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還未等我收拾包袱好出門主動見見故人,卻有一個故人自動尋上門來,恰好,還是我最最不想見的那一個。
這日我和秀卿正抱著小狐狸饅頭蹲在房頂上懶洋洋地曬太陽,師父說多曬曬太陽對我休養生息,調整身體,加之讓我的魂魄能夠盡快適應這副身體非常有幫助,於是我雖然心底裡有些似信非信,但還是經常聽從,去休養生息。
百無聊賴,秀卿正跟我誇耀著他的醫術如何如何好,聽得我與饅頭都十分瞌睡。這時就聽得院子外傳來幾聲扣門聲。我飛也似的跳下房來,跑去打開門。
門外的人白衣翩翩,纖纖似仙。正是蘇凌塵。
我表情淡定地看著他,其實心底裡早已經是目瞪口呆。我曾經以為今生今世我再也不會遇到他了,會就這麼平淡低調地度過這司命封印賦予我的千百年的永壽,可是,老天終究不放過我,他竟又出現在我的面前,隱隱騷動我平靜許久的春心。
這白色身影刺得我的雙眼有些發酸。他懷裡抱著一個女子,我不認識的美麗女子。
此情此景,我對自己當初這麼輕易放棄自己的生命覺得不值。忽然間,我差點脫口而出問他一個問題,一個女子的一生,對於你來說,到底算得什麼?原來,當初計謀過人,害我幾度傷情的陳玉華,也不過爾爾只能爭得他兩年青睞罷了。新人換舊人,她也成了舊人了。
一時之間,心中早已酸甜苦辣交雜,千百個念頭閃過之後,我只覺哭笑不得。
他顯然沒認出我,舉止十分沉穩地行了一禮,道:「姑娘,在下蘇凌塵,求見重華山天璣先生。」大半年未見,他依舊是一副謫仙般的俊逸,顯然,一個愛了他七年的姑娘的離去並沒有影響他一絲一毫。
我垂下眼簾,表情不明,十分自然地側了側身,聲音認真地說道:「公子請先到偏廳稍等片刻,先生正在後山靜坐,待阿雪派人到後山尋了先生吧。」
一旁的秀卿自覺抱著饅頭跳下屋頂來,到後山千明湖邊找沐浴的師父去了。我轉身回首默默地想,有時候沐浴這種事,還是不要說於他人聽損了師父名聲為好,必須要幫師父他老人家樹立良好形象……