啊!
希望自己的方法能夠徹底滅了這場瘟疫,最最重要的還是得對他們進行接種才行,最簡單的方法得從病癒全的患者身上取得膿液,塞進早期病者及接觸患者的人群才行,這個方法她還不敢同他們說,許得等婦人的病情起色了再說。
秋風涼涼吹拂著水叮兒的小臉,輕起亂了她的髮絲,樹林裡傳來的沙沙聲音更響了一些,水叮兒不由伸出纖手拉緊了衣領,水眸警覺地往樹林中探去,陰森森林間飄渺燃起了白煙霧,讓水叮兒身上不由升起一震顫慄。
恐怖的鬼嚎聲忽從林中傳來,水叮兒心底咯噠一響,一顆心七上八下猛地跳動著,隨後便聽到一聲高亢的尖叫聲,水叮兒可斷定,這陰森的林中有人,秀眉一擰,莫不是有人在搞鬼?
心底雖有些懼怕,但是她還是起了身,挪動著腳步輕盈走出站地。
樹林裡的暗黑令水叮兒有些怯步,水眸盯住眼前黯沉的一片林子,她吞了吞口水,雙臂環胸,想了想,還是壯著膽子摸索著走了進去。
秋季,林子中墜落著大片黃葉,厚厚地鋪在大地上面,腳底下踩著的葉子發出沙沙的恐怖聲音,水叮兒心底很是懼怕,怕的不只是黑夜裡的鬼魅,還有那忽從腳底下猛竄出來的蛇或是其他毒惡的爬行物體纏住她的腳。
走了一會,腳底下猛地撲到一顆大石頭,身體瞬間失去了平衡,水叮兒兩隻手臂游啊游,最終,還是往前傾倒了。
「哇!」四肢趴地,石頭生生頂住她的肚子,她小臉皺成一團,心底啐罵:TMD!是哪個鳥人搬這麼一塊大石頭放在路中間的,搞死人吶!他媽的,有夠缺德的!
揉了揉微疼的肚子,水叮兒雙掌撐地,目光移向前方,斂入眸底的四個字把她嚇得全身發軟,倏地又跌落在地。
「瘟疫墓地」,傍邊側著一個木牌,寫著「勿進!」。
牌子的後方升起了濃濃地白煙,一束顫慄由身心抖起,眸間裡的驚駭無以形容出來,那道?難道她真的見鬼了嗎!天!誰來告訴她這是什麼一回事啊?
「大哥,你可別嚇我啊,再發出那種恐怖的聲音,我可就不敢走了。」低低的男聲忽傳近水叮兒的耳裡,水叮兒一轉驚顫的心,附耳貼到地面,耳裡傳入了腳步聲,像似往她這邊靠近,腳步的聲音似乎離她越來越近。
水叮兒轉動著水眸看了看四周,她跌倒的位置剛好是路中央,得趕緊找個地方隱蔽起來才是上策。
想著,水叮兒已經站了起來,小身子想也不想,便往勿進的牌子後方竄進,蹲在一顆小樹傍,靜靜地凝聽他們說話。
男子的聲音越來越近,「大哥,你說這林子不會真的有哪種東西吧?」
「胡鬧!這世上裝神弄鬼的多,真的有老子還沒見過。」粗糙的另一男音有些微怒,可水叮兒聽得出,那聽似很鏗鏘的音色裡,略微在顫抖。
「大哥,你說主子為什麼要我們今夜放火啊?」
「傻子,主子很快就要進城,如果這場瘟疫不停下來,主子進程也不安吶。」
「這病很厲害麼啊?」
「不厲害怎麼搞得王城裡清清冷冷的,當初主子就是居於這個目的,才會千里迢迢誆騙那個病原者到這裡醫治病,誰知主子儘是帶他來播種病源,想不到這麼快就讓主子隨了心願。」
「主子為什麼非得做得這麼殘忍?」
「哼,哪一位統治者不是要犧牲自己的臣子與百姓,才能擁有至高的權位。」
「小弟明白了。」
「好好幹一場,主子不會虧待我們兄弟的,得快點走,咱們身上的火把快燒完了,必須把火源帶到,才能一把火把他們燒光!」
「小弟知道。」
天!這樣的消息可令水叮兒毅然震撼,有人為了奪取江山,不惜一卻殘害百姓,這樣一場天劫儘是人而所為,可真是令人汗滴啊!他們要燒了救助站,燒了所有的病人,她絕對不允許的。
可她該怎麼辦?水眸機靈轉動著,掃著四方,卻只有白煙緩緩燃起。
原來,她跑進了墓地,可此時不是驚駭的時候,耳邊又是響起了鬼嚎聲,幽森森的,令人滲汗。
「大哥,我…我怕啊。」
「沒…沒什麼好怕。」
水叮兒犀利目光瞟向他們,見其中較小的男子忽抱住粗男,四肢有些發抖。
水叮兒目光收回,腦袋靈光一閃,櫻唇微翹,一道狡黠的弧度從唇角溢出,很是詭異,她站到了白煙中間,彎身捉起一把泥土,往臉上一抹,竟成鬼魅之臉,身上的白色棉裙隨著風兒徐來,苒苒而起。
「兩位壯士,去哪啊?」仿若地獄裡來的森冷冷的女聲降到了兩位男子頭頂,他們一起回轉身子,目光盯在左側的墓地上,白煙裡頭的女子一下斂入他們的眼底,隨後便是一百八十度的尖叫聲,「啊!…」劃破了長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