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一陣笑聲迴盪在水榭上空,冷無殤拍著手,似乎很贊成她的說法,他當初那麼做了,就不怕別人現在說。
「不知太傅信不信那些民間對無殤的評價呢?」一雙狹長的桃花眼微微瞇起,似乎迫不及待的想聽見她的回答。
莫愁撲哧一笑,就好像水中的月,美得不真實,但是絲毫不帶一點女氣,「信,為何不信,皇者必要的時候就應該忘情棄愛。」
這樣的回答,讓兩人都是一愣,站在橋上對望了好久,知道一陣寒風吹過,才使二人醒悟過來。
就在冷無殤轉身之際,莫愁突然攔住了他,「不知蜀王可否願意和在下做一個交易,一個皇者之間的交易。」
他哦了一聲,看著那張猩紅色猙獰的面具,卻一點也不害怕,只是對那個交易有一點興趣而已。
「你憑什麼認為本王會答應你。」冷無殤是出了名的難搞定,他倒是要看看這個聲名顯赫的莫太傅怎麼說服他。
一陣風吹亂了莫愁的劉海,可是心卻清明的很,「答不答應,蜀王聽了我的條件在回答也不遲。」
站在橋下的蕭默看著那融融的月光,兩個男子矗立在那裡談笑風生,可是卻有一種莫名的氣勢壓得他透不過起來。
「什麼條件。」冷無殤撫摸著拇指上的暖玉,看來這個莫愁還真有一單小本事,至少他現在對那個所謂的條件很感興趣。
莫愁低眉淺笑,單手握拳伸到他的面前,「我有畫中那位女子的消息。」她的手緩緩打開,一個黑色的瑪瑙戒指安靜的在月光下,釋放著無限的光華。
深黑的眸子再看見戒指之後驀然失色,那是?瑾言的東西,為何會出現在陳國。正當冷無殤準備拿起戒指一看究竟的時候,莫愁卻很掃興的收了起來。
看樣子,她似乎已經勾起冷無殤的興趣了,面具下的一雙眼睛瞇成一條直線,「這個條件,蜀王覺得如何。」
冷無殤不語,似乎在沉思著什麼,過了許久才抬起頭,微微的點了點頭,「成交!」
一聲響亮的合掌之聲,讓波瀾不驚的湖面都泛起一絲漣漪,兩個人,各懷鬼胎的相視一笑。
突然冷無殤伸出手,掐住了她的脖,「你最好不要戲弄本王,否則後果你是知道的。」
這樣突如其來的攻擊並沒有嚇倒莫愁,她只是無所謂的笑了笑,將懷中的那枚戒指塞進了冷無殤的手中。
「七國之內,不會有人比我還瞭解她的行蹤。」這句話倒是一點也不假,莫愁就是柳瑾言,還有誰會比她自己更瞭解自己呢。
冷無殤將戒指收了起來,慢慢地鬆開了手,他可以感覺的到莫愁的武功似乎深不可測,雖然他沒有覺得她的內力有多麼的深厚。
「如果剛才我沒有答應你,你會如何?」冷無殤狐疑的看著他,稜角分明的臉頰透著一股殺氣。
「那我只好去找貴國的宣王爺或者是南邵的辛安王,相信他們會很有興趣。」淡淡的月光下,那張臉顯得格外的狡黠,就好像一隻狐狸,等待著獵物自動送上門。
冷無殤冷哼了一聲,果然是談判的好手,一招置敵,讓人無路可退。
「說書你的交易吧?」
莫愁購了勾手指,若不是因為她是男子,冷無殤會覺得她在勾引他。兩人距離很近,莫愁小聲的說著自己的計劃。
沈子墨,我的計劃開始了,你就等著看好戲吧!
太子府內,沈禹宸眉頭深鎖的坐在書案前,心不在焉的看著手中的書,莫愁到底是誰,他見過莫愁的長相,和三張畫上的一模一樣,尤其是那雙藍色的眼睛,估計根本找不出第二人和她一樣。
「怎麼了,還在想太傅的事情。」朝碧不知何時站在了他的身後,手中還拿著一件黑色的貂皮披風。
沈禹宸似乎有一點尷尬,他可是在當著自己娘子的面,想著別的女人啊,雖然朝碧不會介意,可是道理上卻說不過去。
此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是莫愁。
「見過太子,太子妃。」
「這麼晚了,莫大人有何急事?」沈禹宸讓茵茵為她設了一張墊了毛毯的椅子,他知道莫愁先前因為流產的原因,所以特別懼寒。
朝碧也很自覺的將窗戶關上,幾個月相處下來,他們似乎對她的生活習性很清楚,幾個人融洽的就好像一家人一樣。
莫愁摘下面具,對著手心吹了一口氣,似乎只有在這裡她不用隱藏自己。
「太子可以準備出擊了,當初二皇子如何擠壓您,你就如何的還擊他。」
沈禹宸微微一驚,終於還是要兵戎相見嗎,看她的表情,估計是準備好一切,否則也不會說出這樣的話。
月光融融,將寒冷的風都變得溫暖起來,這一切就只差一個人點頭了。
落煙閣內,一道墨綠色的身影咻的一聲鑽了進來,窗戶還在微微晃動,可是人已經穩穩地坐在椅子上喝茶了。
「大晚上的叫本皇子過來,有何要事?」沈寧承伸了一個懶腰,看樣子似乎是被某人吵醒了。
莫愁一臉抱歉的看著他,還特意讓茵茵準備了他最喜歡的馬蹄糕,一看見有吃的,他的臉色立即變了。
「你是站在太子這邊的哦?」最後一字,她可以的將聲音放大,似乎是在問他。
只見沈寧承點了點頭,他與太子是一母所生,自然是站在這邊,難不成還去幫沈子墨那個廢物不成。
莫愁拍了拍手,穿著一身夜行裝的藍鳶突然從屏風後走了出來,嚇得他來不及嚥下嘴裡的馬蹄糕就被噎住了,拿起桌上的茶朝著嘴裡整杯整杯的灌下去。
「咳咳咳……她,怎麼會在這裡。」藍鳶的體型本就嬌小,加上學了武功,走路都聽不見聲音,就好像鬼魅一樣。
「哼,大驚小怪。」藍鳶狐疑的看著她,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似乎很瞧不起這個所謂的七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