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家的計劃全盤落空,把燕金氣得暴跳如雷,幾乎每天都在砸杯子摔碗,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齊小唯到訪才算結束。
聽說齊小唯到訪,燕金好不容易平復了心情揮手道:「把這裡收拾一下,綰彤,你去幫我迎接一下齊小唯。」
燕綰彤滿臉不悅的嘟囔道:「她這個時候來做什麼?看我的笑話麼?」
「不許亂說!」燕金訓斥道:「我跟你說了多少次了,一定要處理好和齊小唯的關係。還不快去。」
燕家一直無法躋身大夏皇朝頂級家族的原因,就是家族沒人從政。燕家雖然富可敵國,但是比起政界公認的大佬齊相,還是只有仰人鼻息的份兒。燕家也嘗試過憑借財力向政商的方向轉型,但是幾次較量之後,齊家讓燕家真正明白了誰才是政界的老大。所以,燕金才祝福女兒在齊小唯面前一定要小心、低調。
不多時,燕綰彤和齊小唯就有說有笑的走了進來,燕金雖然沒有起身,卻早擺出了一副和藹的笑容:「小唯,稀客稀客,快坐。齊相一向可好?」
「爺爺很好,勞伯父掛念了。」齊小唯開門見山道:「小唯聽說,伯父遇到一些不太順心的事兒……」
「咳咳……」燕金沒想到齊小唯說得如此直白,饒是燕金懼怕齊家也有幾分不悅:「損失了一些晶石而已。對燕家來說只不過是冰山一角的罷了。」
「希望如此!」齊小唯擺出一副老師訓斥學生的表情:「這次只怪伯父太急於求成了,燕家在攻打恆威之前,如果和齊家韓家通個消息,也不至於落的如此被動。」
「呵呵……」燕金乾笑了兩聲沒有接話。
齊小唯話鋒一轉道:「燕家擅長經商,在軍事上輸給方梟也在情理之中,在商場上收拾方梟才是正途。您說對不對?」
「小唯侄女說的有道理。」燕金勉強笑道:「我燕家的人已經接觸到了方梟在魔天的供貨商人,相信不久我們就能達成協議,切斷方梟的貨源。」
齊小唯笑道:「魔天皇朝金色商會的李路,是不是一口咬死要以市價三倍的價格才肯出售原料,而且堅持要燕家賠付違約金?」
燕綰彤脫口道:「你怎麼知道?」
齊小唯輕描淡寫的道:「不要小看了齊家的情報網絡。燕家知道事情齊家都知道,齊家知道的事情燕家就未必知道了,伯父覺得小唯說的對麼?」
「呵呵……」燕金乾笑道:「我那點情報網還不都是用在商途上,怎麼敢和齊家的疾風秘衛相比?」
齊小唯道:「那個李路根本就是方梟的人。那批原料是他故意拋給你的。方梟已經派人去大賢聯絡原料,打的是銀輝商會的旗號,而且收購價格要比市價略高。只要大賢方面的原料能夠供應恆威一年,他就可以重新在魔天進貨。」
「沒道理啊!」燕綰彤皺眉道:「這樣做的話,方梟至少要一年,甚至兩年之後,才能讓恆威商品南下,那時他辛辛苦苦打下的優勢就全都沒了……,難道他還有別的目的。」
「方梟是在想抽走燕家一部分資金的同時,借燕家的錢達到自己的目的。」齊小唯把手一推道:「他的真正目的,就是這個……」
「這是……」燕家婦女的目光全都集中到了齊小唯手裡托著的蠶繭上,燕金好半晌才道:「這好像是蟲子的繭。」
「沒錯,準確點說是蠶繭,也就是紡織五行綢的原料。這可不是魔天能出產的東西。」齊小唯頗有深意的道:「五行綢是恆威即將上市的主打商品,只要五行綢一出現,燕家在護體法寶上就會損失大筆生意,甚至直接關門大吉!」
齊小唯話說到一半,燕金心裡就跟著咯登一聲:「齊家疾風秘衛果然厲害,竟然打探出了五行綢紡織的工藝?」
「我並沒有說齊家得到了五行綢紡織工藝。我們只是探知了方梟的下一步打算而已。」齊小唯岔開話題道:「據可靠的情報,方梟正在和清秋候劉滿宇頻繁接觸,打算以五十年為期限租下清秋候名下的輕風山地。」
燕綰彤不敢相信道:「他和大夏第一吝嗇鬼做生意?還要租用數千里山地?哪裡能做什麼?難道他想開採吝嗇鬼的晶石礦?簡直是笑話,就算他把刀架在吝嗇鬼的脖子上,那個傢伙也不會同意方梟去動他的晶石礦。」
「放蠶!」齊小唯鄭重道:「所有人都知道輕風山嶺地下有一條晶石礦脈,卻沒注意輕風山嶺上還生滿了桑樹。這些桑樹恰恰是桑蠶的食物,而且那些桑樹經過地下礦脈無數年的滋養,已經蘊含了一定的靈氣元素……」
「嘶——」齊小唯話沒說完燕金就已經倒吸了一口涼氣:「你是說在輕風山嶺放養的桑蠶,能結出帶有靈氣的蠶繭?這消息準確麼?」
「恆威已經擁有了靈氣蠶繭。」齊小唯肯定道:「我手裡的這只蠶繭,就是以三個秘衛的命換來的證據。伯父,可以請人鑒定一下。」
「火元素!」已經是元嬰法修的燕綰彤,用神識探測過蠶繭之後吸了一口涼氣,低聲喃喃道:「如果是那樣,恆威五行綢的年銷售量絕對是一個天文數字。」
齊小唯加重了語氣:「所以,方梟才會對輕風山嶺的租用權志在必得。」
燕金疑惑道:「他就那麼肯定燕家會和他爭奪租用權?在這之前,我對養蠶的事情可是一無所知啊?」
「呵呵……」齊小唯禮貌的笑道:「關於這一點侄女必須向您道歉,前一段時間疾風秘衛陸續弄到了一些恆威的機密。不過,方梟並不認為那些間諜出自齊家。反而覺得是燕家派人去竊取他的商業機密,誰讓燕家是他在商場上最大的對手呢?」
「齊家果然高明!」燕金硬是嚥了這個蒼蠅:「不過,我們燕家掙到了土地租用權又能怎麼樣?不瞭解五行綢紡織工藝,燕家不是等於用巨額晶石租到滿山木頭?」
齊小唯笑道:「這就是我爺爺下一步要和伯父商議的事情了。據我所知,盯著恆威的人至少有三個。」
「小唯侄女,伯父活了一把年紀,年輕時最喜歡和人討價還價,上了年紀之後卻最不喜歡討價還價了。」燕金笑道:「侄女說的那三個人是誰,我大致也能猜到八九分。不計算其他因素,他們三個人能調動的現金恐怕還沒辦法和方梟比吧!除非他們願意拿出家族的仙器作抵押。」
齊小唯翹起了大拇指:「伯父高明,這麼說吧!燕家出錢和方梟競爭租用權。齊家出技術和人脈,與燕家合作五行綢生意。至於,利潤分配上的問題,就要在租用權有了正式歸屬之後再談了。」
「好!等到我租下了輕風山嶺之後,會親自拜訪齊相。」燕金笑著起身道:「綰彤,代我送送小唯侄女。」
「感謝伯父款待,小唯告辭了。」
燕綰彤送走了齊小唯就匆匆趕了回來:「父親,齊家明明是在利用我賺錢,你怎麼就輕易答應他們……」
燕金擺了擺手道:「齊相那頭老狐狸,不會只招我們燕家合作,但是和燕家合作他才能取得最大的利益。你覺得是和三個人分利潤好,還是和一個人分利潤好呢?」
「可是……」燕綰彤還是覺得很不甘心。
「沒有可是。我們不僅要爭奪租用權,還要吃掉方梟用來下餌的原料。」燕金道:「我們燕家和方梟正在做一個遏制對方,壯大自己,吃掉對方的遊戲。我們就算不能壯大自己,也不可以留給對方發展的機會。」
燕金想了想道:「繼續派人和金色商會的李路接觸,另外派人去大賢,切斷方梟真正的原料來源。」
清秋候劉滿宇吝嗇與狡猾的名聲,幾乎蓋過了大夏皇朝的五大護國神將,這個傢伙為了省幾個銅板居然十幾年不理髮,以至於他的管家都忘了他長什麼樣子。不過,整個大夏皇朝只有一個人頂著毛茸茸的腦袋,清秋候劉滿宇長什麼樣並不重要,有那個標誌性的腦袋誰都能認出他來。
「據說,魔天和大賢各有一個能和清秋候劉滿宇一較高下的超級吝嗇鬼,真要比較一下的話,清秋候劉滿宇絕對是第一。」這就是燕綰彤給他下的定義。
劉滿宇笑瞇瞇的對燕綰彤道:「綰彤小姐,要不要喝點什麼?來人,去給小姐準備茶點。」
「您太客氣了!」燕綰彤心裡很清楚,那個被他打發出去的僕人絕對不會回來了,至少在自己沒有離開這之前那個傢伙是不會回來的。
燕綰彤禮貌道:「綰彤此次是代表家族專程來與清秋候談一筆生意。」
「好,好啊!我一向喜歡和大商會做生意。」劉滿宇咬著牙道:「那些小商會的人連幾個銅板都要斤斤計較,實在沒風度的很!」
「大商會當然要大氣,燕家絕對會讓清秋候大人滿意。」燕綰彤道:「鄙家族想要租下清秋候名下輕風山脈……」
「這個怕是不好辦啊!」劉滿宇沒等燕綰彤說完就皺起了眉頭:「我剛剛把輕風山嶺賣給了方梟。」
「方梟好快的速度!」燕綰彤心裡咯登一聲,表面上卻不動聲色的道:「清秋候是說賣給了方梟,而不是租給了方梟?」
「是的!」劉滿宇笑道:「輕風山嶺的礦脈已經開採光了,除了沒什麼用的桑樹,再沒什麼東西……,哦,不,我是說難得方侯爺眼光獨特,會愛上滿山美麗的桑樹,而且很有愛心接收了那些年邁的礦工。所以我就把山嶺賣給他了。」
燕綰彤淺笑道:「恕我冒昧,我很想知道清秋候大人出售土地的過程是否符合大夏皇朝律法規定的程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