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之間一道冷光閃過,一柄窄劍壓上邱守義的脖頸,耳邊傳來的竟然是白子術冰冷的聲音:「城守大人這一步棋,可是走錯了?」
白六一見是白子術安然無恙毫髮無傷地出現在這裡,不禁鬆了一口氣:「叔父,你沒事!太好了!」但是突然想到被派去增援的白九:「叔父,小九她……」
「嗯,我知道,已經聯絡她了,她現在正在城外將剩餘的常林軍剿滅。」
邱守義沒有想到白子術居然一開始便發現自己與常林有著隱蔽的聯繫,從而暗自避開那條密道……不,探子明明回報說白子術確實是中了常林的埋伏的,難道,他僅僅以四千多的兵馬,就從一萬多人的阻截中突出重圍了?
甚至……
白子術一身白色戰甲幾乎毫髮無損,只不過染上了些許沙塵。看來並沒有經過怎樣激烈的廝殺。
「你……」
白子術輕鬆一笑:「是啊,我沒走那條密道。看來常林特意埋伏在那裡的那支隊伍並沒有派上用場呢。邱城守,真退與佯退,你可沒有分清楚啊。」
原來,白子術所帶領的白家軍從始至終就沒有就沒有根據邱守義提供的密道行進。他在一開始便看穿了邱守義不懷好意。此條密道位於雙山之間,換句話說,即使能夠以最快的速度趕到益州,但是萬一常林軍也發現這條路的話,必定會加以利用。
「所以,我並沒有前往益州,而是擇地隱蔽,等待你鬆懈的時候反擊。」
而且來回報綏遠這邊的探子,亦是白子術自己安排的人,目的之一就是揭開邱守義的真實面目以及找出他背叛白鳳國的目的。
邱守義心下微訝,但還是追問:「益州易攻難守,且兵力薄弱,你不擔心益州會被常林趁著這個時候攻下麼?」
白子術道:「你以為,白鳳會讓益州就這麼坐以待斃麼?自然早早就作了安排。益州城守從前是我的親信侍衛,對於守城尤為在行,我並不擔心益州。」他頓了頓,看著邱守義的眼,一字一句:「原本驅逐常林軍之類的戰事,並不需要輪到我出馬,今次我隨軍出征,就是為了拔除邊境的隱患。而且,你身邊的親信,有一些也是我安插的人。」
邱守義雙手被制,沉默了一會,頹然道:「……我以為我的一切安排都已經是天衣無縫……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他在這綏遠城蟄伏了三年,已經刻意去消除身上常林國的氣息。可是……是白子術的雙眼太銳利了嗎?
「如果一個人的身份太過乾淨,那就不得不起疑了。不過,這乾淨,也只是你所以為的乾淨,即使你的白鳳人,即使有人證明是從未踏出過白鳳國半步,但是做得太過,就欲蓋彌彰了。」
他其實一開始就發覺了邱守義的歷來並不十分乾淨。縱然他在官冊的檔案中的資料顯示他是一個再純正不過的白鳳人,可是白家的探子卻查出他曾經在常林待過三年。雖說這三年中發生過什麼並不清楚,但是即使有一點疑點,那麼這個人就不能完全信任了。
邱守義挫敗,垂眸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