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下獅鷲王國三座邊城本該躊躇滿志的方梟,卻遇上了一件抓頭的事情:「烏蘭堡之後還有七座城市,打掉烏蘭堡並不困難,但是憑四個軍團兵力攻打七座城市卻遠遠不夠,就算同時分兵攻城成功,也會因為戰線過長造成後勤補給不足,很容易陷入被動挨打的局面。你們有什麼好的建議?」
四大軍團長對望了一眼,不約而同的保持了沉默,只有李默緩緩開口道:「眼下攻克烏蘭堡,原地防守,等待戰王爺增兵是最穩妥的辦法。另外,就是打下烏蘭堡之後不取七城,選擇最近的路線,以最快的速度攻打獅鷲王國都城雲之翼。一旦都城被破七大城市必會不戰而降。但是,這種做法太過冒險,如果無法在短時間內攻破雲之翼,斬首獅鷲國王李兆峰。我軍就會陷入腹背受敵的危險局面,說不定會全軍覆沒。」
「反正,怎麼做都要先打掉烏蘭堡,其他的事情等到烏蘭堡裡面再說。」方梟伸出手指在地圖上畫了個圈:「四大軍團集中優勢兵力攻打烏蘭堡,一日之內破城。」
四大軍團趁大勝之勢揮軍而來,兵鋒何等犀利?在不破鐵堡身後安逸了百年的烏蘭堡,軍備廢弛已久,城裡守軍不是只知道喝酒、賭錢、玩女人的老爺兵,就是連血腥都沒見過的生瓜蛋子。在大夏皇朝的虎狼之師面前,連一場有效的抵抗都沒組織起來,就成了別人的刀下亡魂。從方梟下達命令開始,四個時辰不到,方梟就坐進了烏蘭堡的城主府。
方梟斜倚在沙發上愜意道:「沒想到在烏蘭堡還能看到恆威出產的沙發,看來我的生意做得還是不錯的麼。」
怒焰軍團長搖頭歎息道:「早知道侯爺的生意做得這麼大,就該派些探子混進商隊,起碼能在攻城的時候製造些混亂。」
方梟不置可否的搖了搖頭,他手裡握著全神之大陸排名第一的殺手組織「冥火」,想要在城裡製造點混亂簡直易如反掌,只不過,他不想暴露自己的全部實力罷了。
他對間諜的事情毫不熱衷,怒焰軍團長卻談興正濃,反反覆覆的強調間諜的好處,就差沒直接去命令方梟建立一支間諜部隊了。
方梟正被他磨得頭大如斗,李默走了過來低聲道:「齊天閣聖女季文慧冕下的護衛修士白琴求見。」
「齊天閣的人?他們來做什麼?」方梟一愣道:「告訴他,我不在。」
「撒謊可不是一個貴族應有的品德。」護衛修士白琴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進來,神情倨傲站在大廳中央,傲慢的行了一個修士禮:「護衛修士白琴,見過方侯爺。」
方梟雙目一寒,冷聲道:「你是怎麼進來的?你把我的護衛怎麼樣了?」
白琴毫不在意的道:「沒什麼,只不過讓他們歇了歇。」
他話音沒落,兩個大口吐血的護衛,從門外栽了進來:「少爺,屬下……失職……請求處罰。」
「不關你們的事,扶他們下去養傷。」方梟眼中寒光更甚:「白琴對麼?我不管你代表了誰,又來這做什麼。打傷了我的兄弟,就要付出應有的代價。」
白琴一愣,立即勃然大怒,他隨宗門聖女周遊大陸列國,處處受人尊敬,就連國王見了他都要以禮相待,什麼時候受過呵斥,當即指著方梟吼道:「你知道……」
「我什麼都不知道……」方梟不等他說完就怒喝道:「來人,打斷他的腿,掛在旗桿上,讓宗門聖女親自來要人。」
「你……」還沒等白琴對自己的聽力提出質疑,送棺已經一拳搗中他的的小腹,白琴帶著滿口噴濺的鮮血飛出兩米,兩個恆威近衛一左一右同時踩向了白琴的小腿,骨裂斷裂的響聲和白琴的慘叫同時響起,又一起沉寂了下去。
四大軍團長看著被拖出去的白琴,不約而同的打了一個冷戰,有人低聲道:「侯爺大人,這樣做似乎不太好吧?」
「哼!」方梟冷哼道:「我大夏皇朝的軍營裡還輪不到他們來撒野,本官先去小睡片刻,齊天閣的人來了,你們看著接待。」
「侯爺……」四大軍團長還沒來得及阻止,方梟就一溜煙的沒了蹤跡,把這四個老傢伙留在那相對苦笑。
不過這四個傢伙的苦笑不久就變成了傻笑——面對冷若冰霜的聖女和一群等方梟等到肝火直冒的護衛修士,他們除了傻笑,再擺不出別的表情了。
直到他們笑得快要口眼歪斜的時候,方梟總算是拖拖然走進了大廳:「軍務繁忙,讓各位久等了。」
「狗屁!」護衛修士和四大軍團長差點同時破口大罵,就連端莊高貴的宗門聖女也差點當場暴走,光看他眼角上掛著的那兩坨眼屎,就知道他做的事跟軍務挨不上一點關係。
一個護衛修士一見到方梟立刻站了起來,指著他怒吼道:「方梟,你扣押護衛修士,挑戰宗門權威,已是重罪。現在跪下來向聖女請罪,等待處罰。」
「好大的罪名啊!」方梟不疾不徐的道:「閣下能代表宗門麼?或者能夠代表聖女?又或者能夠代表大夏刑部?無端給貴族添加罪名,我有權利請皇朝向宗門提出申訴。」
「巴裡,退下!」聖女季文慧喝退那個護衛修士,又開口道:「出於同伴遭到不公正待遇,我的下屬言辭才有些過激,希望侯爺能夠理解。」
「我當然可以理解。」方梟聳了聳肩膀:「說到不公正待遇,冕下的護衛修士闖進本人的指揮所,打傷我的護衛,是否也可以理解為本人遭受到了宗門不公正的待遇?請聖女冕下教我?」
季文慧沉吟了一下道:「白琴,是一位很有教養的修士,我想他不會做出這麼無禮的事,這當中會不會有什麼誤會。」
方梟仰進了沙發懶洋洋的道:「那位很有教養的修士就在外面,聖女冕下要不要把他叫進來當場對質?」
季文慧點頭道:「好,我也希望能和侯爺當面解除誤會。」
「把人帶進來!」方梟擺手道:「盡量溫柔一些,免得又讓人說他受到了不公正待遇。」
巴裡狠狠的瞪了方梟一眼,才跟著幾個恆威護衛一起走了出去,沒過一會就大呼小叫的跑了回來:「聖女冕下,他們竟然打斷了白琴的雙腿,請您允許殺了這個混蛋。」
他話音一落,大廳當中立刻劍拔弩張,恆威護衛呈半圓形向宗門修士圍了過去,護衛修士也幾乎同時拔出了佩劍。雙方的這一動作把四個軍團長嚇得亡魂皆冒,襲擊宗門聖女?這可是連皇上都不敢做的事情啊!可是恆威的人卻偏偏擺出了這個架勢,他們想跟宗門開戰不成?
「退下!」方梟淡淡的道:「鄉下人不懂規矩,讓聖女冕下見笑了。」
季文慧的臉色微微一沉,揮手打出了治癒術:「如果事情不是想侯爺大人說的那樣,還請大人對你的行為作出解釋。」
方梟攤了攤手:「你問問他就知道了。」
傷勢痊癒的白琴,滿臉虔誠的跪倒在季文慧腳下:「多謝聖女憐憫……」
季文慧的眼睛始終沒有離開方梟的面孔:「白琴,我要你以修士心魔起誓,誠實的回答我每一個問題。」
「是!屬下決不隱瞞。」
「你是否和侯爺的護衛發生了衝突?」
「是!」白琴的聲音忽然低了幾分,季文慧心裡卻是咯登一下,難道真的和方梟說的一樣?她仍然帶著希望和懷疑:「你們為什麼會發生衝突?」
白琴避重就輕道:「他們阻攔我見方梟?」
方梟冷笑道:「你為什麼不說,你是在事前已經有人進來通報的情況下打傷我的護衛?難道閣下連一會都等不了麼?」
白琴瞪了方梟一眼又低下頭去。
「回答他的問題?」季文慧聲音裡帶起了幾分怒氣。
白琴強辯道:「是有人進去通報……,但是我覺得方梟不會輕易見我,所以……」
「所以你打傷了護衛?白琴你太讓我失望了。」季文慧和一眾護衛修士恨不得找一個地縫鑽進去,太丟人了,本來興師問罪的人,卻一點都不佔理。甚至還信誓旦旦保證白琴是個有教養的修士。
「呵呵……」站在方梟身後的鬼火不失時機的笑道:「護衛修士真是有教養的很哩。」
一句話說的那些護衛修士面紅耳赤,紛紛向鬼火怒目而視,鬼火也毫不猶豫的瞪了回去。
聖女季文慧飛快的調整了情緒:「我為屬下的魯莽鄭重道歉,不知道侯爺的護衛傷勢如何?」
方梟話的諷刺道:「還可以,一個護衛雙臂折斷,一個斷了三根肋骨和一條左腿。小傷,小傷而已。」
季文慧微微躬身道:「本人再次道歉,那兩位修士的傷,由我負責治療,並作出相應的賠償,直到他們滿意為止。」
方梟根本沒有領情的意思:「聖女冕下太客氣了,恆威雖然是小門小戶,這點醫療費用還是出得起的。既然消除誤會,在下就不多留幾位了。」
方梟直接下了逐客令,季文慧卻沒有一點要走了意思:「本人此次求見侯爺大人,主要有一件事想和大人商量。」
方梟一直冷嘲熱諷就是想讓這個高高在上的聖女受不了輕視一怒而去。沒想到卻低估了這個聖女的養氣功夫,計劃泡湯只能點頭道:「聖女冕下有什麼吩咐,在下洗耳恭聽。」
季文慧鄭重道:「我想請侯爺大人馬上結束這場沒有仁慈的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