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睡在冰裡面,不叫冰人,叫什麼?」瑾言拿出懷中的梅子,塞進嘴裡,幸好她帶了一點點的乾糧。
「你可以叫我……」男子的話戛然而止,臉上的笑也消失了,似乎很不願意提起自己的名字,或許他的名字會喚起他不快的過往吧,「還是叫我冰人吧。」
瑾言嚥下口中的梅子,深情款款的望著他,男人以為她是在同情自己,正欲開口,誰知她竟只說了兩個字:「有病!!」
估計天色應該是暗下來了,整個冰源都陰沉沉的,瑾言坐在被打碎的冰塊上,蜷縮著身體,才進來時不覺得有多冷,怎麼現在卻連動的力氣都沒有了。
「穿上吧。」一件月白色的長衫丟在了瑾言的面前,是那個冰人身上的。
瑾言撿起那件罩衫,撇了撇嘴,「你不冷嗎?」
「在這裡睡了五年,我都沒死,也不差這一會。」冰人坐在瑾言的身邊,把衣服披在了她的肩上,「倒是你,寒氣侵體不是鬧著玩的。」
剛才還是繃著臉的男人,此時卻是笑得溫柔,幾乎快要融化了瑾言的心。
男人看著瑾言凍得發紫的雙頰,最後乾脆抱住了她,瑾言為此一震,可是不得不承認,他的懷抱好溫暖,雙手竟然不自覺的抱住了男子的腰。
「怎麼,佔我便宜嗎?」男人低頭看著瑾言的頭頂,本以為她會羞紅了臉,然後推開他,可是……
「美男的便宜,是一定要占的。」瑾言趁機掐了一把男子的腰,身體像一隻泥鰍一樣鑽進男子的懷中,扭來扭曲。「你也吃了我豆腐啊,咱兩扯平了。」
真是聞所未聞的女人啊,說是不知廉恥似乎是重了,男子竟然想不出一個詞語來形容她。
深夜,整個冰源幾乎是伸手不見五指的,可是透過墓室頂上的冰層,隱隱約約的可以看見天上的星星,若不是這裡的氣候苦寒,一定是一個很美的地方吧。
瑾言眨了眨眼睛,伸了一個懶腰,她的身體暖和起來了,「喂,你為什麼會在這裡啊,而且一睡就是五年,不會寂寞嗎?」
「寂寞?」他自嘲的笑著,將瑾言拉出自己的懷中,「比起外面骯髒的世界,寂寞又算得了什麼。」
「骯髒?」粉色的嘴唇莫名的吐出這兩個字,看著冰人的模樣,估計是受了什麼沉重的打擊,否則也不會把自己困在這裡啊。
這讓瑾言想起了自己的前世,她來到這裡的這段日子,因為各種繁瑣的事情,似乎已經快要忘記了那個害她斃命的慘痛教訓。愛人,親人的雙重背叛;人性的虛假,外面的世界的確是骯髒……
「的確,不僅骯髒,而且醜陋。」瑾言的眼中閃過一絲殺意,若給她一次機會她一定會將顧傲風和姐姐剁成肉泥,絕不手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