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人?」
「有沒有人?」
顏若心不死心的拍打著牆壁,用力的呼喊。
由最初的綁了手腳到如今的無人問津,她的心也跟著由最初的輕鬆到現在的緊張。
精緻的容顏經過倆天的時間已經有些憔悴,嘴唇也因為嚴重缺水顯得有些乾裂,原本盤得一絲不苟的頭髮,也凌亂的鬆散下來。
然,在一次次的只聽到她的回音在屋裡飄蕩以後,她終於放棄。
月光從窗外面照了進來,柔和的灑在顏若心天庭飽滿的五官上面,她向她熱情的招手,邀請她一起月下漫步。
像是受到了天大的蠱惑般,顏若心開始將屋裡的桌子,椅子疊在一起,努力地像蜘蛛攀巖一樣,她想爬到上面,從窗戶裡面跳出去。
雖然不知道外面是怎樣的情景,但顏若心知道,無論如何都比在這做任人宰割的刀俎魚肉要強。
他們將她丟在這不管不顧,擺明了是想讓她自上自滅,新品發佈會離現在已經不到二十個小時的時間了。
這個時候,綁架她的人依然風平浪靜,那麼只有一種可能,邵陽還不知道她被誰綁架了,她必須靠自己。
可是,努力了很久,顏若心才發現,牆壁上光滑得估計壁虎都會因為難以支撐而跌落下來,原來,他們在上面塗上了一層厚厚的蠟。
她開始像洩了氣的皮球一樣蹲坐在地上,難道她就要這麼認輸了嗎?
藍子墨是不是很生她的氣,所以不願看任宣兒給她的信。
她篤定任宣兒一定會將她給她的東西,送到藍子墨手裡。
不,顏若心告訴自己,她的字典裡沒有認輸二字,無論如何她都得逃出去。
突然像想到什麼似的,顏若心將那天那男人送來的鋁制食盒奮力的扔在地上,狠狠地將它踩扁。
然後,她拿起它在牆壁上猛烈的刮劃著,她想等她劃到離窗戶比較近的位置時,她就可以借助粗糙的平面增大摩擦力,從窗戶逃出去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眼看劃過的地方越來越多,顏若心的嘴角微微上揚,像一朵乾涸了很久突然遭遇雨露的花朵一樣,盡情地吐露著芬芳。
儘管她的手因為過度用力,有的地方已經被擦破了皮,她還是很開心,彷彿看到了希望一般。
而命運卻偏偏在這個時候與顏若心開起了玩笑。
很久未開啟的木門在這個時候,轟然被人推開,顏若心拿著幾乎看不出形狀的飯盒的手,僵硬的停在了半空中。
她黑色的瞳孔猛地收縮,在感同身受的清冷月光下,有一種忽然之間被人毀滅了希望的慘烈。
她呆愣的看著眼前的人,總覺得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他不是上次送飯的那一個。
一張扁平的臉上飽經風霜,長滿了絡腮鬍,直挺的鼻樑,粗黑的毛孔,無神的雙眼找不到聚焦點。
突然,當男人左臉上一個碩大的傷疤在顏若心的眼裡不停的放大時,記憶像奔騰的黃河水一樣襲上心頭。
顏若心想起,他就是那一晚趴在她身上,撕扯她衣服的那一個人。
來人也在見到顏若心的時候,也是狠狠地驚訝了一下,「原來你就是顏若心,我們又見面了。」他的目光在顏若心手裡變形的食盒上停留了幾秒,在看到牆壁上的刮痕後,眼裡流露出一絲不甚明瞭的讚賞。
幸好他來了,要是晚來一會兒的話,估計影子都見不到了吧!
「是啊,又見面了?」顏若心冷冷的看著她,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他怕是已經千瘡百孔了。
「哈哈哈……」不理會顏若心憤怒的眼神,男人突地大笑「世界真小,像我們這樣倆個極端的人,居然可以接二連三的相遇,並且每一次都以這樣特別的方式。」
「是挺特別的,說不定下次會更特別?」顏若心淡笑地看著他,唇邊就像一朵清麗盛開的蓮花,高雅的傲世。
在接到男人不解的目光時,顏若心笑得愈發的風韻「下一次,我會到監獄裡看你的」
男人愣了一下,眼裡閃過一絲憤怒,很快又變成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不用你提醒,像我們這樣的人,本來就是一群亡命之徒,落網只是遲早的事情。」
「不過,你還是想想你自己吧!這一次可沒有上一次那麼幸運了。」
「上次,幸運?」顏若心驀然失笑,冷冽的眼神,幾乎可以將空氣也凝成冰「一個女孩在大晚上差點被人侮辱,這叫幸運,她的好友為了救她,被人凌辱,這叫幸運?」
男人默默的看著顏若心,良久沒有說話,嘴角的嘲諷卻在聽到她的話後越來越明顯。
五年前的事情,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因為是他,改變了整個故事最後的結局。
「你笑什麼?」顏若心討厭他的眼中,那種帶著譏諷的東西。
男人聳聳肩,本來也沒打算瞞她什麼,索性實話實說「我在笑有的人,被人賣了,還在為她,歌功頌德!」
「你什麼意思?」顏若心突然像被人踩了尾巴的小豹子一樣憤怒起來,她狠狠地瞪著他。
雖然嘴上這麼說著,但她的心裡卻因為男人的話而掀起了驚濤駭浪,很多事情,她願意相信,就像表面上看到的一樣,而非另有隱情。
儘管她也曾經在心裡有過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