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身後的一大群御林軍,鍾離止容看著身邊的女子,突然覺得很好笑,青梅竹馬也不過如此。
「舒媱依,皇后之位對於你來說,真的就這麼重要嗎?」他咬牙切齒的說著,殊不知這一字一語就好像鋒利的刀子一樣,在媱依的心上留下道道傷口。
皇后之位算什麼,她舒媱依從來就不在乎那些虛無縹緲的名分,可是為了面前這個男人的安全,她不得不這麼做。
舒城說過,如果她執意要站在鍾離止容這邊的話,那就別怪他不念父女之情,致鍾離止容於死地了。
原來止容根本就不是皇后的兒子,只是當年先帝最愛的一個女子生下的孩子,交由皇后撫養,所以自打一開始,她就沒有要止容做皇帝的意思,不管他有多優秀。
舒媱依知道爹爹和皇后的黨羽幾乎佔據了整個南邵,若是真的硬拚起來,止容一定不是他們的對手,所以只有選擇嫁給鍾離莫,換回他的安全。
「你才看清我嗎?」舒媱依轉過頭,狠心的說了絕情的話,「跟著你,我最多是一個嫡王妃,可是嫁給鍾離莫,我就是皇后,你說我該怎麼選。」
看著她得意的模樣,鍾離止容仰頭大笑起來,「那我就恭祝,未來嫂嫂新婚大喜。」
一雙瞳孔已經被怒火和悲憤掩蓋,他轉身朝著那些御林軍走去,可是卻被攔住了。鍾離止容看著眼前的侍衛,單手一揮,眼前的侍衛立刻倒在了地上,胸口插著一根銀針。
在眾人的注目下,他不緊不慢的走了出去。
身後的一群侍衛,在舒丞相的幕僚的一個眼神後,立刻圍了上去,可是卻被一股綠色的煙霧圍住了,然後紛紛倒地,口吐白沫。
穿著一身黑衣的女子,緩緩落在鍾離止容身後,那些毒氣就是她的傑作。女子手挽黑紗。跪在她的面前。
「溪痕(大家應該記得她是誰吧。)來遲,還請主人贖罪。」如此傾國傾城的面容,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覺得驚艷。
「不遲,剛剛好。」鍾離止容回頭朝著她殘忍的一笑,要想攔住他,沒有一點真本事是不行的。
看見滿地的屍體,舒媱依嚇得向後退了一步,卻抵在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裡,回頭一看正是趕來的鍾離莫。
「還不放辛安王離開。」他舉起手中的令牌,對於這個弟弟,他始終是心存愧疚的。
但是他喜歡媱依,從第一眼開始就喜歡,所以即使是用如此卑鄙的手段,也要把她留在自己的身邊。只是這樣做,最對不起的就是止容,母后從小就偏心於他,對於止容只有訓斥和責罵。
看見新皇都這樣說了,那些御林軍當然放行了。
「止容,你沒事吧……」他正準備向前,卻被溪痕攔住了。
鍾離止容朝著他搖了搖頭,轉身不在看這兩個人,「要攔住我,就憑這些窩囊廢,恐怕還不夠格。」
狠絕的眼神中帶著一絲挑釁,看的舒媱依一片心寒,她好像拉住他的手,然後和他一起走,可是不可以。
就因為她姓舒,所以就要背負為舒家爭光的使命,所以皇后之位注定是她的。在別的女人看來那麼令人艷羨的地位,卻成了她最大的絆腳石。
養心殿內,鍾離莫看著那金色的國璽,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看著坐在下面的舒媱依,一臉冷漠的模樣,他微微皺眉。
「把這件披風披上吧,外面下雪了呢?」他走到媱依的身後,將自己身上的披風遞給她,可是卻換來一個白眼。
得到了她的人,也得不到她的心嗎?
舒媱依瞪著他,順手講桌上的茶杯丟了出去,熱水和瓷片弄得滿地都是,「你不是喜歡我嗎,那就證明給我看。」
她指著那些青色的碎瓷片,邪魅的一笑。
「要是止容看見我的杯子掉在了地上,一定會幫我撿起來的。」一雙絕美的眸子裡,透著陣陣寒意。
她就不相信了,鍾離莫肯屈尊降貴的給她撿這些破爛,就在她笑得得意的時候,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
只見鍾離莫捲起長長的衣擺,優雅的蹲下身去,一片一片的將那些鋒利的碎瓷片撿了起來,小心翼翼的抱在手中,就算指尖被劃破了,也沒有皺一皺眉頭。
他把手中的瓷片放在舒媱依的面前,鬆了一口氣,「你要的東西,現在可以把披風披上了吧。」
鍾離莫看著搭在椅子上的披風,張著血肉模糊的手,抿唇一笑。
「誰要你管。」舒媱依打開他的手,別過頭,心裡卻又說不出的滋味。
當她看見那佈滿傷痕的手的時候,她的心的確顫抖了一下,因為她從來沒有想到作為一個帝王的他,會做到這種程度,而目的就是為了讓她披上披風。
鍾離莫微微皺眉,但是還是笑得很溫柔,對於他愛的女人,他可以忍受一切,承擔一切。
「既然皇上還有走著沒看,我就先走了。」她瞥了一眼那個披風,卻沒有拿走的意思。
只聽見「砰」的一聲,門被重重的關上了。
鍾離莫握著那件披風,歎了一口氣,止容變成這樣都是因為他的私心,所以舒媱依那樣對他,也不能怪她吧。
站在他身後的小太監,一看皇上滿手是血,嚇得跪在了地上,「皇上,我去請御醫。」
「不用了,朕自己解決就行,記住今夜的事情不准透露半句,否則後果你是知道的。」鍾離莫捂著右手,瞥了一眼小太監,轉身走進內室。
舒媱依一個人走在花園中,想著剛才的一幕,心跳急速加快,就在這是一個小丫鬟突然出現在他的身後。
「舒小姐,這是皇上讓奴婢送來的。」小丫鬟不敢抬頭看她,剛才舒媱依在養心殿裡的一幕可是把她嚇壞了。
看著那件披風,舒媱依真心服了鍾離莫,他還真是執著啊。
摸著溫暖的火狐皮,她抿唇一笑,「替我多謝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