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梟伸手招出九獸吞仙鼎指著一隻凶獸獠牙猙獰的巨口道:「你和老金都到鼎裡去。」
「到鼎裡去?」虎癡蒙住了。
「把你和老金煉成一體,治好的殘疾,讓你和老金繼續並肩作戰。」方梟虎癡的雙眼道:「所以我才問你敢不敢做,信不信我?
「敢,有什麼不敢。」虎癡毫不遲疑的抱起紫金虎,先把它從一隻凶獸的口中塞入了巨鼎,自己也跟著爬了進去:「少爺,來吧!放手做,我信你。」
「好!」方梟豪氣干云:「煉不好,我陪你一條命。」
方梟雙臂平伸掌心中隱隱飄出一股詭異的黑氣,片刻之間,黑氣氤氳而起,逐漸將方梟籠罩在當中。驀然,方梟身形疾動圍繞九獸吞仙鼎高速旋轉,一股股黑氣隨著雙手上變幻莫測的手印打入鼎中。巨鼎上的九隻上古凶獸忽然齊聲咆哮,詭異的動了起來。咋看上九隻凶獸好似要掙扎著脫開寶鼎的束縛,破空而去。
隨著方梟也越轉越快,船艙裡竟刮起了一陣黑風,九獸吞仙鼎完全被黑風掩蓋,九隻凶獸也真的破鼎而出,圍繞寶鼎上下翻騰,口中噴出的道道黑光,不斷想鼎身沖刷而去。
片刻之後,九隻凶獸齊吼一聲縮回了鼎內,虎癡也被凶獸饕餮吐了出來。
初時縮成一團虎癡,猛然挺身而起,他被毀容的半邊臉孔已經變成了班長猙獰的虎頭,斷掉的左臂左腿又重新長了出來,手腳卻變成了寒光四射的紫金虎爪。一眼看去就像是半人半虎的合體。
虎癡與紫金虎合體成功,三千殘兵看方梟的目光也為之一變,敬佩,畏懼,希夷等等等等不一而足。就連李默也不禁面色數遍,饒是他見多識廣也弄不懂方梟到底用了什麼辦法將一人一獸合二為一。
其實,方梟剛才根本就不是煉製虎癡的軀體,他只不過借助九獸吞仙鼎上那種能讓人眼花繚亂的獸舞做為掩飾。在虎癡和老金的軀體上施展了詭殺門猛將道中的《驍兵訣》將虎癡煉成了天煞驍兵。本來天煞驍兵是要講巔峰狀態的士兵和黃金時期的妖獸合為一體,使天煞驍兵的實力瞬間提升一個層次。可是方梟卻選擇了用殘兵和殘獸合體,最終的結果也只是使虎癡恢復到了金丹修為。
不過,不論方梟還是虎癡,對這個結果都已經很滿意了。
虎癡仰天一聲長嘯,虎嘯雲山的氣勢自然迸發,即使是身經百戰的狼軍也為心顫。虎癡笑夠了之後俯身跪倒在地:「多謝少爺成全!有句話我一直憋在心裡,現在總算可以跟少爺說了。少爺不必羨慕老公爺身邊有條凶獒,我這頭虎不會比獒差!」
方梟快慰道:「好!你我兄弟將來一定會勝過那老哥倆,哈哈……」
方梟笑過之後向眾人說道:「還有哪位兄弟想試試,我可以幫助他和嘯月蒼狼合體,效果肯定要比老虎強得多。」
三千殘兵你看我,我看你一時之間竟然沒有一個人大話,直到方梟再問一遍,才有人小聲道:「我們和蒼狼合體,是不是也會變得和虎將軍那樣……那樣半人半獸?」
「原來是擔心這個!」方梟訝然道:「以嘯月蒼狼修補軀體,自然也會留下一些痕跡,但是不會像虎癡那樣多。虎癡本身是土系修士,紫金虎又是金系妖獸,而且修為上要高於虎癡,屬性不和,修為差距過大,才融合的並不完全。但是嘯月蒼狼是風屬性妖獸,風,是變異屬性,就算對五行屬性沒有裨益,也不會衝突。而且三千蒼狼都是金丹初期修為,與你們的修為相等或者略低,所以融合之後不會留下太多痕跡。」
一些殘兵被方梟說活了心思,在人群中躍躍欲試。方梟也不失時機的道:「怎麼樣,哪位兄弟想試試?」
「傻子才會去試。」人群中響起了一個極不和諧的聲音:「假意接近殘兵,自己投毒弄廢了騎獸,再用一個部下現身說法,一步步把他們逼上絕路,逼得這些殘兵不得不聽你的安排接受邪術煉體。真是好算計啊!」
方梟目露寒光指著說話那人冷聲道:「慕容博鰲,你怎麼會在我的船上。」
慕容博鰲得意道:「作為督察官,我三天之前就上了船。怎麼沒人告訴你麼?不管有沒有人告訴你,我都要在你逼迫殘兵接受邪術煉體的事上記上大大的一筆。」
方梟沒有去理慕容博鰲,轉身對李默道:「為什麼沒人通知我,朝廷給我派了督察官?」
李默忙道:「督察外放子弟是朝廷的慣例,屬下以為少爺知道?另外,我早就通知了少爺的婢女秋月,督察官是慕容博鰲。」
「秋月!」方梟的目光一冷再冷:「來人,把秋月給我帶過來。」
不多時,幾個士兵不禁帶來了秋月,還推來了龍驤軍的前統領木槿。還沒等方梟開口,一個殘兵已經質問道:「方梟,你答應過我們要好好照顧老大,你是怎麼照顧的?」
木槿是一個女人,但是她卻折服了整個龍驤軍的驍兵悍將,及時她受傷癱瘓,龍驤軍也始終將她視為心目中唯一的將軍。方梟確實將自己唯一的丫鬟秋月安排給了木槿,可是此時的木槿卻坐在沾滿屎尿的輪椅上,狼狽至極的被推倒了方梟面前。顯然秋月不僅沒有照顧木槿的起居,甚至還對他施以虐待。
木槿在龍驤軍殘兵的心裡幾乎等同於神的存在,一個處理不好,龍驤軍必定嘩變。單從他們眼神中就可以看出他們是何等的憤怒,雖然龍驤軍一言不發,但是可以預見方梟不作出一個合理的解釋,他們就算拼了性命也會拔刀相向。
「這……,秋月,這是怎麼回事?」方梟看清了木槿,不禁勃然大怒。
秋月不以為然的道:「還能怎麼回事,只不過幾天沒管她而已。」
「幾天沒管?」龍驤軍的怒火被再次點燃,統領幾天沒人照顧,不得不像狗一樣趴在地上吃喝,不得不便溺在床上,這是怎樣的侮辱?
幾個殘兵情不自禁的跨出了一步,隱隱的與迎過來的神虎營對峙在一起。
方梟怒極反笑道:「我要你好生照顧木統領,你沒聽明白我的吩咐麼?」
秋月輕蔑道:「姑姑交代過,我只負責你的起居,監督你的行動,其他的一概不管。」
方梟聲音漸冷:「我的吩咐也不管?」
「如果少爺吩咐我服侍你,我當然要管,其他的我就管不了了!」秋月冷笑道:「服侍這些個賤種簡直就是髒我的手。」
「好一個一概不管。」方梟從身邊的士兵的腰間緩緩抽出佩刀:「你就是一個下人,下人的手就是用來服侍主子的工具,既然的手那麼金貴,我看留著也沒有什麼用了。」
方梟說完,不等秋月求饒,揮手兩刀把秋月的雙手剁了下來。指著昏死在地上的秋月道:「把她拖下去。」
「好,好……」慕容博鰲哈哈笑道:「好一招苦肉計,兩刀下去定然賺了不少人心。還是方府家大業大啊!捨得其丫鬟啊!」
「虎癡!把他給我拿下。」方梟忽然一聲暴喝與虎癡同時出手一左一右襲向慕容博鰲。
督察官身負皇命,如果出現任何意外,不論是不是外放子弟的過錯,主官都得跟著受罰。得意洋洋的慕容博鰲根本沒想到方梟會忽然出手,被方梟和虎癡一左一右扣住了雙肩,兩人同時發力將慕容博鰲的肩胛骨生生抓得粉碎。
「啊——」慕容博鰲疼得冷汗淋漓:「方梟,你敢這樣對我?」
方梟抬腿一腳踢碎了慕容博鰲的膝蓋,將疼昏過去的慕容博鰲交給虎癡:「馬上搜查他房間,不要放過任何蛛絲馬跡。我懷疑是他對騎獸投毒。另外,通知舵手立即返航。」
李默也被方梟的突然舉動弄得一愣:「少爺,你這是要……」
「打亂對手的計劃,他們絕不會想到我會突然返航。」說完方梟一歎道:「也向兄弟們證明我的清白,願意跟我走的兄弟,我方梟歡迎,也會盡全力給他煉體療傷。不願跟我走的,我也不勉強,好聚好散別有什麼恩恩怨怨。」
方梟走到木槿面前深施一禮道:「木統領,在下照顧不周,請統領原諒。我這就重新安排人手……」
「我不要別人服侍。」木槿倔強的看著方梟道:「我想請少爺幫我煉體。少爺不要誤會,我只是不想這樣被人服侍一輩子。」
「我能理解!」方梟鄭重道:「我專程為木統領準備一隻妖獸七邪並蒂花,正好與你的木屬性功法吻合。不知木統領滿意麼?」
「滿意!送我進鼎吧。」木槿想感激道:「以後我會一心一意追隨少爺,以報少爺再造之恩。」
「等塑體之後再說不遲。」方梟如法炮製為木槿重新塑體,重生之後的木槿不僅再現當年颯爽英姿,更添一種妖異的嫵媚,與原先不同的是,她雪白的粉頸上生出九片綠葉印記攀過臉頰蜿蜒耳下,配上暗紅色的長髮,不但沒有影響木槿明媚的五官,反而別添一番風韻。
重生的木槿與虎癡並肩站到了方梟身後,兩大統領的效忠讓方梟暗暗鬆了口氣,他沒想到剛剛出發就會遇到這麼多的波折。
騎獸中毒。
身邊丫鬟成了死間。
慕容博鰲以督察官的身份出現在船上。
好不容易收攏的殘兵也差點嘩變。
本該出面解圍的李默也是一言不發,
一切的一切逼得他不得不回航皇都。
皇都越來越近,方梟冷聲自語道:「不管是誰害我,我方梟從現在起跟你沒完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