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叮兒拿著絲帕把它攤開看,絲帕中央繡著一朵大百合,栩栩如生,想必百里步認為女子如花般清韻,飄逸如仙子,呵呵,奇怪的男人。目光再移到下角處,忽映入兩個熟悉的字,讓水叮兒「噗嗤」一聲,哇哈哈笑起來。
「果真是她!難怪我怎麼覺得那模糊的兩個字似曾相識呢。」水叮兒不禁稱讚這上天還真會巧安排。
見她笑成那副天塌下來的模樣,百里步不由抽過手帕,臉色隱晦一沉,認為水叮兒笑話他,
那知,再一聽她說的話,百里步一雙大掌捧上她的玉掌,閃閃發光的一對眸子希望般地對上水叮兒的水眸,難得以揉進骨子裡的音色道:「叮兒小姐,你可以告訴我那小姐是誰麼?」
天!原來男人需要求得幫助的時候也可以委婉成如此,水叮兒不由啼笑起來,
「你真的很想知道她是誰?」她故意提著問題釣他胃口,百里步在他面前,像似看到了希望,猛點著頭,「我想知道她是誰,能否找到她,我日思夜想沒有一刻不想她的。」
「哎!」水叮兒深歎一口氣,「你對此女子的相思不淺啊!」
「嗯嗯…」
「好吧,看你這麼有誠意的份上,本小姐就告訴你好了。」水叮兒止住了笑語,卻見姚梓艷溫怒地把她的手從百里步大掌中抽出來,百里步尷尬地向她道一聲謙,水叮兒這才說來:「這絲帕是尹秋的,下面分明註明著。」
「我知道啊!」
「聽我說,別插嘴!」水叮兒一白眼翻向百里步,她最討厭別人搶她話了。
「她是尹鶴山莊的大小姐來的,我跟她是朋友。」水叮兒並不想把尹秋在王府裡當差辦事的事情告訴他。
「可以為我引見麼?」
「可以是可以,不過得等我出去,找她商量看看,再通知你。」
「真的!」百里步欣喜顯在俊臉上,水叮兒看著他那歡快的模樣,估計是喜歡上秋Y了,這古人也真奇怪,看一眼背影或一條絲帕,就可以為那人相思一輩子,真是怪哉!
「我說過的話絕不食言,信不信由你!」
百里步一轉眸光,瞥向抿著酒的姚梓艷,「梓,你同她熟,她說的話能信麼?」
姚梓艷提眸一瞪:「不想信人家就不要讓人家幫忙,你以為小姐沒事吃飽撐得慌麼!」
「我!…你…你實在是損友哩。」百里步捂著胸口,指控姚梓艷見色忘友,深深傷痛了他的心,姚梓艷回道:「彼此彼此!」
「我很不爽!」百里步大喊,姚梓艷一橫哼,「不爽就干!」
水叮兒見他們兩人同時伸出手,手往桌子上一擱,雙掌一握,便壓起手來,一聲老者的聲音忽然從桌底下傳來,「加油加油加油加油…」
水叮兒見一鶴髮童顏的老頭緩緩從桌下伸起了頭顱,加油的神情到非常認真,只是他深藏眸底裡的趣意橫生,讓水叮兒一下知道他又要玩什麼把戲。
「加油!加油!…輸的人要去打獵物回來,加油!加油!」
百里步一聽這話,本已稍微被壓下去的手掌使勁用出力,反壓姚梓艷,只可惜姚梓艷神情自若,唇角彎起迷人的弧度,然後一用力,盡把百里步的手掌給撲壓在桌。
白老頭忽站起身,「徒兒該你準備食物去了。」
百里步看著自己的手心,可哭喪了臉,目光三分不爽,三分不願,可憐兮兮地對上姚梓艷,「梓,別讓我一個人去打獵,你知道我目標不准的,這要是打不到東西,老頭不是要怪我麼,晚膳怕是非扒了我的皮不可!」他的嗓音簡直是委屈萬分,估計能打動得了艷,只是艷對他的性情已是瞭若指掌,俊美臉色對他欣起一抹絕對危險的笑,柔中帶冷道:「哎,我是不介意同你去,這萬一叮兒小姐出現個什麼意外,你要見心中那位美美小姐,恐怕就…」
「我自己去就可以了,保證帶回豐富的食物回來,讓叮兒小姐吃上一餐美味的晚膳。」姚梓艷話才說到一半,百里步語氣一轉,三百六十度肯定的語氣拍胸脯答道。水叮兒實在佩服他演戲的功能,若是把他放到現代,百里步非得是個演戲大天才,真搞不懂他為何非得拉姚梓艷過去,明明自己就很強嘛啥非得別人幫忙呢?
嘿,他不就是想拉姚梓艷『下水』麼。
見百里步變得熱絡,姚梓艷不由對著他勾勾手指,百里步忽像只溫順的波斯貓一樣,蹬得到他身邊,姚梓艷瞥了水叮兒一眼,眸中噙著笑,唇瓣附在百里步的耳邊低語,然後便見百里步俊臉的笑容微微張開,目光也是落在水叮兒身上,貌似跟她有什麼關係似的,一直點頭。
兩人低語持續幾秒鐘,便見百里步高興轉身離去,嘴邊還哼著一曲好聽的調子,水叮兒小臉微側,好奇地看著他們。
「你同他講什麼,他那麼高興。」
「說尹鶴山莊尹小姐的事。」
「難怪他如此興奮呢,可尹秋同打獵有啥關係?」
「這其中關係還得說到你才是。」
「怎麼說?」
姚梓艷興味地笑一下,「我是這樣同他說的『叮兒小姐失蹤三個月,尹秋向來同小姐要好,如今得知小姐下落不明,肯定焦急。這幾日,我把叮兒小姐在此山中的消息放出去,說不定尹秋此時正在外頭尋找小姐的身影呢,你這一去,說不定會碰上大小姐呢。』他覺得我說得有理,就趕緊去嘍。「
「哦!」水叮兒點點頭,難怪他們一直看著她,原來拿她當理由了。
百里步一走,兩人沉默起來,水叮兒抬首望一下天色,離晚膳還早的很吶,不如去研究一下防身藥,待百里步回來再出來準備晚膳即可,這一想,水叮兒便同姚梓艷說道:「艷,我得回屋去。」
淡淡一聲,只是一般告知,隨即轉身抬起蓮步,姚梓艷修長五指忽握住她的纖白手腕,拽住她準備離去的身子,俊美臉色顯出了不悅:「非得回屋麼?不能陪我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