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陽,問你話,你沒聽到嗎?」顏若心煩躁的看著邵陽,神色很是不耐煩。
是的,面對他,她的一切偽裝都將失敗,就像滿樹的葉子,在秋天來臨之際,驟然脫落一樣。
與其這樣,還不如直接問得乾脆。
屋內,是歐古風的內設與裝潢,以及一言不發,若有所思的男人。
她看著他,希冀的目光被禁錮在離他一厘米的地方。
面對他的沉默,她有些憤怒,但是她也不能怎麼樣,因為對象是他,不是嗎?
「心,你決定好了要和他解約嗎?」
她猛然間抬頭,犀利的目光看向他「什麼意思?」
「你的這裡」他指指胸口左邊位置的地方「在為他擔心,你在猶豫要不要這麼做。」他說的很肯定。
「不是,我只是隨便問一下,我也沒有猶豫,我明天就把合約送過去,不,你送過去。我關心他,只是想進一步的毀滅他,那不能代表什麼。」
看著她急切為自己辯解的樣子,邵陽神色一如往常的淡定,沒有一點驚訝。
他看著她,伸手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看向自己。
「放開我!」她用力的掙扎,很快,她的下巴從他手中順利的逃離了開來。
但這一切似乎也在他的意料之中,他收回了手,一邊淡笑一邊看著她「為什麼心在我的面前,就一定倔強的像一隻不怎麼可愛的小獅子呢?已經蛻變了五年,在別人眼裡冷靜、狂傲、強勢的煉獄天使——顏若心,哪去了?」
看著她不出聲,他又補充了一句「可是為什麼在我這裡就和以前一樣呢?還是會關心在意別人?」
他的話就像一把焦糖鑄成的利刃,直直的滑過她的心底,刺向她心臟的位置,卻因心口的溫度而融化,化成一灘甜膩的糖水,粘稠的滿是寵溺。
漸漸地燈光也開始柔和起來,散發著希冀的光芒。
他看向窗外,此時正星辰璀璨的夜空,「是因為心喜歡我嗎?「
「不……」
「難道不是這樣嗎?」他再一次的接下她未說完的話,眼底的顏色好像已經被凝住,煙波間流動著一種莫名的憂傷,很快原本的顏色就被一種黑色的漩渦侵佔。
他沒有再看她,而是淡然一般的別過眼去。
她也沒有看他。
很久以後,直到她起身,打算回房,他才神色困頓的開口「醫生說他的小腿和左手骨折,有輕微腦震盪,其餘的都是外傷,不過因為失血過多,又沒有及時治療,可能會有很長的一段時間需要住在醫院。」
顏若心沒有說話,也沒有再看邵陽一眼,一個人默默的回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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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太陽升起來了,金色的陽光灑了一地,可是醫院,並沒有因為陽光的出現而變得有什麼不一樣。
相反,醫院本是救人的地方,可偏偏有人無視她的神聖,竟然公開在此商量害人的方法。
「綁架」葉凝睜大眼睛看著肖雨清,濃妝艷抹的臉上滿是錯愕,她以為自己聽錯了。
「你沒聽錯,我說的是真的,而且現在是最好的時機,你不是很恨顏若心嗎?現在機會來了。」肖雨清嬌俏的臉上閃動著陰狠的光芒。
葉凝淡淡的看著她,美麗的容顏上有絲嘲諷,陽光透過醫院的樹蔭,零星的撒在她的臉上,讓那抹嘲諷看起來更加的明朗。
「我記得你說過,你和顏若心是很好很好的朋友,怎麼,對朋友下手,還這麼狠?還是這才是你肖雨清的本色,柔弱與順從都只是你表面的偽裝?」
肖雨清從石凳上站起身來,看著葉凝的眼神很是輕蔑「我們就不要五十步笑一百步了,如果不是出賣朋友你又怎麼會走紅,朋友,什麼是朋友?」她居高臨下的俯視著葉凝。
「任宣兒是你的朋友嗎?上次的事情,她最清楚,為什麼沒有站出來替你澄清?」關於上次事情的真相,她也是從邵陽那個那裡知道的。
葉凝臉上的笑容一點一點的凝滯,上次的事情確實是她的疏忽,可關於任宣兒,卻是她怎麼也沒想到的。
「藍子墨對你就那麼重要?」葉凝不確定的問道,她必須得到準確答案,因為她不能再輸了。
「是,我可以為了他,不計一切!甚至不擇手段!」肖雨清的眼裡閃動著堅毅的光芒,在陽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美不勝收。
「綁架顏若心,我能得到什麼好處?」葉凝雙手抱胸,故意擺著一副高姿態,事實上能得到什麼,她已經很清楚了。
「你又何必裝傻呢?」肖雨清雙手撐著桌沿,一點一點望進葉凝的心裡「如果沒有顏若心,代言人的資格就是你的,而這一次這個資格,可以挽救你的演藝事業。」
葉凝抬起頭來看著肖雨清,目光中有一絲的驚訝「看來我得好好地瞭解一下你!萬一,我成為第二個顏若心怎麼辦?」
「放心,永遠不會!」肖雨清看著她,自信滿滿,經過最近的研究她發現,她們的志不在同一個人,敵卻是同一個人。「因為我們不是情敵,所以你不會成為第二個顏若心!」
葉凝看著她,眸光之中有一絲讚賞,就連顏若心都以為,她的目標是藍子墨。
「怎麼做?」葉凝也從石凳上站起身來,緩緩走至肖雨清的邊,學著她,將一旁的花一朵一朵的摘下來,再將它的花瓣一片一片的撕碎,彷彿那就是顏若心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