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雨沫驚恐萬狀地看著她的光暗聖焰被凌夜那團小小的火焰吞噬,心裡有一種信念瞬間崩塌。
那是什麼東西?竟然可以吞噬她的能量!
凌夜詫異地盯著眼前的黑白火焰,心裡也很是納悶。
黑白火焰並沒有像以往取用黑焰或白炎時消耗體內的大量能量,相反,它在吞噬光暗聖焰的時候竟然自行補充了能量,同時有一小股特殊的能量從自己與黑白火焰的聯繫通道中傳進自己的身體裡,炙熱的能量延著身體經脈一閃而過,瞬間消失在身體裡,無跡可尋。
隨著光暗聖焰被吞噬,逐漸變小,黑白火焰漲了一圈,似乎跳得更歡了。
直到最後點光暗聖焰被消滅,黑白火焰才停止吸收,轉了個圈,朝凌夜撲來。
凌夜伸出手掌,訝然地接住這團像是有靈識的火焰。
果然,火焰像個頑皮的小孩在凌夜的手心處跳動著,時而蹭著她的掌心,時而打著滾,時而渾身顫動,好像在咯咯笑一般。
奇怪的是,熾熱的火焰落在凌夜的手上,凌夜卻感受不到一點灼燙,只有軟如綢緞的觸覺騷癢著掌心。
「你能聽得懂我說話嗎?」凌夜好奇地問道。
問完才發現自己竟然和一簇火焰講話,頓時啞然失笑,只是嘴角還沒扯開,就僵住了。
只見那團火焰歪著身子,像是思考問題的小孩歪著腦袋般,靜默了兩秒,然後向凌夜點了點頭。
凌夜吃驚地瞪大了眼睛,真的有意識?
似是看出了凌夜的驚訝,火焰竟然顫抖起來,像是得意的小孩咯咯笑個不停。
凌夜合上因為驚訝而張開的嘴巴,手指點了點火舌,用心靈感應對它說:「等下再和你好好談談!我就叫你小芒吧,匯聚黑芒與光芒的小火焰!」
黑白火焰似是很高興般,猛點著頭。
凌夜看向處於極度驚恐中的南宮雨沫,好笑地看著她扭曲的面孔:「怎麼樣?南宮小姐,這小小的火焰威力如何?是不是比你所謂的『光暗聖焰』厲害多了?」
南宮雨沫吶吶地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發不出一點聲音來。
「臨死前沒有什麼話要留下嗎?那我要動手嘍!」
小芒在凌夜手中上躥下跳,快樂地舞動著,卻看得南宮雨沫心驚膽顫,恨不得縮成塵埃,讓別人注意不到。
「你不會再阻止了吧?」凌夜回頭沖南宮月問道。
南宮月心裡一堵,看了驚慌的南宮雨沫,抿唇低眸,算是默認了凌夜的行為。
「現在連你的南宮哥哥都不幫你了,你就乖乖上路吧。」
凌夜向小芒示意,小芒立刻明白地飛到空中朝南宮雨沫撲去。
「南宮哥哥,救我!」南宮雨沫想要躲閃,卻發現她動不了了。
不知是害怕得無法動彈,還是因為脫力導致身手變慢,只能眼睜睜看著朝自己撲來的鬼魅火焰。
南宮月閉上雙眸,不忍心看到南宮雨沫被殺的畫面。
不是沒給過雨沫機會,是她不知道珍惜。公然對凌夜出手,他已經沒有臉面再向凌夜求情。
周圍靜悄悄的,世界彷彿離他遠去,他聽不到南宮雨沫的慘叫聲,聞不到肉被燒焦的味道。
「喂,你要閉眼到什麼時候?」耳盼傳來戲謔的笑聲。
南宮月緩緩掀開眼簾,俯視著面前笑意盎然的絕美女子,清純的笑容任誰看了也猜不出她剛剛殺過人。
黝黑的俊眸閃過一絲迷茫,看了眼剛剛南宮雨沫呆過的地方,那裡已經沒有人了,甚至連一片衣角都不存在,好像那裡根本沒有人出現過般。
「你很傷心?」凌夜似是不知道對方的心情般無辜地問道。
若是別人鐵定一巴掌扇過去,你說你殺了人也就算了,還裝得粉無辜然後在別人傷口上撒鹽,這不成心找碴嗎?
可是南宮月出不了手,這是讓他心動的女子,縱使她有千般錯,他也捨不得動手打她。
何況她和雨沫本就是敵人,殺死敵人,不過是為了自己的安全著想,他又有什麼權力去責怪她?
而且是雨沫先動的手,如果雨沫不出手,他相信凌夜會如其所言放了雨沫。
心裡微微刺痛,可卻不如他想像的那般痛,好像雨沫走了,在他心裡並沒有起多大的波瀾。
難道他是個冷血的人嗎?
南宮月心裡自諷一笑,淡淡回道:「還好。」
凌夜錯愕,這是什麼意思?啥叫還好?是傷心還不傷心?
本以為自己殺了南宮雨沫,南宮月即使不與自己為敵也不會再和自己往來,他至少會怨恨自己吧!
可是現在的情形似乎有些出乎她的預料。
「你真的沒事?」凌夜再次問了一遍。
「真的沒事。」南宮月輕揚嘴角,為她的關心而喜不自禁。
「有人來了!」歐陽清揚聲提醒。
「許是出來尋食的人,你們先躲起來,別被發現了。」南宮月動了動身子說道。
「你要如何向南宮皓月交代?」凌夜身子不動,蹙眉關心地問,「聽說這個老傢伙可不是個善茬,你和南宮雨沫一起出來,若只有你一個回去,怕是不好交代吧!」
「要不你就直說好好,你就說是我殺了南宮雨沫,冤有頭債有主,讓他想要報仇就來找我。」
「我自有辦法,你們還是趕緊離開吧!」南宮月催促地推著他們,「清,你快帶凌夜離開,別讓人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