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軍事交流,其實是三大皇朝彰顯軍力的一種方式,也是以交流為名義不計士兵生死的競技。但是,三大皇朝又都不會亮出最強的底牌,通常是以一千人為單位的中級軍團在某個皇朝的競技場上對戰。
三大皇朝軍力上各有所長,每次交流幾乎都以大夏法修,魔天騎兵,大賢劍士各勝一場結束,讓三大皇朝抖一抖威風,也都有些面子。
方梟怎麼也想不到,今年在大夏皇朝競技場舉行的軍事交流裡會有任務落到自己的頭上,他已經是第三次問秦牧野:「王爺,你確定皇上想讓天煞軍出戰?」
秦牧野不耐煩的道:「你怎麼就是聽不明白呢?我們大夏皇朝一向被人稱為『泥巴武士金法修』,從神壇競技到軍事交流從來沒贏過第二場。天煞軍團名聲在外,皇上對你的期望很高啊!而且民間對你的呼聲也熱烈,可以說整個皇朝都在期盼著你能再勝出一場。」
「可是,我的天煞軍不是皇朝主戰軍團,而且還在休整期間,戰力還沒恢復到巔峰,只怕會影響實力。」方梟是打心眼裡不想讓自己的士兵去參加這種不知所謂的軍事交流。
秦牧野笑道:「能夠由官方出面解決的問題就不是問題,我發一道命令,把你的天煞軍團提升到皇朝軍團的序列裡不就行了麼!」
被秦牧野拉來做說客的羅天浩也跟著道:「小傢伙,只要你肯點頭,以後就是皇朝出錢給你養軍隊啦,你這便宜佔得可是不小哦!」
方梟嘟囔道:「我不差那點小錢兒!」
秦牧野眼睛一瞪道:「這不是錢不錢的問題。皇朝軍事徵召令,你敢不服從嗎?」
方梟挑起了大拇指:「你狠!」
「我這也是為了你好啊!」秦牧野語重心長的道:「上次你參加神壇競技,因為有從中作梗,皇上硬是壓下了你的軍功。這回你贏了比賽,我就能名正言順的把你拉進軍隊了。」
秦牧野頓了頓道:「當年老方為了你,幾大家族拉攏了不少中下層軍官,形成了一股不小的勢力,再沒有一個對朝廷忠心耿耿的年輕人進入軍界制衡大家族,他們就該把手伸到我的王牌軍團裡了。不管是為了皇朝,還是為了自己,你都應該參加比賽。你明白麼?」
「你的意思我聽懂了!」方梟沉吟不語,無數念頭在他心裡飛快的轉動。方梟的對頭差點波及了半個朝廷,如果不給自己積蓄力量,單靠一個秦皇圖是保不住他的。這次交流未必不是一個機會。
方梟沉吟半晌才道:「皇上想讓我參加哪一場比賽?」
秦牧野一愣哈哈大笑道:「不愧是皇上看重的臣子,果然對皇朝忠心耿耿。皇上對你參加哪場比賽並沒有具體的要求。不過,法修競賽已經確定由秦紅衫帶隊參加了,騎兵和步兵的比賽你隨便挑一個吧!」
方梟盤算道:「天煞軍最強的騎兵隊是我的殘狼衛,但是編製不足千人,其他還在組建的騎兵隊整體戰力不強。步兵麼,新組建的血狼營戰力還算過得去。我選步兵比賽。」
「血狼營,就是你用嗜血狂狼給那些殘兵煉體之後組建的新兵?」秦牧野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後點頭道:「嗯,都是飽戰之兵,加上高階妖獸合體,血狼營的戰力相當可觀,這回大賢派出的部隊只是一支中上等的團隊,讓血狼營上至少有七成勝算。好,就這麼決定了。騎兵比賽就交給黃金衛吧!」
「撲——」羅天浩一口茶水全噴在了方梟身上:「你說讓那幫慫貨參加比賽,你沒喝多吧?」
「我清醒的很!」秦牧野吹鬍子瞪眼道:「那幫慫貨被我訓練了兩年,總算還是有點軍人的樣子了,拿去參加各比賽還可以湊合湊合。再說,那些個傢伙背後的老頭子個個都巴不得讓兒子立個軍功回來,皇上都許諾了只要他們上場比劃兩下就給軍功,我有什麼辦法?」
「算我沒說!」羅天浩很識相的閉上了嘴。
秦牧野這才消了消氣,笑瞇瞇的道:「方梟啊!你回去準備,準備,過兩天我親自來接你。」
此後的幾天,各國參加交流的人馬陸陸續續的趕到大夏皇朝,帝都的街道也一下熱鬧了起來,到處都能看到大賢和魔天的士兵三三兩兩的聚集在一起。
無所事事的方梟挽著大寒小寒在街上漫步,十名殘狼衛很識相的遠遠跟在後面,看著大寒小寒幸福的背影不時的說笑兩聲。
突然間長街傳來一陣呼喝,八名身穿鎧甲的大賢劍士,勾肩搭背,旁若無人的大踏步過來。八個人顯然喝了點酒,手裡揮動著長劍在大街上橫衝直撞,嚇得行人全都躲在了一邊,
方梟斜眼看了看八名劍士,憤怒迅速在胸口升起,不動聲色挪了挪腳步,剛好擋在他們的路上。
八名大賢劍士走到了方梟身前。為首一人醉眼惺忪,斜睨著他,厲聲道:「滾開,別當了大爺的路……,咦,這小妞長得不錯,不如跟了大爺吧!哈哈,哈哈,哈哈!」
兩名殘狼衛搶了上來,擋在方梟身前,喝道:「放肆,都給我滾開!」
「滾開?」八名劍士縱聲大笑,學著他們的聲調,笑道:「我滾還是你滾?你知道大爺是什麼人麼?大爺是大賢劍士,就憑你們兩個也敢碰我?大夏的垃圾再來一百個也動不了大爺一根寒毛!」
那個為首的劍士指著方梟道:「小白臉,識相的趕緊放下那兩個小妞,在從大爺胯下鑽過去,我饒你一命!」
為首的殘狼衛差點被對方的張狂氣炸了肺:「侮辱侯爺大人者,死!」
「死?哈哈哈哈……」劍士狂笑道:「我死,還是你死?誰是侯爺?我看看侯爺長什麼模樣?」
那個大賢劍士越過殘狼衛,伸手就要去抓方梟的衣服。
「殺!」
方梟一聲令下,殘狼衛一拳打在對方腹部,將那人打出了五步開外,八個殘狼衛抽刀而起,迎著八個劍士從不同角度向對方頭頂斬去,大賢劍士到底身手不凡,手中白光閃動之間長劍與雁翎刀硬碰硬的撞在了一起,兵器震盪之下平分秋色,可是他們沒想到剩下兩個殘狼衛,竟然矮身從地上滾了過來,兩口長刀一左一右呈半弧形斬向對方腳底,八聲慘叫幾乎不分先後的響徹長街,十六隻腳掌被整整齊齊貼著腳踝砍了下來。
殘狼衛上前幾步長刀連揮又卸了八個劍士的十六條膀子,提著血淋淋的大賢劍士走到方梟面前。
方梟根本沒有心思看在那幾個不知死活的傢伙一眼,淡淡道:「斬首,把腦袋掛在街口以儆傚尤。」
「住手!」一個中年劍士從街邊的酒樓上跳了下來,幾步搶到方梟面前:「你是誰?你有什麼權利斬殺我的士兵。」
方梟沉聲道:「當街鬧事,衝撞侯爺。這個理由不夠麼?」
「不夠!」中年劍士排江倒海般的壓了過來:「他們是大賢的士兵,還輪不到你來懲治。」
方梟全身氣勢暴漲上前一步將大寒小寒擋在身後,毫不退讓的針鋒相對道:「他們到了大夏的地面上,就得遵守我大夏的規矩。」
中年劍士冷然道:「你在挑釁麼?」
「哈哈哈哈……」方梟狂笑道:「狂妄,你夠狂妄,給我殺。」
「誰敢!」中年劍士身形一動,方梟就形同鬼魅的滑到了對方身前,抬手一掌封住了對方的去路,八個殘狼衛手起刀落把大賢劍士的人頭砍落在地。
「你很好,很好!」中年劍士怒極反笑抽出了佩劍:「今天我就陪你玩玩。」
方梟冷笑道:「樂意奉陪!」
「住手!」這已經是第二次有人喊住手了,不過,這次喊話的人卻是帝都的禁衛軍,那個禁衛軍將領顯然是認識方梟,向後者微微鞠了一躬,才向那中年劍士道:「軍演還沒開始,帝都內不允許任何人私鬥!你馬上回驛館,否則我有權拘捕你。」
中年劍士怒吼道:「他殺了我的士兵,難道不算私鬥。」
禁衛軍官兩眼一翻道:「我沒看見。我只看見你蓄意挑釁方侯爺。」
「你就是方梟?好,很好!」那個中年劍士指著方梟道:「你給我記住,我叫陳念恩,我不會放過你。咱們軍演上見。」
方梟無所謂的攤了攤手:「隨時奉陪!」
陳念恩隔空豎起手指點了點方梟,咬牙切齒的走了。
那個禁衛軍官道:「侯爺,那個陳念恩怕是會記仇,你要多加小心。」
「謝謝你的提醒,也謝謝你替我解圍!」方梟掏出一瓶王者:「一點小意思,請不要推遲。」
那個軍官一見是王者,笑得嘴都合不攏,連推遲都忘了:「我叫海冬青,也是羅天浩老師的弟子,以後有什麼事情儘管吩咐。」
「原來是師兄弟!」方梟大笑道:「來,來,我請你喝酒!走,我們一醉方休,把你的兄弟都帶上,今天我做東。」
方梟請喝酒那些禁衛軍大感臉上有光,正好也到了換崗的時間,一個個興高采烈的跟著方梟走進了酒樓,只喝到半夜才各自回家。
當晚,就有人把方梟當街殺人的事情報告給了皇上,皇上只說了一句:「方梟是在維護皇朝尊嚴,做法很是得體。」就把那些告狀的人全都頂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