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上官先生連連擺手,「世子這話錯了,這藥原本的確是朝中貢品,但自從江南墨家從外域引入靈璧果後,便已尋常。般般達官貴人,還是比較容易得來的。」
陸雲袖聽了點頭,她心中細細盤算,看來自己先前是想多了,這藥既然達官貴人都能拿到手,那也不能僅此憑一個小小藥水,就懷疑了上官先生與土匪有什麼關係。然而這樣卻倒是能確定的是,那土匪可能與達官貴人會有聯繫,他到底是什麼人呢……
見陸雲袖不答話,未免尷尬了,沈風棲默默的說了句:「弟妹若是想求,我去尋來幾瓶便是。」
此話一出,更是尷尬。沈風棲平白無故總是這般寵著陸雲袖,自打她進屋之後,句句關切,眼睛更是在她身上游離從未離去,這點小心思又如何能瞞過上官輕鴻那雙明朗的眼,頓時笑出了聲,「有世子這番美意,我看少夫人也該放心了。」
「哪裡的話。」沈風棲面對上官輕鴻的時候,應對自如,「在此遇見便是有緣,既然在下有能力替弟妹做主,又何來不應之理?上官兄你是想太多、想太多。」
陸雲袖相互看了看,覺得自己來了是多餘的,可她卻尋不到脫身的契機,便也坐著聽他們倆說話。
她抬眼看了看正在與上官輕鴻打嘴仗的沈風棲,想到先前對他說了那番話,回頭也覺不好意思,不知這以後要怎麼開口與他說話。畢竟他的的確確是在關心自己,而自己這裡卻諸多隱瞞,這般盤算,幾度想要插句話,卻還是嚥了回去。
她也不敢再看幾眼沈風棲,只是微微低下頭去。
那頭上官先生不再理那忽然話多起來的沈風棲,問道,「少夫人那手上的傷可好些了?我觀這手背處的模樣,倒不似是用我那藥水用好的啊,好像是前年我送給某人的那……。」
陸雲袖頓時無語凝噎,只覺果然自己不該多方好奇,本應好好在房中待著,以免節外生枝。上官輕鴻那雙眼睛可真夠毒辣,她手背上的傷自然不是那朱紅瓶子裡的藥水治好,而是沈風棲帶來的藥膏啊。
便是這句,沈風棲突然乾咳了下,插了嘴,「忒那多問。上官兄,去為少夫人準備些養身的湯藥,補補身子。」
聽了他這麼說,陸雲袖不由得臉紅了,她看了兩人一眼,靦腆地垂下眼,點了點頭。
上官輕鴻意有所指的悶笑起來,還搖著頭說:「怕不是有人醋了,拿我出氣。」
他唉聲歎氣的起身朝藥房走,而陸雲袖瞪圓了眼睛,瞧向沈風棲,醋了?這個詞似乎有些熟悉,好像聽了不止一遍的感覺。
沈風棲皺眉看著上官輕鴻離去的方向,歎了口氣,坐在旁側,眸光之中儘是詢問的意味,「你當真是來尋藥?」
陸雲袖聽了一呆,連忙說:「那是自然。兄長覺著有問題?」
沈風棲笑起來,「你別誤會……我只是隨口問問。而且你既然需要藥膏,為何不讓小碧或者小荷過來請,非得你自己跑來一趟?」
陸雲袖微微蹙眉,「兄長為何如此多想,只是雲袖在屋中無聊,出來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