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魂無限制的外放,終被一個奇異老者一袖扇回,其最後的一句話,讓得王啟若有所思。
而這般奇異的一幕,只有王啟一人知道,即使是趙通,王啟都是沒有告訴,因為這件事情冥冥之中,透著一抹詭異。
五日的時間,王啟的修養已然極為圓滿,體內的傷勢漸漸好轉,原本萎靡的氣息也是再次的回到了巔峰,而且因為那涅槃心花的緣故,王啟隱隱更是感覺到體內的天靈力,似是有了凝聚,而這凝聚代表的就是,再一次的突破,三星天聖已然是離王啟不遠。
而王啟這般的提升速度,讓得趙通都是極為羨慕,後者的天資也是極為優秀,但是和王啟一比,便是差下不少,羨慕之餘,還有著一抹無奈存在。
今日,血魔城的天空少了一抹血紅,多了一絲明亮,那一直在這血魔城存在的壓抑氣息,也是淡薄不少,這一現象,讓得一直在血魔城之中的強者都是心頭疑惑,不過壓抑氣息的減少,讓得這些每天提心吊膽的強者都是輕鬆了不少。
而血魔城最靠東邊的一座府邸之中,這裡有著不少士兵在來回巡視,各個面色嚴肅,肅殺之氣更是在這些士兵身上升騰而起,一眼看去,便是知道這些士兵極為的訓練有素。
而這座府邸,也是被血魔城之中的城民認為是莊嚴之地,因為這裡,是血魔城城主的居住府邸。
血魔城城主血天巫,天帝修為,以一手詭異的控血之術聞名這試煉之地,而此時,血天巫站在自己的房門之前,眉頭微皺,俊俏蒼白的臉龐上有著一抹凝重存在,雙目更是緊緊盯著那上方的血色太陽,一抹奇異之感便是出現在其心頭。
而在血天巫的身後,一個身材壯碩,但是臉上有著黑青的大漢恭敬的站在其身後,不敢抬頭,而此人,正是那被王啟一頓胖揍的雷猛。
「雷猛,你有沒有感覺到,今天的太陽,似乎有些奇怪。」血天巫一直凝視著太陽,半晌之後出聲問道。
而雷猛則是一愣,旋即抬頭看向天空的血色太陽,並沒有發覺這太陽有什麼奇怪,頓時搖了搖頭。
血天巫暗歎一聲,旋即收回目光,然後便是轉身看向雷猛的臉上,神色有些陰沉,然後說道:「我記得,上次我曾和你說過,不要去招惹那王族的小子,你為何,不聽。」
雷猛身子明顯一震,神色有些恐懼,內心便是有些後悔。
其實雷猛也相當憋屈,自第一次被王啟一頓揍之後,雷猛顏面大跌,血魔城之中的城民更是在雷猛的背後指指點點,讓得一直極為在乎顏面的雷猛頓時惱羞成怒,誓要在與王啟一比高下,而當其在打聽到王啟所在的客棧之時,便是以勢壓人,讓得那客棧的掌櫃在王啟離開的時候告訴自己一聲,然後雷猛在去阻攔,在和王啟打一場。
可是,當那掌櫃的告訴自己王啟離去的時候,他便是以極為快速的速度追趕王啟,可是王啟那時已然離去,這讓雷猛更是無比憤怒,那此事的締造者,雷猛的侄子,更是挨了雷猛的一頓拳打腳踢,被當成了發洩之物。
而就當其守了城門幾天王啟未回要沮喪離去的時候,王啟的氣息便是再次出現在雷猛的感知之中,當下雷猛便是極為欣喜,暗道找回面子的機會終於又回來了。
可是當他要找理由怪罪王啟的時候,王啟直接是剝奪了他說話的權利,直接是給其雷霆一擊,讓其顏面丟失的更為嚴重,而且後者的灑脫離去,讓得雷猛更是憤怒之時,也是無奈至極。
可是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血天巫曾經告訴過自己不要再去招惹王啟,可是雷猛沒有聽血天巫的話,自然而然他還要回來接受血天巫的怒火。
而現在,雷猛心頭不禁悄然鬆了口氣,因為雷猛觀察血天巫很長的時間,自血天巫叫來雷猛之後,血天巫便是一直看著那天空之上的血色太陽,一臉凝重,全然沒有問及王啟的事情,而到了現在,血天巫才提及,而其的怒火,已然消下不少。
雷猛尷尬一笑,然後撓了撓頭道:「那王啟害我顏面全無,我一時氣不過,所以想找回一些場子,所以……」
「所以你就再次去招惹那王啟?很好。」血天巫面色一寒,其眼底的怒火似是有著再次引燃的跡象。
雷猛神色一變,旋即說道:「城主息怒,小的下次絕對不會去招惹這王啟。」
血天巫眉尖一挑,怒火消失,然後冷聲道:「還有下次?」
雷猛頓時身子一顫,連忙擺手說道:「沒有了,沒有了。」
血天巫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又一次的看向那血色太陽,然後淡淡的出聲:「讓你不去招惹那王啟,是有原因的。」
雷猛頓時瞳孔一縮,心中暗想道:「難道這王啟竟然讓城主都忌憚不已!」
一時間,雷猛對於王啟的忌憚,不禁又加深了很多。
而今天這似是起了變化的天氣,無法不讓人注意,而王啟自然是能夠輕易的感受到,太陽那原本刺眼滾燙的陽光,在今天似是有了溫和。
王啟低頭沉吟,旋即便是看向趙通,然後對著趙通說道:「趙兄,這附近可有較高的山峰?」
趙通一愣,顯然是不知道王啟為何要突然問這個問題,但是趙通還是回答道:「有,在這數十里之外,便是有著幾座,也算較高。」
王啟點了點頭,在看了看那太陽,旋即說道:「我似有些頓悟,最近幾日或許不會回到客棧,趙兄不必尋我,這枚玉簡你拿著,有什麼事情便玉簡傳送武識便可。」
旋即,王啟便是邁步朝著城外走去。
趙通也似是所感的抬頭看向了空中,那血色太陽在趙通的眼裡並無變化,但是剛才王啟似是含著奇異之感的目光,讓得趙通有些想不通。
走出血魔城,那些血魔城城門的士兵絲毫不敢阻攔王啟,甚至見到是王啟,都是一臉驚恐的遠遠躲開,甚是害怕。
而王啟對於這些人的反應也是沒有看在眼裡,他要起到的震懾效果,已然見效。
緩步走在城外的道路之上,王啟並不著急,心中想著前幾日自己所看到的那廣袤星空,那星空究竟有著什麼奇特,而那坐於漩渦之中的老者,又是誰,為何自己的靈魂探到那裡的時候,那老者卻說自己現在沒有資格探查星空,難道這其中還有這什麼蹊蹺不成。
越想王啟便越是想不通,這其中透著詭異,這星空在王啟而言並未有著什麼奇特,只是多了一些漩渦罷了,與之武鬥大陸黑夜到來時的星空沒有什麼區別。
王啟搖了搖腦袋,索性不再去想,到了天帝修為的時候,那一切自然會有答案,而現在王啟要做的,是到一處較高的山峰,觀察這太陽!
今天的太陽,與之以往試煉之地的太陽有著太過的不一樣,那太陽之中,似乎是蘊含了什麼東西一般,讓人有些摸不著抓不住的感覺,這種感覺,王啟是有生以來第一次感覺到。
所以,他要近距離觀察一下這太陽的到底是變的怎麼回事。
趙通所言不差,血魔城的數十里外確實有著一座山峰,而且也不低,甚至在這山峰之頂,還有著淡淡的雲霧繚繞。
以王啟的速度,很快便是達到了山頂之上,這山頂之處乃是一處險壁,似是懸崖一般,不過這樣,更好。
王啟渡步來到那懸崖的附近,距離那邊上也是有著四五步之遙,而此時,王啟便是再次凝神抬頭看向了上空的太陽。
王啟就保持這樣的動作,一直到了傍晚,血魔城也是有著黑夜,只不過血魔城的黑夜沒有月亮,就連星星的數量也是一個手掌就能數過來。
慢慢的,太陽開始降落,但是它落得方向,卻是西邊,與之常識的西落,有著相反之處。
漸漸的,陽光開始變得暗淡,那灼熱之感便是緩緩開始消散,略顯陰冷的微風便是吹來,讓人很是舒服。
黑夜降臨,帶了一絲清爽之意,王啟依舊是這般動作,目光緊緊的盯著天空,一眨不眨。
就這樣,時間又是匆匆而走,三天而過。
第四日的早晨,朝霞而起,一絲光芒闖破黑色的夜,頓時間照亮了大地,一絲溫暖之感傳來,讓人覺得無比愜意。
午時,陽光最熱,乃是太陽最為靠近大地之時,灼熱之感再次傳遍每個人的皮膚之上,讓人頗為難受。
傍晚,太陽落下,一絲惆悵之感更是出現在眾人心頭,一天就這麼過去了,黑夜,再次降臨。
而這時候,王啟閉上了眼睛,那一直保持了數天的動作終於有了改變。
王啟盤膝而坐,雙手放在雙腿之上,一絲頓悟之感便是出現。
「凌晨,似是人之初生,給人帶來恬靜,但又提醒著人們,開始了忙碌。」王啟淡淡的說道。
「中午,似是人之壯年,帶來無比的熱情,無限的動力。」王啟說話間,一股氣勢緩緩自王啟的身體之中出現,這氣勢的出現,讓人心驚。
「傍晚,似是人之晚年,沉穩還帶著一絲懷念,懷念壯年之時的一幕。」
徒然,王啟睜開眼睛,明亮之感便是自其眼底而出,那是頓悟之光。
「黑夜,乃是人之去時,一切歸於平靜。」
「這太陽的初起和晚落,似是人的一生,詮釋了人之一生的一切,而到了傍晚之時,那時的太陽,其實才是最具威力的時刻,因為人在晚年之時,已然是摒棄了一切,了無牽掛。」
王啟站起身子,遙看著那快要落下的太陽,輕輕一握,頓時間,那快要落下的太陽頓時猛然迸發出刺眼的光華,那光華似是道道長槍,從出現的那一刻,便是沒有目標的射來,一股驚心的毀滅力更是傳來。
但是這些不是重點,重點是,在這些刺眼陽光快要消失的時候,一絲無力之感似是撕裂心臟一般猛然出現,讓人膽寒。
這一幕極為短暫,只是維持了數息的時間,但是僅僅這數息的時間,便是讓人有著過了數天的感覺,這感覺太強烈。
王啟微笑的看著那又落下的太陽,心中有些欣喜,這一式武學,是王啟自創的第一個武學,這太陽的末使之力,讓得王啟欣喜的同時還含著一抹震驚,王啟沒有想到,這自創的一式武學,竟然這般強大。
王啟看著遠方,對著那已然快要消失的太陽輕鞠一躬,然後說道:「你給王啟這般大恩,當受我一拜。」
旋即王啟抱拳對著那太陽完全的彎下了腰。
直起身子,王啟略作沉吟,然後便是眼中一亮,然後說道:「這式武學是從太陽之中感悟,又是傍晚之時,便叫逝陽吧。」
這驚人的武學,便是被王啟定下了名字。
王啟面色欣喜,朝著血魔城之中走去,從這以後,他王啟又是多了一式強大的武學。
而此刻,王啟釋放靈魂探查到的星空之中,那無限旋轉的一處絢麗漩渦之中,那一袖揮去王啟靈魂探查的老者,目露驚訝之光,看向了遠處的一個星點,然後說道:「這孩子的天賦實在驚人,這般武學都是能創出,看來,歷青對這孩子這般推崇也是有道理的,不過僅僅是這樣的話,距離到這星空的資格,還是有著不小的差距的,如果他到不了這一步,那即使天賦再好,也是空話。」
這老者說完之後,便是閉上了眼睛,沉於漩渦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