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亦風吹落了手中的稻草,表情突然變得嚴肅起來,兩人隔著一扇鐵門對望了好久,只見他拽下掛在腰間的一塊羊脂白玉,丟到了瑾言的懷中,然後轉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一頭烏黑的青絲披散在腰間。
「去找月浣,她會幫你。」冷冰冰的聲音就好像某種金屬撞擊的聲音,不時衝撞著瑾言的心,帶著陣陣的苦澀。
瑾言緊緊地握住手中的白玉,轉身,離去,就在剛要走出牢房的一霎那,身後傳來冷亦風擔憂的聲音。
「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不要管這件事。」
決絕的身影明顯僵住了,那句話的意思是他在擔心她,以前她討厭冷亦風,一直當他是一個心機深重的小人,可是那句「為你,值得。」還有現在這句話,讓她不得不讓自己對他敞開心扉。
瑾言緩緩的閉合著眼睛,露出一個安心的笑容,「如果可以,也請你為了那四個字,保重。」
戴上黑色的斗篷帽,再也沒有絲毫的猶豫,快步的走出牢房,昏暗的牢房中只傳來一陣輕歎。
水雲閣二樓,月浣正憂心忡忡的倚在床邊,指尖滑過那雕刻著木蘭花的欄杆,眉頭緊縮。
王爺還在牢裡,皇宮裡一點消息也沒有,她好是擔心,就在這時,丫鬟蘭秀慢慢走到了她的身邊,看著月浣失落的模樣,她也開心不起來。她從小就是在水雲閣長大的,月浣就拿她當做親妹妹看待,她們一起為宣王辦事,可以說是患難與共了。
蘭秀關上窗戶,然後將手中的暖爐塞到了月浣的手中,「閣主,外面有一位公子求見。」
原本平靜的眼睛在聽見這句話的時候明顯蕩漾起一絲漣漪,墨綠色的瞳孔透出一道精芒,還是來了嗎?
「請吧!」月浣揮了揮手,水藍色的水袖微微蕩漾著,蘭秀還沒有出門,她就已經開始準備沏茶了。
看著站在門外的瑾言和冷羽飛,月浣沒有露出任何驚訝的神色,這麼多年了,她也變聰明了許多,有些事情動動腦子都能猜到三分。更何況,王爺這一次也算是為她頂罪,柳瑾言是個仗義的人,一定會來找她。
「看來庸王妃還真是喜歡這一身男兒裝啊。」話語中帶著一絲絲女兒家的調皮,可是卻也不減絲毫風韻。月浣趕緊請兩人坐下,為他們斟上一杯剛剛泡好的碧螺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