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栩宮內,窗戶上張貼著燙金的喜字,滿桌的喜果和桂圓,滿屋的喜色看起來溫馨至極。
「你們退下吧!」鳳祈月朝著圍在周圍的丫鬟們,他們都退了出去。
她緊緊地握著手上的吉祥果,來這裡之前母后就交代過她要做的事情,雖然她不願意,但是母后的意願她從小到大都不會違背的。
慕容白到底是一個怎樣的男人,她開始胡思亂想,一個從未謀面的男人,今後竟然要與他共過一生。
守在屋外的奴婢突然全都跪了下來,傳來一聲,「參見皇上。」
聽著門慢慢地打開,祈月渾身都緊繃了起來,拿穩而有力的腳步一步步的朝著她靠近,就在蓋頭快要被掀開的一霎那,她忍不住,輕哼了一聲。
那是帶著害怕和恐懼的聲音,慕容白的手突然落下了,沒有去截蓋頭。
「你很害怕?」他坐在祈月的右邊,低著頭,母后的命令,他不能違背,所以娶了這個女人,不過現在看起來,她嫁到寧國似乎也是情非得以。
祈月深吸了一口氣,她不是害怕,是心虛,「不怕。」這兩個字倒是說得斬釘截鐵。
「朕今夜不用你伺候,所以你……」慕容白正準備站起來,卻被她拉住了。
話沒說完,祈月就打斷了他,「侍寢是早晚的事情,相信皇上比我更清楚,向我們這樣的婚姻完全是逢場作戲,所以也不必要談感情。」
她拽下頭上的蓋頭,要知道新郎不揭蓋頭,而新娘自己揭開的話是一件很不吉利的事情啊。
聽著她的那段話,慕容白倒是開始對這個女人感興趣了,微醺的燭光下。
一張清秀的臉龐微微泛紅,墨藍色的眼睛目不轉睛的盯著他,不可否認,鳳祈月的確是一個美人。
「你若是不畫這麼濃的妝,一定更好看。」他舉起右手,抬起她的下巴,眼睛微微瞇起,似乎在欣賞自己的獵物。
鳳祈月的身體一顫,那個叫做慕容白的男子,比她想像中的要年輕許多,本以為寧國的君主是一個老頭子呢,誰知竟是一個翩翩的佳公子。
「怎麼不說話了,剛才不是很能說嗎?」褐色的瞳孔中散發著一陣危險的氣息,那是一種獵人面對獵物時的詭異。「如果你不介意的話,今晚,朕就好好的讓你伺候。」
只見他張開雙手,身上的喜袍立刻飛到了半空中,紅色的燭火映照在牆上,兩個纖長的身影微微顫抖著,看著男人慢慢朝著自己走來,祈月站在原地沒有動彈,只是一直直視著他,毫不畏懼。
突然她抽出掛在床頭當做裝飾的佩劍,朝著他刺去,「若是皇上可以打得過我,那我定當好好的伺候你。」
柔軟的身體從笨重的大紅喜袍下鑽了出來,身上只穿著意見紅色的輕紗,一陣劍氣勾起那朦朧的紗,勾人心魂。
「沒想到,朕的皇后還有如此的身手,不好好的見識一下,豈不可惜。」鴥雖然嘴上說著,可是卻站在原地絲毫未動。
劍離他原來越近,收手已然來不及了,那劍柄完全沒入了慕容白的身體裡,鳳祈月嚇得立刻鬆開了手,接住了倒下來的慕容白。
「你怎麼不躲啊。」她拍打著慕容白的臉,希望以此換回他的知覺。
「和女人動手……我豈不是,太不是男人了。」慕容白大口大口的吸著周圍的空氣,雙手捂在胸口。「這一局,是誰贏了……呢?」
鳳祈月瞇著眼,眼淚都快要流下來了,「算你贏好不好,你別嚇我,我去叫御醫。」
正當她準備起身去叫太醫的時候,慕容白突然拉住了她,咻的一聲,拔出了插在胸口的那把劍,嚇得她立刻閉上了眼睛。
「不要!!」
看著捂著雙眼的祈月,慕容白突然大笑起來,「我沒事,你看!」
他拉開她捂著雙眼的手,貼在自己的胸口上,溫暖的胸口意思血跡也沒有。鳳祈月睜開眼,驚訝的看著自己的雙手,又看了一眼地上那把劍,是假的。
「你騙我!!」就在她舉起手,一巴掌快要會下來的時候,慕容白突然拉住了她的手,朝著自己身邊輕輕一拉。鳳祈月落在了他的懷中,羞澀的低下了頭。
「剛才似乎說了朕贏了這種話吧,那是不是應該兌現承諾啊。」
不等她開口,他的吻就如期而至的壓了下來,鳳祈月抬頭看著他的雙眼,那一瞬間,就被深深的吸引住了,愛上一個人,一眼就夠了。
可是她卻不知道這一眼,後來卻要了她的性命。
————
兩年後,懷有七個月身孕的鳳祈月,因為父皇重病,所以被包朝雲召回了鳩鳳,雖然慕容白提出要和她一起回去,可是還是被拒絕了。
這兩年裡,鳳祈月盡量不讓自己對他有感覺,可是還是失敗了,慕容白的確是一個好丈夫,估計沒有一個女人可以抗拒的了吧。
鳩鳳,玉寧宮,包朝雲慵懶的躺在太師椅上,看著跪在面前的鳳祈月。
「我給你的時間已經很多了,可是天下令呢?」一張上了年紀的臉,在各種滋補品的供養下,並沒有讓已經快要五十歲的她看起來有一點蒼老。
祈月低著頭沒有說話,只是一直低著頭,「母后,我……」
就在這時,包朝雲突然站了起來,將手中的一個小瓷瓶遞到了她的面前。
「這時蟾宮毒,你應該知道怎麼做的。」她露出一個陰險的笑容,才轉身離開。「如果,他沒有服下,那麼就留給你自己吧!」
握著那個青色的小瓷瓶,祈月微微皺眉,嘴角卻露出淺淺的笑容,「兒臣,知道了。」
她低著頭,緊緊抓住瓷瓶,抬頭看著的日光,摸著自己的肚子,「好孩子,你說,我們是不是應該好好的保護你父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